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上學(xué),誰敢阻攔!”
湖藝大呵一聲,帶著大阿哥往學(xué)堂趕去。
肅明圖在學(xué)堂心無旁騖,下了學(xué)突然想到額娘交給自己事情,皺眉故作大聲。
“哎呦,哎呦,我這是吃壞肚子了,好疼!”
說著捂著自己的肚子,哼哈個不停。
“主子,要不然咱們先去太醫(yī)院給太醫(yī)瞧瞧?”
湖藝也是大著嗓門。
這樣著,二人匆匆奔向太醫(yī)院,而后董鄂明光果然交給肅明圖一包方子,肅明圖匆匆出門,剛出門卻不成想遇見了暢嬪烏蘭氏。
烏蘭氏瞇著丹鳳眼,似有無數(shù)心計(jì)藏。
“大阿哥,你怎么在太醫(yī)院呢!”
“暢娘娘安!”
肅明圖身上冷汗涔涔落下,面色卻很自然。
“兒臣剛下學(xué)覺著肚子疼,想來是吃壞了,這才跑過太醫(yī)院來,果真這太醫(yī)個個都是杏林身手,個把時間服了個方子就好了!”
“哦?這樣啊,那大阿哥可要好好愛惜自己身子,睿妃娘娘已然這樣了,大阿哥可不要傷心感嘆,還是快些回去吧!”
暢嬪也不想在與肅明圖閑聊說話,徑直走進(jìn)去。肅明圖一陣膽寒,趕忙帶著湖藝沖向懿祥宮,不敢在多耽擱一點(diǎn)兒時間。
許是肅明圖走得太著急了,在祥和門轉(zhuǎn)角馬上進(jìn)懿祥宮大門處時嘭地一聲,撞到了一個小太監(jiān)。
“混賬,走路不帶著眼睛嗎?”
肅明圖大吼一聲,卻看到懿祥宮門口站著幾個人。
靜妃和三阿哥肅阿勒,以及靜妃的儀仗。
“娘娘,這是大阿哥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這個小太監(jiān)趁著剛才慌亂,悄悄地把肅明圖袖口里包好的藥方子順了過來,肅明圖心中一愣,忙大喊道。
“狗奴才,本阿哥的東西也是你敢搶走的?”
“大阿哥是見不到我這個人嗎?”
靜妃伸手慢慢地接過方子,沖著肅明圖微微一笑。
“靜娘娘息怒,兒臣見過靜娘娘!”
“給大哥請安!”
肅阿勒也敬著一禮。
“本宮當(dāng)是什么呢?大阿哥進(jìn)了太醫(yī)院一趟怎么還帶出個東西回來?”
靜妃剛要拆開這包方子,肅明圖一聲大呵,嚇著靜妃手一抖。
“靜娘娘,兒臣吃壞了肚子,這方子是給兒臣治病用的!”
“你這小把戲還想糊弄本宮?說,是不是睿妃讓你帶東西進(jìn)去?”
靜妃大吼著白眼惡狠狠瞪著肅明圖,肅明圖卻不慌亂,語氣也硬了起來。
“靜娘娘,我好歹也是皇阿瑪?shù)拈L子,您用對奴才犯人的語氣和我說話,是不是不太好?”
“哼!你不是奴才也不是犯人,可你額娘睿妃是不是還不一定,蛇鼠一窩,我看整個懿祥宮里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靜妃的話難聽至極,肅明圖怒不可遏,大聲指著靜妃道。
“靜妃娘娘,皇阿瑪都沒治額娘的罪過,你一口一個犯人的叫著,可是要取替皇阿瑪?”
“你……”
靜妃臉色一白,卻又緩過神來,細(xì)聲細(xì)語。
“睿妃果然好好教了你,這張嘴更是不讓人,這東西本宮看著定不是什么省心的,本宮要帶走好好審審!你額娘害人的計(jì)謀可不少,利用你這兒子從太醫(yī)院弄來些毒人的臟污也未可知!”
話越說越難聽,肅明圖氣紅了眼,怒罵道。
“枉來昔日一口一個靜娘娘叫著,現(xiàn)在想來我都覺著反胃!”
