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三媳婦又要生孩子了,如果不是在醫(yī)院里看到老張頭我還真不知道這事,他們是昨天來的,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外面踱著步,嘴里喃喃說著:“千萬別生個男的,千萬別生個男的。”
他是我老家那邊的人,在印象里他雖然嘴上說著生男生女都一樣,但還是說生男孩是最好的,能延續(xù)香火,而且他家里也都是兒子,三個。不知道現(xiàn)在為什么他不要男孩,非要要女孩子,難道他的思想發(fā)生轉(zhuǎn)變了?
這次隨他來的除了他還有一個婦女,似乎不是他家里的人,一問才知她是和他老婆玩的比較好的人,也就比她小個十多歲。姓陳,她讓我喊她陳大娘就行。張大娘身體不好,也沒辦法照顧兒媳婦,老張頭的兩個兒子都有事情暫時來不了,這次她正好過來看望女兒,所以只好托她過來幫襯老張,很快他小兒子就會趕過來照顧他老婆。
我很詫異,他不是有三個兒子嗎,怎么就剩兩個了,難不成一個兒子已經(jīng)過世了?那么年輕,我以前在老家也見過,他們身體很壯碩,生病過世?不應該啊。陳大娘告訴我他們家里這幾年已經(jīng)不行了。家里連連出怪事,二兒子和小兒子這幾年生了兩個男孩,都出事了。就是因為遷墳和娶媳婦導致的。
我向來喜歡聽一些怪事情,聽陳大娘這么一說,我興趣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離吃晚飯時間還早。我便讓她說一說張家的事情,陳大娘也是喜歡八卦的人,一聽我這么說,喜滋滋地去病床倒了一杯水,走出來,坐在醫(yī)院走廊椅子上,喝了一口水,便開始侃起來。
下面為了敘事方便就用第一人稱。
張家的老祖宗以前當過官,有很多積蓄,雖然都不知道這些積蓄怎么來的,但是畢竟很有錢,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很羨慕他家,以前在附近幾個縣也只有他家有洋樓。雖然老祖宗有錢,但是架不住子孫敗家,變得越來越不濟,變賣了一部分房產(chǎn),好在后來出了個能干的后輩,也就是現(xiàn)在的老張,加上家底還不錯,他拿著僅剩的家產(chǎn)下海經(jīng)商,再次變得有錢起來,贖回了以前的地。娶了一個老婆,生了三個兒子。后來他老婆跟我關系還不錯,比我大十多歲,我就喊她姐了
因為家里又變得有錢起來,兒子長大后,家里給他們說了附近數(shù)一數(shù)二的漂亮姑娘做媳婦。前兩個兒子都成家立業(yè)了,現(xiàn)在眼瞅著小兒子也快到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家里人又開始忙活起來。張姐的娘家那邊的住著一個見多識廣的先生,他聽到此事,奉勸她的小兒媳婦得從附近找,否則就是掃把星,是禍根,張姐是城里人,還受過高等教育,向來把這等人看做江湖騙子,自然不會去理會?;艘还P不少的錢在她老家娘家一個遠親的親戚家找了一個姑娘。
我們很快便得到風聲,那姑娘被帶到我們這兒來的時候,我也跟著我一個姐妹過去看熱鬧。她會一些看相的本事,就悄悄對我說,“這姑娘別看這俊俏,但是面相有些薄,不帶福相,前幾天我還聽一個老仙說,我們這里要有喪門星過來呢,別不就是她吧?”
“黃姐,你少說幾句吧,這話里也就私下里說,張姐脾氣不太好,那嘴巴你也不是沒見識過,還是不要惹麻煩的比較好。”我看附近人多眼雜,指不定有人聽見跟張姐嘴碎,找黃姐晦氣,便趕緊讓她閉上嘴巴。我們這些人還是不要摻和他們家事,靜靜在一旁看熱鬧便好。
雖然黃姐沒有再說話,但還是有個愛管閑事的問張姐:“咋不在本地找個知根知底的呢?”結果被她嗆了回去:“這邊的姑娘哪個長得配得上我兒子?家里那些錢,咋說不給咱兒子找個俊的?”
