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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浮世繪

第十章 青銅面具

怪談浮世繪 青衣若飄 4778 2019-04-30 16:23:00

  我來到辦公室,今天像往常一樣清閑,畢竟得心理疾病的人不可能滿大街都是,不會像得胃病眼病那么常見,我在辦公室照常看看書,有時一個星期都不會來一個病人,算是一個閑職。而我的同事也在看書,我們還時不時聊上兩句。

  中午我沒有回去,老姐傷勢剛好,又要上課,小薰在上班,她們中午都不回家吃飯,所以回去了還得自己做飯吃,算了吧,還是在附近弄點吃的吧。我這么想著,來到醫(yī)院附近的一家拉面館吃面,他家的拉面特好吃,我經(jīng)常來這里吃,算是他們家的老顧客了。來到面館,面館里沒有什么人,我來到里面,找了一個位子坐下,左邊從里往外數(shù)第二張桌子坐著一個人,經(jīng)過他的時候,我聞到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土夫子?我心里一驚,我來到座位坐下,叫了一碗牛肉刀削面,邊看視頻邊吃了起來。

  帶我吃完面,那兩人早走了,我回到醫(yī)院,剛走進門,在面館里見到的那個人從醫(yī)院里出來了,我有些疑惑,往里走,來到電梯口,我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地人,他是我鄰居,以前聽他說他在干工程,是個工程隊老板,才去了一個月,怎么又回來了?他看到我有些驚慌,趕緊把手里一個東西塞進衣服口袋里,笑著和我打了聲招呼。

  “王老板怎么有空回來了?”

  “唉,老婆要生了,現(xiàn)在一直是小姨子在照顧,今天就要出院了,我回來幫幫忙?!?p>  “那您忙吧,我回辦公室了。”

  我回到辦公室,王醫(yī)生和我講起了一件吃午飯時聽婦產(chǎn)科那些護士們談?wù)摰墓质拢呵耙欢螘r間來了一個孕婦,生了一個男孩,那男孩一開始還很正常,只是后來有天抱給孩子家里人看了之后,出現(xiàn)了變化,這孩子眼睛有些發(fā)紅,也不再愛喝母乳。還長了細小的尖牙,喜歡咬人,現(xiàn)在一些實習小姑娘都不敢碰他。不過今天這家人就要走了。我笑著說

  “竟然還有這種事,有趣啊?!?p>  “我看你經(jīng)??匆恍╈`異書籍,你對這神頭鬼臉的東西很熟,說說,這家伙什么路子?”王醫(yī)生說道。

  “還是不要管了,搞不好是那些小姑娘夸大其詞了,有些事一傳十,十傳百,傳著傳著就變樣了?!蔽艺f著,拎著水壺來到自來水管下接了一壺水,插上電,打開電腦開始追劇。

  “哦,是啊,小姑娘家家,就是喜歡八卦?!蓖踽t(yī)生看我對此事并無興趣,他有些失落,自顧自地說著。下午依舊很閑,我們還是看書,喝喝茶,時不時聊幾句。一到下班時間,我便收拾好東西離開了這里。

  回到小區(qū),我看到幾個人下了車向我這邊走來,是工程隊的王老板和他妻子,小姨子和丈母娘,他看到我打了聲招呼,我也打了聲招呼,王家媳婦抱著孩子,孩子又哭了,她趕緊把包孩子的棉布掀開露出嬰兒的頭,旁邊的年輕女孩看到孩子很是害怕,往丈母娘身邊靠了靠,而王老板看著這孩子也是有些害怕,他面露苦笑,說著

