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jīng)落下,黑暗,潮水般翻涌,淹沒了大半的視野,徒留天上一彎殘月,睜著如同死人的眼。夜空的繁星閃爍低語,只是因為離得太遠無法聽見。幾只飛鳥落在樹枝上看著來往的車流,唧唧叫著,好似預(yù)言著什么,老舊的出租公寓樓敞開了黑色的巨口,像是一頭饑餓的地獄巨獸,吞噬著貿(mào)然進入的獵物,想要連著它們的靈魂和肉體都吃了進去。
房間里,男孩身穿紅色的花裙子,雙手、雙腳被繩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捆著,腳上還吊著一個黑色的秤砣,雙手被掛在天花板的木梁上。他的額頭前有一個小孔和不重的外傷,大腿、雙手、兩肋、雙腳裸部上方,都有極深的勒痕。脫去他的紅裙子,里面是女性的游泳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桌子上放著一疊書籍,一本物理教科書和幾張草稿紙鋪在桌子上。幾個黃色的斑跡遮蓋了草稿中一些文字,像是在隱瞞著什么。旁邊的葫蘆看著它眼前這一切,欲言又止。
“昨晚他沒有去上自習(xí),我下了自習(xí)就來看他,來到房間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怎么會這樣啊,今天中午還和他聊天的呢”說話的女孩叫肖曼,高二三班學(xué)生,音樂藝考生,老姐得意弟子。死者鄭騫,高二三班學(xué)生,她的男友。
“視頻里沒有其他人的腳印,沒有其他作案兇器,男孩身上也沒有與他人搏斗的痕跡。難道是自殺?不對,自殺的話用不著這么麻煩……”聽完肖曼的講述,我插過話茬,正要點上一根煙,看老姐上完廁所已經(jīng)到門口,趕緊把煙又收了回去。
“自殺?小騫不可能自殺的,這幾天他情緒確實不太好,但是我這幾天經(jīng)常和他聊聊天,他的情緒也緩和下來了。”
“自殺不可能就只有謀殺了。你知道他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他人很好相處,不過,下午體育課我看到王澤宇找過他,和他說了幾句,然后就回來了。我看他陰沉著臉,問他他只是說不怕王澤宇找事情。一定又是王澤宇找他麻煩了??蔁o論怎么說也不至于要殺了小騫嘛?!?p> “為了追一個女孩子,也確實不至于把人給殺了,不過還是得問一下,畢竟有這個嫌疑?!?p> “那這事就拜托你了,小軒,我這里還有好幾個案子沒破,局里人手也緊,這個就交給你這個私人偵探了。嗯,為了你方便調(diào)查,我給你派一個住手吧,那個,給你介紹一下,薛奕,我們的組里的美女。喊她小奕就好啦。”
‘’你好啊?!?p> “你好啊,美女。”薛奕一頭烏黑的齊耳短發(fā),眼睛有些大,五官精致,看上去更像是漫畫里的女孩子。
“小奕,明天我們在學(xué)校門口見面吧。章彬,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啊?!闭f完,和章彬告了別便和老姐離開了警局。
“你們憑什么懷疑我?就憑肖曼那幾句話?這娘們,我算是看錯她了?!毖矍斑@個叫王澤宇的男孩對于我們的詢問很是不滿。
“看錯她了?你不是追她的嗎,現(xiàn)在她懷疑你,你后悔了?”
“追她?呵呵,是她先追的我?,F(xiàn)在又看上鄭騫那個小白臉,他有什么好的?除了長得好看成績好,書呆子一個,有什么好的?”
“那你昨晚十點在干什么?”
“我昨晚在飯店里和籃球隊兄弟們給他過生日,這事你找于亮和籃球隊的兄弟,他們可以給我證明。怎么,你們懷疑鄭騫的死是我干的?開什么玩笑?雖然說他把我女友搶走了,我恨他,但也不會想要殺了他,還用那么麻煩的方式。本來打算過幾天給他點教訓(xùn),誰知昨晚卻死了,另外,想搞他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為什么就問我一個?”
“還有人?肖曼沒和我們說???”
“呵呵,一個整日除了談戀愛玩小提琴的丫頭能知道多少事情?很多事情真騫都沒告訴她,應(yīng)該是怕她擔(dān)心吧。不過單從這點來說他也還可以,自己把事情扛起來了。像個男人?!彼掍h一轉(zhuǎn)開始夸起鄭騫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還有誰和他有矛盾?”