張家從下聘禮到成親不到三個月,姑娘便過門了。這姑娘也沒什么可說的,就是愛出風頭,心眼很小。平時走在路上遇到流浪貓狗,其他人被流浪貓流浪狗弄臟了也就弄臟了,大不了罵幾句,總不能跟小貓小狗計較吧。她就非要把那些貓狗痛打一頓才肯罷休,以至于咱附近的貓狗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
她不知道聽誰說的張家祖墳在南山下近西山的嘉陵河支流邊上,便主動提出去祭拜一下祖墳,張老頭聽了甚是高興,直夸小兒媳婦懂事,知道祭拜祖宗,就選了個日子帶著全家老少去燒紙了。到了祖墳,看到荒涼許久沒有清理的祖墳,老張多少有些難過感慨。這個三兒媳婦,東看看西看看,一會兒說祖墳離水太近,一會兒說附近的樹太多遮光,幾句話就讓全家覺得墳該遷個地方。老張一想,也覺得兒媳婦沒錯,這么多年了,自己家里搞得漂漂亮亮的,卻把祖宗給忘了,實在不應該。于是就把遷墳提了日程了。
農(nóng)村風聲快,一天的時間內(nèi),附近的人都知道張家要遷墳,稍微懂一點的老人都勸張家不要動祖墳,這都是大事,哪能想一出是一出,說遷就遷???但張家這兒媳婦又開始顯示自己的見識:“我們老家那地方,凡是人有錢了第一件事就是給祖墳選個好地方,這叫孝順,老人在下面看著高興,才會保佑后代。我鄰居趙大爺前年把他爹墳翻新了,結果去年就在地里挖到了兩個銀元寶,爹,咱也去找個水平高的師父,給太爺爺他們找個好陰宅,讓他們保佑咱家出個有學問會算賬的?!边@兒媳婦一下就把話說到老張心坎里了,家里有錢是有錢,三個兒子都是在做生意。人雖然精明,但是有些東西還是太欠缺,他們對書本上的東西悟性極差,也不是讀書的料子,讀到高中就輟學和他做生意了。眼界和見識也都不高,認識的也都是酒肉朋友。喝酒吃肉玩樂尚可,但一遇到正事要幫忙的話,基本幫不了忙。要是家里能出個有大學問的,將來結交一些更厲害的人物,也許家族發(fā)展還會更好??磥磉@還真得靠祖宗保佑才能生出個腦子聰明能讀書的孫子呢。于是拍板,定了,遷墳!