“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本宮好歹是你的庶母,你的長輩,你敢出語頂撞辱罵本宮,東旭,晗升,給本宮狠狠地掌大阿哥的嘴!”
靜妃也生氣了,指著收下兩個最得力的太監(jiān),要去打阿哥,湖藝看著心里干著急。
“靜妃娘娘恕罪,我們阿哥今日肚子疼的厲害所以說話大聲一點(diǎn),靜妃娘娘要是生氣責(zé)罰奴才便是,大阿哥萬金之體動不得啊!”
“本宮當(dāng)然要責(zé)罰你這狗奴才,可大阿哥有娘生沒娘養(yǎng),本宮不得不好好調(diào)教一番,來人,給本宮打!”
“娘娘,這……”
二人也是猶豫,湖藝在一旁又大呵道。
“娘娘,您不能打,不能打!”
這邊亂成一團(tuán),眼看東旭太監(jiān)要賞嘴巴的時候,突然一行絲毫不輸給靜妃的儀仗走了過來。
“給元妃娘娘請安!”
“元娘娘安!”
眾人都收了手,閉了嘴。
靜妃面色微怒,卻也不得不按耐住。
“元妃姐姐不好好在流芳宮歇息,怎地跑到這地兒來看熱鬧?”
“本宮若再不出來,便只能眼睜睜看著本宮的侄兒被一群閹人欺負(fù)!”
元妃聲音不響卻格外有分量,本來也是如此,雖說宮中有三宮妃位,可獨(dú)以元妃最尊,畢竟元妃享皇貴妃禮遇,之后是睿妃,最末才是靜妃。
“姐姐說哪里話?哪是欺負(fù)大阿哥啊,不過是大阿哥頑劣不恭,說出許多大逆不道的話來,妹妹聽著實(shí)在不像話,這才想替睿妃姐姐教育大阿哥一番!”
“哦?看來我們大阿哥真是可憐,身為皇帝的長子,居然也淪落到在自家門口讓別人教育的境地?”
元妃微有怒氣,指著東旭與晗生,二人嚇得腿都哆哆嗦嗦地。
“靜妃,你不好好在佳鏡宮歇著,偏偏跑來懿祥宮找氣受,又是怎么個道理?”
“姐姐哪里話?妹妹不過看著睿妃禁足,大阿哥無人照顧這才來看看大阿哥,你瞧,我還帶來三阿哥與大阿哥親近!”
“親近完了,可否讓大阿哥回家溫習(xí)功課,休息身子?”
元妃不帶溫度地問著。
“本是可以,只不過這大阿哥鬼鬼祟祟地揣著一包粉末,我看著不妥,別是被睿妃教壞,利用大阿哥做什么不干凈的事兒,這才疑心起來!”
“靜妃疑心處可真多啊,阿哥就是阿哥,有什么東西也是阿哥自己的,難不成本宮也能跑去你的佳鏡宮搜搜三阿哥屋子里有沒有你要害人的東西?”
“元妃說這話,本宮也無語了,只不過睿妃涉嫌謀害索綽羅氏龍?zhí)?,出入懿祥宮的東西本宮不得不查,大阿哥身上的東西也不例外!”
“這不就得了!別說什么照顧不照顧的,說白了就是來探查的,還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也是,好大的一個靜妃,在別人家門口欺負(fù)小孩子,說出去也是笑話死了!”
元妃忍不住笑出聲沖著左右下人打趣,旋即又指著靜妃。
“明圖,告訴元娘娘,這包方子是什么?”
元妃笑容中藏著些暗示的深意,肅明圖聰明,一眼看出,卻堅(jiān)定地點(diǎn)頭道。
“元娘娘,這包方子的確只是兒臣用來治腹瀉的方子,兒臣吃壞了肚子,才去太醫(yī)院尋了這方子!”
元妃也會意,指著靜妃又問。
“靜妃,你可聽明白了,阿哥要是有何風(fēng)險(xiǎn),可不是你能擔(dān)待的!”
“大阿哥說話,本宮不能全信!”
靜妃依舊不松口,畢竟暢嬪那里傳話過來,說大阿哥從太醫(yī)院帶來的并非單純的治腹瀉的藥,而是其他東西。
“既然靜娘娘不信,咱們可一同去安寧宮找皇阿瑪給兒臣和母親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