“姐姐,你急什么,聽我說嘛,”王澤宇白了薛奕一眼,繼續(xù)說道
“我也只知道一點點,他叫趙旭,那個家伙有些問題,人也和鄭騫一樣,學(xué)習(xí)不錯,比鄭騫更聰明,平時也很內(nèi)向,我看他平時經(jīng)??匆恍﹤商酵评淼臅?,還有關(guān)于法律物理化學(xué)刑偵等學(xué)科的書籍,我覺得他人挺聰明的,竟然能看懂那種書。最近學(xué)校有個大學(xué)保送生的名額,就五個人,其他幾個其他班都占了,我們班也是只有一個,而他比鄭騫要強一些,但是他這人很古怪,上課喜歡和老師抬杠,平時也不怎么看書,并沒有鄭騫勤奮,有時還曠課跑出去了,老師都不怎么喜歡他。認為他全靠天賦,不努力用功,還曠課,于是就被鄭騫給替下來了。前幾天我放學(xué)值日掃地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筆記本弄掉了,因為好奇就撿了起來,上面寫著幾句詩,還有一個近十年前的新聞,叫什么重慶紅衣男孩,我很驚訝就在網(wǎng)上找了這個新聞,我還把他那幾頁拍了照片,你們還是趕緊找他吧,別讓他跑了?!?p> “照片你還存在手機里嗎?”
“還在呢,如果你們要的話,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們?!闭f完,他便打開了手機,把照片傳給了我們。
“你看,這上面記下的作案手法和現(xiàn)場的是一樣的,難不成真的是他干的?快,趕緊找到他!別讓他跑了。”薛奕驚呼道
我們沒有來得及和王澤宇告辭便趕緊往高二三班趕過去,剛到二樓,上課鈴聲已經(jīng)響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迎面走過來,進了高二三班。
“老師,您好,打擾一下,我們想找一個叫趙旭的學(xué)生,可以讓他出來一下嗎?”
“你們誰?。俊?p> “你好,我是榆陽區(qū)警局偵查科薛奕,這是警察證?!闭f完,薛奕從口袋里掏出警察證。
“不行,這是我的課,等會兒,等我把話講完。今天你們自習(xí)吧,好了,趙旭,出去吧,警察有事找你?!蹦凶硬]有理會我們,繼續(xù)說著。
“老師,今天我們不是要繼續(xù)講光的粒子性嗎?”
“不講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如果我?guī)е榫w講課,教學(xué)效果會大打折扣,那是對你們的不負責(zé),所以干脆不講了。你們自習(xí)吧,有不懂的過來問我。”老年男子說。
“你們這老師挺負責(zé)的啊,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吳閔,是高二年級物理教研組組長,平時人也挺好的,對學(xué)生也很負責(zé)。我看他一定是因為鄭騫死了而傷心難過的,畢竟是他最為看中的學(xué)生,而你們今天來找我不會也是因為鄭騫的事情吧?”他看著我們,深邃的黑色眼眸似乎能看出我們此行找他的目的。
“你怎么會知道我們來是找你的?”
“推理和猜測,上次我上自習(xí)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筆記本被人動過了,他肯定看了我筆記本的內(nèi)容,那上面有很多關(guān)于偽造犯罪現(xiàn)場和證據(jù)和一些謀殺手法,今天上午我就得知了鄭騫的死亡消息了。而你們肯定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幾個人,你們找到我,也一定有人告訴了你們筆記本的事情?!?p> “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一個人在家里看書,關(guān)于多維宇宙理論的?!?p> “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給你做證嘍,還有,有人還拍了照片哦,目前我們掌握的證據(jù)對你極為不利。你不打算為自己辯解什么?”
“沒什么好辯解的,我本子里寫關(guān)于殺人的那些事,我就真的會殺人么?他確實很聰明,只有十三歲就上高二了,還獲得了保送生名額,但是我不可能為這個去殺了他,我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進班房,就算沒有保送生名額,我照樣可以考上一個我喜歡的大學(xué),沒必要那么去做,而且那種手法也太麻煩了,還容易露出馬腳?!?p> “,你寫的那些是干什么的?業(yè)余愛好?我聽說你愛看偵探推理一類的書籍,正好我也喜歡??梢哉f一說嗎?”
“最初確實是為了要殺他,因為他確實聰明,我嫉妒他,后來我看了一下紅衣男孩的新聞,一開始也覺得那方式不錯,可以誤導(dǎo)警察。后來發(fā)現(xiàn)那種方式太過于繁瑣,也很容易出錯,留下蛛絲馬跡。而我也不會打那么專業(yè)的繩結(jié)。再加上我后來想開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可能會殺他的人,他也是我們班的人,性格有些怪,思想也很極端。雖然他和我說過想殺了鄭騫,還說想要模仿紅衣男孩,取了鄭騫的性命,讓他魂飛魄散。但我覺得他不可能做,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只能過過嘴癮而已”
“沒有機會?”