黃姐聽了這事,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連連嘆息,也不去勸,我也有些奇怪,就去問她,她說:“這是別人家的事,當初有人勸他們,他們也不聽,既然來了,肯定要應一件事的,如果當初阻止,可能還會生出更壞的事情來。我看這姑娘到的確有些見識,找的先生也確實不錯,選了一個好地,不過比老地方次了一點。雖然地選的對,但我總覺得要出事情,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p> 要說他們家遷墳,他們家里人也有人反對,他大兒子大媳婦,他們都覺得現(xiàn)在家里都不錯了,不能沒事找事,可惜他們在家里算最老實的,說不上話,不過大媳婦與黃姐常走動,聽黃姐的話,回家表態(tài)說,遷墳的事她家不摻和,只出份子錢,老兩口也就答應了。然后他們買了一些燒紙去墳前念叨,這也是黃姐教的。
遷墳那天,村里人都去看熱鬧,我和黃姐自然也去了。老張自己還特意找棺材店打了兩口小棺材,也就半米多一點,漆成了大紅,估計已經(jīng)埋在土里這么多年可能已經(jīng)爛的不剩啥了,就只是打了一個小的,二兒子和三兒子抬著去了南山下。,之前的先生拿著羅盤繞著墳瑩找了一圈,然后在墳邊朝東的方向上插了根木棍,說就在這里挖。
一開始挖的是老張父母的墳,合葬的,里面已經(jīng)爛的只剩下一些指骨,他帶著兒子燒了些紙,然后跳下去,把骨頭揀出來放進新棺材里,之后又把老爺子的尸骨收拾好放進新棺材里,直到這里都沒有出什么事情。但是,移到新墳的時候,出事了。
起先倒沒什么,但是在埋老太爺?shù)臅r候,從地里面竟然又挖出來一個棺材,很小,只有半米左右,棺材已經(jīng)爛了,剩下個已經(jīng)腐爛的尸體,墳墓也沒有墓碑,應該是個無主的孤墳。附近的人一陣唏噓,說他找個墓地,竟然不知道下面已經(jīng)埋了一個人,怕也是個半吊子哦。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新墳下面有舊墳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還是有化解的辦法的。那就是挪墳,把舊墳挪走,不過要走很多程序,有些麻煩,很花時間,風水先生也沒轍了,因為老張家的棺材都已經(jīng)抬過來了,總不能又抬回去,老張也是要面子的人,附近鄉(xiāng)親都在呢,要是抬回去,以后不知道他們在背后會說什么閑話。于是一咬牙,甭管了,干脆將錯就錯,在附近隨便挖了一個土坑,把棺材埋進去,大不了以后多備些紙錢罷了。誰知,就是這個又出了紕漏,這小棺材又舊又破,一個不小心,竟然把棺材弄壞了,小孩子的尸骨掉在土坑里,這還不是重點,最要命的是老三一個不小心,一鏟子下去,把小孩尸骨斬成了兩截,老張一家和那風水先生都傻眼了。有眼尖的也看到了,一陣驚呼,大家都知道了,幾個老人連連搖頭哀嘆。那先生因為給他們找的墓地已經(jīng)有人埋進去了,自己沒有算出來,自感學藝不精,實在沒臉再待下去,便和張老爺告別,灰溜溜跑了。大家一看先生跑了,更加亂套了。
“老張啊,你看你這作孽的,本來好好地墳地非要遷它做什么,現(xiàn)在占了別人的位子,把人家得罪了,自己家也回不去了。不遷都不成了。”幾個老人連連嘆氣,說張家運勢算是敗了,旁邊的村民聽了,也都有些怕怕的,便漸漸散了,留下張家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覷。
“爹,這可咋辦?”兒媳婦也開始怕起來了。
張老三火了,罵道:“就你這娘們攪和事,要不能有今天,你說咋整?你說咋整?”說著就走到媳婦面前,怒目圓睜。老二家見勢不對趕緊拉住他們。這一家子竟然要在墳地里撕起來。