  “也不知道怎搞的,那天我在工地帶回來從地下挖出的寶貝帶回來給媳婦看,恰巧那天醫(yī)院里媳婦生了,護士把兒子抱給媳婦,我拿出那件寶貝給媳婦看,媳婦拿著那寶貝,沒注意兒子,結(jié)果兒子碰了一下那寶貝,就變成這樣了,把醫(yī)院里的護士給嚇狠了,醫(yī)院不敢再收我們,叫我們回來了?!闭f著,那個小孩回頭看我,我一看那小孩,也嚇了一跳,跟王醫(yī)生說的差不多,只是小孩眼睛只有黑色沒有白色,臉色也有些發(fā)青,我暗自催動天眼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孩子身邊黑氣縈繞,有隱隱的煞氣,再看他們,臉色難看,也散發(fā)著隱隱的黑氣。

  王老板得到的那寶貝看來不是什么好物件,我看他們一家黑氣縈繞,不由得生出不祥的預感。

  接下來幾天,我們時常能聽到隔壁孩子的哭聲,而且一出家門,我就會聞到我們這一層樓道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臭味。這些氣味都是從王老板家里飄出來的。老姐也說這幾天隔壁那家人買肉非常地勤,即使是孕婦生完孩子要休息補充營養(yǎng),也不是這樣的。也不是多管閑事,最主要的是樓道里整天都是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和臭味,時間長了誰都受不了。

  這一樓層只有我們兩家住人,另外一家是空著的,之前我和老姐曾試圖和他們家談,不過,他們一打開家門,我們剛進他家,那種味道就把我倆給沖得七葷八素,一分鐘也不想呆。我們更不敢把他們請到我們家里,所以就談不了。小區(qū)的居民協(xié)調(diào)組織和幾個我們單元樓的居民也去過他家里,向他反映鄰居們的意見,協(xié)調(diào)一下,結(jié)果進了門,沒到兩分鐘就捂著鼻子跑了出來,其中一個中年婦女還吐了。

  我們只得忍受樓道里的味道,每天只得帶著口罩出門,吳睿和盛田來看望我們的傷勢,結(jié)果被樓道那味道沖的也是七葷八素,把馬桶吐得不成樣子。

  之后我們發(fā)現(xiàn)他們家再沒有人出來過,我們晚上回家,連他們家做晚飯炒菜的聲音都沒聽到。晚上也安靜了一點,只是樓道里的血腥味變得更濃了。就這樣又過了幾天,他們家不管白天夜里都有小孩的哭聲,也沒有大人安慰哄小孩的聲音,我們和附近鄰居實在是受不了了,但他們又不敢進去,所以我們只好和他們商議,今晚我們要敲門,所以會吵到他們,他們表示可以接受,為了以后晚上能睡個安穩(wěn)覺。物業(yè)也表示不會管我們,就當是這家遭賊,把門弄壞了。

  我們商議好,晚上帶上口罩,考慮到這小孩有些邪性,所以帶上了防身的家伙事。我倆用廢卡,頭發(fā)和鋼絲,螺絲刀整了大半天才把門弄開了。一進門,一股血腥味向我們撲過來。即使戴著口罩我們也被這味道沖的不輕,地板上是幾灘凝固的血,白色的墻壁上血跡斑駁,沙發(fā)附近的地板上是一些殘肢斷臂,它們被啃食地只剩一些細小的碎肉和尚有血色的臂骨腿骨。我從沙發(fā)上的尸體手上帶的首飾看出這是他小姨子。我那天見過。她神色痛苦,張開著嘴,想必還沒喊救命就被殺了。她的腹部被撕開,如今已是啃得和地上的手臂骨一樣,內(nèi)臟和肌肉大部分被啃食干凈。

  老姐從廚房里出來了,她告訴我廚房里買的雞魚只剩一些碎骨頭,也是生吃的。在走廊里躺著一具骷髏,尚有血色,他已被啃食地干干凈凈,另一間房間有個骷髏頭骨露了出來,我們上去看,也是和走廊里的一樣,我們只能根據(jù)男女性骨盆構(gòu)造的不同來區(qū)分他們的性別,但啃成了這樣,想要識別他們的身份我們是做不到的,那些是法醫(yī)和警察的本事。

