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一的手終于摸上了明軻的臉。嗯,確實光滑細膩,如同微微溫熱的瓷器。
陸寧一又下意識的摸了兩把,嗯,手感真好,膠原蛋白真足啊。
正摸著,就見那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于是一下縮回了手,還把手縮到背后去了。
明軻睜開眼睛后定定的看著陸寧一。她不由心虛不已,干笑著說:“這野外風真大,都把塵土吹到人臉上了?!?p> 明軻皺眉:“這是在營帳里!”
“是啊是啊,這風真大,都把塵土吹到營帳里來了?!标憣幰恢荒芾^續(xù)說瞎話了。
營帳外的邊城聽到了動靜,激動問道:“陸姐姐!陸姐姐!明神醫(yī),是陸姐姐醒了嗎?”
他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氛圍。陸寧一連忙出聲答應(yīng):“是,我醒過來了!”
“太好了!”邊城驚喜歡呼著往營帳沖來。手都挨到了營帳的簾子上了,他忽然停住,小心翼翼的問:“明神醫(yī),我可以進來了吧?”
明軻起身,坐到椅子上,說:“進來吧!”
話音剛落,邊城就沖了進來,后面跟著彭玉橋。
明軻看著坐在床上的陸寧一,小心翼翼的說:“陸姐姐,你好了嗎?”
陸寧一笑道:“你看呢?”
不知為什么,看著她的笑容,邊城竟有些手足無措,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是旁邊的彭玉橋解圍道:“陸姑娘看起來是大好了。神醫(yī)真是醫(yī)術(shù)高超啊!陸姑娘的傷剛才看起來挺嚴重的,這么快就治好了?”
明軻拈起了放在眼前桌上的幾根銀針,淡淡的說:“施了幾針,只是醒過來而已。還需多休息,配合藥物調(diào)理身體,才算是真正大好了?!?p> 也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時候把銀針放在桌子上的,此時又說的煞有介事,就是陸寧一自己,都快要相信這說法了。
“不知陸姑娘是傷到哪里了?”彭玉橋并不是懷疑陸寧一假裝受傷,只是疑惑,前面似乎沒有看到她有受傷啊。
這事情陸寧一自己到現(xiàn)在也糊里糊涂的,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受傷的,所以也抬眼向明軻看過去。
明軻的回答依然風輕云淡:“長時間的使用音波攻擊,神識使用過度,識海受傷了?!?p> 這話其實說給陸寧一聽的,彭玉橋和邊城其實都沒聽明白。
陸寧一雖然對這種玄幻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架不住她在現(xiàn)實中網(wǎng)文看的多呀,這種基本術(shù)語還是知道的。
彭玉橋是習(xí)武之人,對各種武技了若指掌,但卻著實沒聽過“神識”和“識海”這兩個字,于是就問:“玉橋從沒聽說過這種情況。不知這是哪種傷害呢?”
明軻不說話,看向陸寧一。陸寧一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這是使用音波功夫留下的后遺癥。就如同是小將軍您內(nèi)力使用過度后,嗯,遭到反噬,丹田受損的癥狀。”
彭玉橋心想那真夠嚴重的,剛要說話,一旁的邊城已經(jīng)搶著出聲,他著急地問:“明神醫(yī),那陸姐姐的這種情況嚴不嚴重,該怎么治療呢?”
明軻對待邊城總是多了幾份對旁人沒有的耐心,他溫和的說:“不要緊的,沒有丹田受損那么嚴重。只需好好休養(yǎng),再輔以一些藥物調(diào)理就可以了。”
邊城連忙點頭表示明白了,表情松快了許多。
“陸姑娘幾次相救邊城,是邊、彭兩家的大恩人。只是軍中條件有限,恐怕不利于調(diào)養(yǎng)身體?!迸碛駱蛘f道,“不若陸姑娘陪同邊城一塊兒去京都。不說邊彭兩家藏藥本就豐富,即便是兩家沒有的藥材,也一定都會全力搜集,助陸姑娘早日康復(fù)?!?p> 說完他懇切地看著陸寧一。陸寧一不知該怎么回答,便轉(zhuǎn)頭看向明軻,明軻微微頷首。
陸寧一就答應(yīng)了下來。一旁的邊城聽后本來喜形于色,忽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苦了一張臉。
陸寧一打趣道:“怎么,不想讓我跟著你一塊兒去?怕我吃窮你家呀?”
邊城支支吾吾的說道:“不,不是。我,我離家這么長時間,回去還不知道,爹……會怎么罵我呢?!?p> “怎么會?你又不是故意離家出走的。你也不想被拐是吧?你能回去家人不知道有多高興呢!”陸寧一說完,看他低著頭一臉的沮喪,只露出毛茸茸的頭頂,手心發(fā)癢,忍不住抬手摸了幾下他的頭發(fā)。
邊城紅了臉,忸怩的說道:“陸姐姐!我是大人啦!你別老摸我的頭?!?p> 明軻和彭玉橋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微笑。陸寧一問明軻:“明神醫(yī)也會跟我們一塊兒去京都嗎?”
明軻說:“我在這里還有點事情,你們先去吧?!?p> 看陸寧一和邊城都是一臉的失望,明軻忽然心情大好,微笑著補充道:“過一段時間我也會前往京都,到時自會前去尋你們?!?p> 談話已畢。外面有傳令兵進來說彭將軍有請明神醫(yī),彭玉橋便和明軻一起出去了。
陸寧一心中有事想要詢問明軻,但是卻一時找不到機會獨處,又想過一段時間才會離開這里,總有機會問他,就按捺了下來。
等他們離開,營帳中便只剩下邊城和陸寧一兩個人。陸寧一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也不說話,只盯著邊城看看。
邊城心中有些慌,越發(fā)得手足無措,就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陸姐姐,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呀?”
陸寧一面無表情的說:“你心里難道不明白?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尤其是一次兩次的騙我?!?p> 邊城低了頭,右腳尖來回地蹭著地面,低聲說:“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陸寧一冷笑:“不是有意?就算當初你是迫不得已,后面有那么多的機會,你為什么不解釋?”
見邊城期期艾艾地就是說不清楚。陸寧一便有些咄咄逼人的問:“從北河縣到鐘栗縣的路上,我們一起面對過多少危險?經(jīng)歷過那段時間的生死患難,我以為我們可以互相信任了。難道這只是我一廂情愿?”
陸寧一說完就緊緊盯著邊城,等著他的解釋,等了半天都沒等來的回應(yīng),便嘆了口氣說:“好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p> 她是真的失望了,既然到現(xiàn)在他還不肯坦誠自己的身份,說明他對自己確實沒有信任。也許是自己不足以讓她信任吧!既然如此,再說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
聽出了她的失望和疏離,邊城心里難過,不由抬頭說道:“陸姐姐,我不是真的想瞞著你。你別生氣,我全都告訴你。我……”
“陸姑娘,你休息了嗎?”營帳外一個聲音響起,打斷了邊城的話語。
陸寧一看了一眼邊城,揚聲沖營帳外問:“還沒有呢,有什么事嗎?”
寂寞入春風
感謝給我投推薦票的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