“對,他是個單親家庭,他媽媽每天都會來接他回家,他媽管的很嚴,經(jīng)常說他,還拿鄭騫與他作比較,說他不夠勤奮,也不夠聰明,總之經(jīng)常數(shù)落他,他性格也內(nèi)向,在班里也只有我一個朋友,不過我發(fā)現(xiàn)他對于五行陰陽學(xué)和占卜很精通,而且也懂哲學(xué)方面的東西,我們很談得來。他也和我說過那個紅衣男孩可以借鑒一下,讓鄭騫永不超生,魂飛魄散不至于死后鬼魂來找他的麻煩。不過她媽媽看的那么緊,我去過他家,她媽媽是開店的,他的房間在樓上,只要一出來就會被他媽媽發(fā)現(xiàn)的。所以他不會有機會去殺鄭騫,除非……”他的臉色有些變化。
“除非什么?”我連忙追問
“他先把他媽媽殺掉,不過他媽媽長得挺壯實,不會的。殺人犯不會是他?!?p> “糟了……他現(xiàn)在在哪里?”薛奕臉色大變,我有些疑惑,突然我也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不會是他啦,他媽媽長得那么壯,怎么可能做得到?”
“如果是他趁他母親睡著了把她殺了再去殺鄭騫呢?”我和薛奕不約而同地說道
“對了,他今天好像請假了,沒有過來上課。”
“糟了,不會跑了吧?!毖日f道,
“同學(xué),你知道他家住哪兒嗎?”
“武陵區(qū)人民路204號”
“謝了。再見?!蔽铱囱纫呀?jīng)跑遠了,便趕緊跑過去跟上她。
人民路204號,
門外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警察還沒有來,地上有數(shù)個不太清晰的血腳印,從樓梯直到店門,樓梯的墻上有很多血手印,手印不大,應(yīng)該是兇手的,柜臺上也有血手印,地上腳印之間的距離有些長,而且沒有形成一條較為筆直的路線,而是左邊幾個,右邊幾個,形成一個“S”形,地上除了那些血腳印,還有幾個血手印,兇手似乎很慌亂,把死者殺了就跑了出來,還摔倒了。
來到樓上,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地上是一灘血跡,血腳印從床邊延伸到樓梯,現(xiàn)場沒有兇器,死者胸膛上有好幾處刀傷,傷口深淺不一,但只有一處是致命傷,房間抽屜被打開,里面只有一些價值不大的物品,死者額頭上有小孔,鼻子上還有干毛巾,床單有很大的褶皺,兇手一定想用毛巾捂住死者的口鼻不讓死者呼喊,然后用刀刺死死者,刀傷深淺不一,毫無規(guī)律,只有一處致命傷,說明死者很可能是初次作案。死者雙腳有繩結(jié),但只是簡單地系了幾下,天花板有個木梁,木梁垂下來一個繩結(jié),應(yīng)該是用來吊死者的,附近有個黑色的秤砣,。確實和筆記本里記的犯罪手法有部分相似,兇手可能的確要模仿紅衣男孩死亡現(xiàn)場,但是很明顯他失敗了。而且還留下了很多痕跡。而周柯也不知去哪兒了。他的書包和書都在,一本書上寫了兩個字:周柯。但是唯獨沒有看到他的身份證。想必他已經(jīng)跑了。
“兇手就是周柯,可以結(jié)案了?!?p> “為什么會這樣啊,我都是為了他好,他為什要殺我?不過請這位警探放過我兒子小柯吧。他才十六歲啊?!币粋€聲音在我后面響起,我驚得一身冷汗,我看了一下,一個上半身全是血的女人看著我,她的額頭上有一個小孔。
“怎么了?”薛奕看著我說道
“沒什么,通知章彬他們了嗎?”
“通知了。他們馬上就過來?!?p> 警局里
“我們的人在一家旅館把那小子抓到了,身上有很多血。那家伙情緒很不穩(wěn)定,對著空氣說總算可以見到他爸爸了。還抱住一個小孩子說那是他爸爸。”
“他已經(jīng)瘋了,按照趙旭說的,如果要殺鄭騫就必須把母親殺了,而他雖然殺了母親,但是情緒已經(jīng)失控了,趙旭說他平時很怕母親,這次又是初次作案,在殺母親的時候就很驚慌了,所以在殺死母親之后不可能還可以穩(wěn)定住情緒去殺鄭騫,更不會再采用那種手法去殺他。所以他不可能殺了鄭騫。”
“現(xiàn)在兩個嫌疑人已經(jīng)被排除了,周柯也瘋了,究竟還有誰會殺了鄭騫?”