  我記得我看到他們家有四個大人一個嬰兒,現(xiàn)在只看到三具成年人的尸體,這時,從外面走來一個人,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見房間里這般景象嚇得直接往外面跑,剛要大叫,老姐跑過去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拽回屋里,我們告訴他我們只是他鄰居,他借我們東西一直沒還,看他們家人好長時間沒出來,就來看看他家里怎么回事,沒想到他家里人幾乎全死了,我們問他干什么的,看他應(yīng)該是王老板的人,不在工地干活跑這來干什么,他既然是王老板的人應(yīng)該知道王老板找到寶貝的事情,告訴他這里有我們兩個在不要害怕,把事情說清楚。

  他頓了頓,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三個星期前,小年剛過,他們來到工地開始干活,一個晚班班組在一個路段給池塘排水清淤填石的時候出事了,死了人,但是當時在晚上誰都沒發(fā)現(xiàn),第二天一早白班交接沒找到人,結(jié)果在爛泥里找到了在泥水里凍死的兩個人,還在旁邊挖到了一個青銅面具,當時只有王老板和幾個人知道,所以老板給每人一點封口費,又給了家屬一些錢,就把事情給結(jié)了,老板自己把青銅面具帶回家里了。今天晚上第三檢測方找老板有事,打電話也不接,我們發(fā)現(xiàn)老板有近一個星期沒去工地了,因為我在工地當老板秘書助理,就過來看看老板是不是家里有事,沒想到看到了這種事。

  這時房間里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吼聲,是從靠衛(wèi)生間的房間里傳出來的,我們拔出刀,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臥室門外,我們便看到有一根比較細長的骨骼,我認出來那是臂骨。我們走進去,并沒有看到小孩,電視柜上的菩薩像已是碎成幾塊。床上靠著一具骷髏,骨架上還有些血色。它蓋著被子,左手幾根臂骨散亂的放在被子上。右臂沒有了。被子大部分被血染紅,如今變成紅褐色,被子上有幾條細長的破洞,這應(yīng)該是孩子抓的。

  啪啪啪,是小孩手腳在地板上走路的聲音,一個嬰兒的頭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他帶著一個面具,面具上是一個奇怪的形狀,面目猙獰,外形上看它既不是饕餮也不是窮奇,更不是龍。唯一可以判斷的便是它應(yīng)該是商周時期的,像這種時期出土的文物可以算作是神器了。而這種東西年代越是久遠越是邪性。我們不明白小孩子這么小是怎么給他帶上去的,不會是大人吧?年輕人哪里見過這場面,嚇得轉(zhuǎn)身就要跑,嬰兒一下子向我們竄過來,我和老姐下意識地迅速閃到兩旁,嬰兒狠狠咬住年輕人的腿,他疼地慘叫一聲,接著不等年輕人反應(yīng)過來,小孩順著腿爬到身上,肩膀上,對準年輕人的脖頸就要咬,我們又怎會眼睜睜看著妖物在我們面前殺人,老姐先反應(yīng)過來,她拔出印有符紋咒語的匕首向嬰兒的頭部狠刺過去,嬰兒頭一閃,耳朵被刺穿了,流出紫黑色的血,嬰兒尖叫了一聲,回過頭,向老姐撲去,老姐也沒有閃躲,而是取出一把工兵鏟,對著嬰兒頭部狠狠把他拍飛,嬰兒狠狠撞在墻上,又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嬰兒吃痛慘叫連連,嘴里的尖牙被拍斷了好幾根。老姐走到嬰兒旁邊,不給他再反擊的機會,正舉起工兵鏟要把嬰兒拍碎,嬰兒面具里的眼睛突然睜開,眼珠由黑變紅,露出尖牙,發(fā)出尖嚎,老姐被震得后退幾步,捂著胸口,噴了一口血。我拿出一個瓶子,打開瓶子,一個蝴蝶一樣的蟲子飛向嬰兒,這是我用蝗蟲好幾種蠱蟲培育出來的,還不知道這家伙管不管用,今天正好拿來試試。飛蟲剛到嬰兒哪里,便被嬰兒一口吞下,但嬰兒什么事也沒有,他似乎傷的不重,又向受了傷的老姐撲去,我拿起手里的軍刺沖過去,嬰兒見竟然有人要阻攔他,尖叫一聲,向我撲過來,我咬破手指,用血在手掌劃了一道破煞符,向嬰兒頭部打去,嬰兒撲倒我身上兩手抓住我的衣服,我心里一慌,狠狠地用畫了符咒的手掌拍向嬰兒后腦勺,嬰兒叫了一聲你,對準我的肩膀狠狠咬下去,我抓起嬰兒,一手拎著他把他狠狠向墻壁砸去,因為肩膀被咬了一口,力氣大減,但還是把他摔在了地上,我捂著肩膀,血把我衣服染紅了一片,我扶著門喘著粗氣,嬰兒經(jīng)此一擊還沒有什么事,又向我撲來,他嘶吼一聲,把我震得退了幾步,我一下沒有站穩(wěn),摔倒在地,嬰兒迅速向我沖過來,似乎認為我比較弱,容易解決。兩只小手像是貓爪,對準我就是兩下,我只得用手臂抵擋,手臂上很快留下幾道血痕,