“都給我住手!老三,長能耐了是不,在女人身上撒什么火?”老張氣的嘴都歪了。兩個兒子也趕緊住手。老張脫下自己的衣服把那孩子尸骨包起來,埋了進去。帶著一家老小在那孩子墳前燒了些紙錢,賠不是。又把自家祖宗埋好。又對著自家祖先賠了不是。本來高高興興的遷墳,竟然整成了這樣,連著幾個月,我們都看到老張陰沉著臉,再沒笑過。
就這樣,大約過了一年左右,老張家里三媳婦,也就是那個提出來遷墳的那個,要生產(chǎn)了。黃姐告誡我和其他幾個姐妹不要去他家要喜雞蛋。至于為什么,她也不說。不過后來一向算得比較準的黃姐竟然失手了。張家三媳婦生了個女兒,一點事都沒有。后來一問才知道,張家三兒媳婦生產(chǎn)那幾天,老張的爺爺張老爺子托夢說,他和那孩子說了很多好話,也賠禮道歉,但是那孩子說,必須要他家倒霉,大兒子與此事無關可以放過,但是二兒子和三兒子逃不掉,看在他求情的份上,只讓老張孫子這一代的男丁出些問題。至于出什么問題全憑他自己喜好。女孩可以放過,至于他家是生男生女就看他們家造化了。
誰知老三這一次還真走運,生了個女兒,沒什么事,一家人松了一口氣。但是好景不長,老二偏偏運氣不好,生了個男雙胞胎。大兒子放學路上被車撞了,直接成了植物人,小兒子上山扭到了腳,養(yǎng)了好幾個月都沒養(yǎng)好,進醫(yī)院,醫(yī)生說這腳算是廢了,之后走路也是一撅一拐的。幸好大兒子沒有參與到這事情來,否則他長孫也逃不了厄運。后來他大兒子搬去大媳婦娘家那邊,和那里的人交往,與這邊基本不來往了,這樣便只剩下這張家的兩房,這不,他三媳婦這次又要生產(chǎn),全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祈禱千萬別生個男孩,不然指不定會出什么事情。
“張家老三的女兒怎么樣了,真的一點事都沒有?”我有些驚訝地問道,這小孩倒挺好,說話算話,說只針對男孩就針對男孩,把他孫女給放了。
“唉,這就不好說了,他家丫頭身體是沒事,但就是不聽話,長得也不行,什么也不會,脾氣還不好,怕是一輩子嫁不出去哦。而他家在那之后生意也一日不如一日。報應啊。要不是老張聽信他三媳婦話,家里也不至于如此?!标惔竽飮@了一口氣說道。
老姐打來電話了,還沒等我回話便劈頭蓋臉把我訓了一頓
“知道幾點了嗎?這么晚不回家在外面鬼混什么?打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晚飯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們吃完了,回家給我等著。”
“姐,我錯了,我馬上就回來?!鞭D(zhuǎn)眼,陳大娘一臉笑意
“呦,是你姐啊,我還以為是你媳婦呢,小伙子多大啦,管挺嚴的啊?!?p> “是啊,是管挺嚴的,主要是我玩心太重,確實得要人管著我?!蔽乙荒槍擂?。
“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我女兒家里了,我得去和老張說一下?!标惔竽镎f完便離開了,我也向她告辭,離開醫(yī)院吃了一些晚飯,回到家不出意外地被老姐訓了一頓。
早上,幾個小護士議論紛紛,眼神里有些緊張,旁邊站著幾個警察,章彬他們竟然來了,這里又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看到我,他走過來皺著眉頭說道
“這年頭,怎么盡出怪事?503病房的產(chǎn)婦竟然生出一個像肉球一樣的東西出來,像是蛋”我聽后強忍住笑摸了摸他的頭
“你干嘛?別亂摸?!彼蛳挛业氖?,一臉嫌棄說道
“想知道你是不是發(fā)燒把腦子燒廢了,竟然大白天說這等胡話?!?p> “去你的,我到希望自己是看花了眼,你今天有事沒,陪我去看看那孩子?!?p> “你沒看?”