“這是他的手機,他給一個人發(fā)了幾條短信,都是今天凌晨發(fā)出的。這個人備注叫愷哥,里面有幾個短信記錄:
0:21,我出來被我媽發(fā)現(xiàn)了,我受夠她了,她和你弟弟鄭騫一樣該死。
你怎么被發(fā)現(xiàn)了?
0:31,她睡著了,我要先把她干掉。
快點。我剛從夜店出來,馬上就回去了,在門口等我
0:47,我被發(fā)現(xiàn)了,但我已經(jīng)把她殺了,你在家嗎?我馬上就過來。
“鄭騫還有個哥哥?”
“是的,我們調(diào)查過鄭騫的家庭情況,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許鐘愷?!?p> “許鐘愷?要查一查他了?!?p> 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鄭騫家就在周柯家右邊,兩家只隔了三個店鋪。
“憑什么說我殺了我弟弟?”這個穿著大背心大褲衩的男子對我們的到來極為不滿,我們還沒說幾句,情緒就很激動了。他胳膊上的紅色紋身因為他的怒火燃燒了起來,變得愈加鮮艷了。
“我們懷疑你自然有我們的道理,你只需和我們回局里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就行了?!?p> “我憑什么信你們,不去,我告訴你們,我沒有殺人,拿不出證據(jù)給我,今天就別想讓我跟你們走,就這樣了?!?p> “許鐘愷,這是你和周柯的通話記錄,你還想說什么?”我把周柯的短信記錄扔給了他
“混蛋,他竟然把我供出來了?!?p> “不是他供的,他已經(jīng)瘋了。這是我們自己查到的。你還有什么話說?”
“這……警察,你們聽我說,我真沒殺我弟弟啊。一定有人搶先一步了,”男子拿起手機氣勢瞬間消失了,眉頭大皺,眼睛來回轉(zhuǎn)動著,手動來動去,似乎心不在焉。
“還有人?說清楚?!?p> “肯定是的,我和他不是一個媽生的,他是跟著他媽來我家的,也不知我爸怎么想的,竟然說要把遺產(chǎn)留給他,而不是我。他媽媽去年生病去世了,我爸不僅沒有趕他出門,比之前更關(guān)心他了,就說要把大部分遺產(chǎn)給他,我后來發(fā)現(xiàn)我附近的那個家伙想要殺了他,我后來在她家里買東西才知道,他媽媽總是拿鄭騫和她兒子比,于是她兒子就想把鄭騫殺了,而且他告訴我還有人想干掉他,我覺得這不錯,就打算和他們一起動手,不過他們告訴我的那個方法太扯了,還說什么魂飛魄散。我一點都不信,于是就自己定了一個計劃,要他到時來幫我。那天晚上有朋友請我去玩,我看時間還早就過去了,誰知回來時酒喝多了特別困,就把這事給忘了,今天早上我才看到他發(fā)給我的信息,他還真的把他媽給殺了。真有他的?!?p> “呵呵,你也不賴嘛,謀殺你的弟弟。還有,為什么你說還有一個人會殺掉他?”
“是的,昨天去夜店之前,老爸手機沒電了,就說讓我打個電話給那小子,說一直怕耽誤他學(xué)習(xí)就忍住沒打擾他,昨天星期五就想明天休息和他聊一會兒應(yīng)該沒事。我撥了電話號碼,我爸沒聊一會就掛了,說接電話的是一個老頭子,他說是鄭騫那小子的物理老師。我爸說他在學(xué)習(xí)不能打擾他。還有,這物理老師就是要殺鄭騫的那幾個人之一,他可不是善茬。竟然要把他的魂魄取了給自己延長壽命,還說是為了自己的老伴,誰信啊?!?p> “物理老師吳閔?不會吧,他看起來都五十幾歲了身子還瘦,哪有力氣把人吊起來啊。再說他學(xué)生說他很喜歡鄭騫,不可能對鄭騫下手吧?!?p> “我們還是去問問吧,畢竟有嫌疑。也是最后見過鄭騫的人。”
“是我干的,”吳閔爽快的承認鄭騫的死是他所為,這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
“您不打算為自己辯解一下么?”