  嬰兒眼睛發(fā)紅,張開嘴,露出尖牙,正要咬我的脖頸,我也火了,長這么大,而且我們兩個人,既然還被嬰兒欺負成這樣,難道你以為只有你會變紅眼嗎?我怒從心起,但是手臂都受傷了,這時一只手把嬰兒拎起來了,把他狠狠往墻壁上砸去,是老姐,只是她披著散開的長發(fā),拿著一把短匕,面露兇光,眼睛也開始發(fā)紅,此時的她更像是從地獄里出來的修羅神,她狠狠地說了一個字:“殺?!倍莻€年輕人也早跑了。

  我大驚不已,她難道又要使用身體里那股邪惡的力量?以前她已經(jīng)用過一次了,那還是我們在英國留學時的事情,那次我們被幾個英國下倫敦區(qū)的流氓混混圍住了,跟我們要錢,我被打傷了,她沒控制住,把那幾個人全殺了,最后用火焚尸滅跡,當時她說了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钡诙旌屯R粯邮裁词乱矝]有,當時她說,在這個世界某個角落死幾個這樣的人渣就像是死幾只螞蟻,沒有人會在乎的。

  她眼睛發(fā)紅像嬰兒走去,嬰兒眼睛發(fā)紅留著血,向她尖叫著,老姐兇光畢露,眼眸變紅也對著他低吼著,聲音更加尖銳刺耳,此時的她儼然像是一個殺氣極重的修羅惡神,我趕緊捂住耳朵,過了一會兒,我向那邊望去,又看到更加令我驚懼的場景,嬰兒臉部已是七竅流血,由于面具和嬰兒的臉合為一體了,老姐直接把面具扯開,嬰兒臉部完全被扯掉,破裂的面具上盡是碎肉,臉上也是血肉模糊,老姐扯下一只胳膊開始啃了起來,像是野獸一般啃食著獵物的尸體,我忍住疼痛,趕緊走過去,她看到我

  拿著短匕就刺過來,我一閃身,貼近她身邊,狠狠地在她頭上拍一下,把她打暈,我脫下衣服為她蓋上,讓她靠著我睡了一會兒,過了許久,她醒了,我們便收拾東西相互攙扶著離開了王家。

  回到家里,我把老姐扶到房間里讓她睡下,打開手機,給物業(yè)那邊發(fā)了一個短信:門開了,一家都死了,我關(guān)上手機,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在她床上,這次她并沒有把我踹飛,任由我倒在她的床上。接下來就是警察收尾了,至于傳喚我們接受調(diào)查,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今天太累了,管他呢,先睡一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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