“我看了,真是稀奇得很,你真該看看,一飽眼福。也就我們這些人,一般人這輩子都不一定見到這怪東西?!?p> “今天周三,上午還真沒有預約的病人,我去辦公室把東西放下,馬上來?!?p> “我就在這兒等你,快點啊,別墨跡?!?p> 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一下,填好值班的表格。便去找章彬,他把我領到嬰兒房,那里果然有個雞蛋的卵狀物,周圍聚集一大幫小護士議論著。我自己也看愣了,聞所未聞。我只能這么說,這下算是開了眼界了。緊接著,我跟隨章彬來到病房,病房里除了陳大娘,還有一個中年男人,不用說,床上的產(chǎn)婦就是張家三媳婦了,而她旁邊的中年男人就是她丈夫了,個子瘦高。衣著光鮮得體,畢竟經(jīng)商,要常見客戶。穿得好看也很正常??赡苁羌彝ミB遭不幸,應該只是中年的他頭上的白發(fā)竟已占了大部。面色蒼老,像是六十多了。
章彬問了一些話,他們也都一一回答,看不出其他的毛病來。章彬便離開病房和我告別,正當我們要走時,一個護士跑古來,一臉驚恐說道;“嬰兒房出事了,那蛋殼裂了一道縫?!?p> “啥?快帶我們過去。”我和章彬異口同聲地喊道,把小護士嚇了一跳,她把我們領過去,只見嬰兒房的那個巨大白色半透明卵狀物裂開了幾道縫,不斷有黃褐色液體流出來。不一會兒,蛋卵最上方裂開一個口子,一只瘦瘦的黃褐色手臂伸了出來,沒有肌肉,只有骨頭,把周圍的護士嚇得一哄而散,章彬皺了下眉頭。右手緊握著,幾滴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緊接著,口子又變大了,這次,他的頭身體四肢依次露出來。身上全是黃褐色汁液,頭部同樣只有黃色的顱骨,上半身是完整的骨架,但下半身像是萎縮了,又短又小,看起來比例極不勻稱。黑色的小眼睛嵌在空洞的眼眶中感覺可能隨時會從里面掉下來。
“咿咿……呀呀……媽……媽媽……”小嬰兒順著地板爬過來。小護士們一陣尖叫,紛紛躲開了。他繼續(xù)向我們這里靠近,后面留下一道黃褐色的水跡。近了,近了。他張開大嘴,露出細小尖銳的牙齒。抓住章彬的褲腳,章彬被他這一舉動嚇得一甩腿,把那小孩甩到墻邊,可能是章彬太緊張,用力過大,嬰兒頭在墻上撞了下,癱倒在地再不動彈。一剎那,白色的液體從嬰兒黃褐色顱骨的縫隙中流出來。我們被眼前這一幕驚得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趕緊過去查看,我們心里一沉,這嬰兒沒氣息了。這下可麻煩了,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放了他也會對他母親不利,但畢竟是人家孩子,我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家屬解釋。
我們想不出其他辦法,只得把孩子洗干凈,抱給孩子的父親看,向他們道歉,是我們當時太過激動,為了保護附近那些姑娘防止被那嬰兒襲擊,不得已而為之。(考慮產(chǎn)婦正在調(diào)養(yǎng),絕對不能再受刺激,便只告訴了張家的男人。)老張頭也被嚇傻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只說了一句:“到底還是沒能逃掉,都是報應啊。算了,我也不怪你們了。就算活著養(yǎng)著他長大也是禍害。還不如讓他盡早走?!北汴幊林樤贈]說半句話,我們把尸體交給他們自己處理,章彬要回寫報告,我便和章彬告辭,各回各的工作崗位了。
此事便就此落幕了,時間轉(zhuǎn)眼到了周五,晚上散步回家,等回到家,時間已經(jīng)不早,簡單洗漱過后,來到房間,隔著窗戶,我驚訝地看到對面有個蜥蜴一樣的東西進了對面那家的陽臺,進了他們家的屋子里,一向好奇的我,拿起望遠鏡對準他們家,想看清楚那是什么東西。這時,只聽得對面發(fā)出一陣慘叫聲和重物墜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之后又歸于平靜。目鏡中,原本干凈的臥室窗戶出現(xiàn)大量血跡。其他的便看不到了。隨后,剛才那個蜥蜴一樣的家伙再次出來,回到我的視線中。只見他跨過陽臺的欄桿,像壁虎一樣趴在墻壁上,它的頭部是那么的像人,他似乎意識到周圍有人在看他,四處眺望,忽然向我這里看過來,我又拿起望遠鏡想看個究竟,在目鏡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嘴里還叼著一只沒有吃完的帶著男士手表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