“沒什么好辯解的,已經(jīng)瞞不住了,就算我不說,他們肯定會和你們說的?!?p> “他們?難道還有人?”我們大感驚訝,這鄭騫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慷己匣锲饋砀闼??
“你們不是已經(jīng)問了趙旭他們了嗎?他們什么都沒說?”
“?。克麄兌颊f自己沒有殺鄭騫。難道他們隱瞞了什么?”
“當我什么都不知道么?趙旭、許鐘愷、周柯、王澤宇他們要不是說了什么,你們又怎么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
“你還認識許鐘愷?”
“當然,你們真的認為鄭騫的死與他們無關(guān)么?”他的一番話驚得我們啞口無言,我們這時才意識到我們被那四個人騙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給我說清楚?!?p> “我和老伴這兩年一直生病,但工資就那么一點,沒錢治,女兒兒子都在外地很少回來,數(shù)日前在醫(yī)院體檢得知自己肺癌已經(jīng)晚期了,沒幾年好活了,我死了不要緊,老伴怎么辦啊,女兒兒子又不在旁邊,我死了水來照顧她,不過后來我遇到了一個大師,他說他有辦法?!?p> “大師?”
“是啊,那天,我上完課回來,看到一個人在外面暈倒了,我就把他帶到我家里面,給了他點東西吃,他說他自己會看相,還算出了我和老伴有病在身,說我身患重病將不久于人世。不過有一種辦法可以延緩我的壽命,說要取一個13歲13天孩子的魂魄,讓他的魂魄和我的魂魄融合,就可以延緩我的壽命。告訴我給他穿上鎖魂紅衣,系上墜魂砣,這就是留魂。再把男孩殺死,并用分魂針插入他的頭頂,這是瀉魂,用他給的葫蘆,最后再掛在梁上,讓他離開地面,掛在梁上,這樣才能把孩子的魂魄取凈。臨走時給了我一根針和一個葫蘆,說到時會幫我解決這件事。我一開始也不愿意這么做,畢竟這是犯法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那個孩子。直到有一天我得知我們班有個叫周柯的學(xué)生對這個很有研究,就問了他,他說他知道班上就有一個學(xué)生符合條件,我當時知道符合條件的竟然是鄭騫那個孩子,實在是不忍心下手。但是我老伴又該怎么辦呢?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王澤宇知道了這事情,后來許鐘愷也知道了,然后我才知道他們都希望鄭騫死,只是不敢單獨下手,于是我們決定一起殺掉鄭騫,然后說是那個大師干的。不過我不知道他們?yōu)楹斡殖鰻柗礌柊哑渌私o供出來了??赡芩麄冎g到底還有什么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吧?!?p> “趙旭給你介紹周柯,周柯幫你找到鄭騫,那王澤宇幫你干了什么?”
“我把具體做法告訴了他,他帶著他的兄弟做的,還拍了照片給我。而周柯和許鐘愷本來也是去幫王澤宇的,不知什么原因沒有過去,所以王澤雨只好自己帶人過去干。后來告訴我你們的問話。如果不是你們說,我還真不知道你們?yōu)楹螘岩哨w旭。這幫家伙竟然違背了當初簽字的約定?!?p> “對,就是這個。他們都簽了字,我也簽了?!彼M了房間,不多時拿來一張紙,紙上寫著幾行字:今日我五人所謀之事天知地知,不向外人透露一絲一毫,若有人蓄意泄露此事,當受重懲……最下面是五個簽名:吳閔、王澤宇、周柯、許鐘愷、趙旭。
我們在警局找到了警察從現(xiàn)場帶回來的墜魂砣和葫蘆,經(jīng)過吳閔指認確實是大師給他的。我們把葫蘆帶到了停尸房,打開葫蘆,一陣白色的煙霧飛入鄭騫額頭的小孔里,他額頭上的小孔和身上的傷口竟然都逐漸愈合了。他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粗車囊磺懈械綐O為驚訝。我們只是告知他因為在他房間里暈倒被人誤認為死亡所以被送進來了。他沒再說什么,向我們道了謝,便離開警局回學(xué)校去了。
晚上,章彬打來電話說事情已經(jīng)搞清楚了,除了已經(jīng)發(fā)瘋的周柯,其他人都已經(jīng)抓到了,他們也都交代了自己的事情,已經(jīng)被指控謀殺罪移交法院,現(xiàn)在就等法院那邊的處理了。吳閔也交代了具體的經(jīng)過,還提到了那個大師的名字,現(xiàn)在還沒找到那個所謂的大師。
“你們還沒抓到他?那么厲害,我倒想知道他是誰?!?p> ‘“我記得他好像說他叫許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