慕攸止抬眸向梧桐苑大門處看去。
只見那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小女孩,約莫十歲左右,打扮的很是精致華麗,像個掛滿金銀珠寶的瓷娃娃。
可她站在原地,不動也不笑,隱約可以看出她眸中對煙花的渴望和歡喜。
若非如此,這個女孩真有些陰森。
白檀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她猛然一驚,連忙踩熄了地上的火星子,也不敢再繼續(xù)放了。
畢竟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私自燃放煙花,那可是重罪。
女孩將目光落在白檀的腳上,臉上露出了一絲微不可見的失望。
很難想象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表情能夠如此不動聲色,像是訓(xùn)練了千萬遍。
忽然。
“噠噠噠——!”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灰暗的天空下,依稀看到一大群宮女匆忙而至,對女孩說了什么,便帶著女孩快速離開了。
慕攸止淡淡的收回目光:“那是什么公主嗎?!?p> “不?!卑滋磽u了搖頭,“不是,主子,咱們陛下還沒有女兒呢?!?p> 可能在今夜出現(xiàn)在皇宮的女孩,身份必然極高。
“但愿她不會說出去。”小冬子小聲道。
“那……”蓁兒看了看地上剩余不多的煙花,還有些戀戀不舍。
“全部玩完吧,留著是禍害?!蹦截姑鏌o表情,聲音平淡而沒有起伏,淡淡的站起身來,向內(nèi)殿走去。
禍害……
白檀重重的嘆了口氣,捏緊了手上的木簽,是啊,宮里不允許有快樂,那是禍害。
片刻后,慕攸止關(guān)上門,背靠冰冷的墻面,斜眸瞥了一眼外面的火光。
她記得除夕有守歲的習(xí)俗,不過她可懶得等,還是早點(diǎn)睡覺吧。
于是,慕攸止緩步走向衣柜,將身上的斗篷取下折疊歸位。
“煙花好看嗎?”
靜默的空氣中冷不丁響起了低沉的男聲。
慕攸止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頭,果然,從黑暗中走出了身著親王錦衣的赫連禋祀。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穿符合身份的衣服,可謂金尊玉貴,王孫貴胄該有的模樣,那么漫不經(jīng)心,仿佛大權(quán)在握。
然而她只想趕客:“你不該回府守歲么?!?p> “我若是回去了,可就看不到你,輕輕松松就制造煙花的奇景了?!焙者B禋祀邪肆的勾起唇角,仿佛抓住了她的小辮子。
慕攸止深呼吸一口氣,不想與他多說半句,轉(zhuǎn)身向床榻走去。
“這么早就歇息了啊,你說的,還沒守完歲呢。”赫連禋祀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她一眼,拿著油燈走向矮榻,隨手一放,招了招手,“過來?!?p> 聞言,慕攸止回頭看了一下。
只見矮榻上多了一張棋盤,黑白兩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旁谛」拗小?p> 這又是什么時候變出來的???
“我不會?!蹦截姑鏌o表情,聲音冷淡,毫不留情的拒絕道。
誰三更半夜配他下棋,腦子進(jìn)水了吧。
“你以為我信?”赫連禋祀高高的挑起眉毛,慵懶的斜靠著身子,紫金玉冠泛著灼目光澤,面帶思忖,“哎呀讓我想想,我剛剛看到了什么來著……”
話音一出。
慕攸止三下五除二坐到了另一邊,動作之快,是滿滿的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