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這一腳下去,看清那人長相,玉斟后悔了,卻是皇帝無疑。
“給皇上請安!”
“請安?這一腳差點(diǎn)兒把朕的晚膳踢出來!”
易琛揉著肚子,臉上扭曲到了極點(diǎn),玉斟不忍心,與櫻芬等人一起攙扶起易琛。
回了懿祥宮,易琛還是揉著肚子,眼睛卻不住偷瞄玉斟的神情,玉斟一言不發(fā),坐在隔桌的榻上,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
“哎呦,哎呦呦!”
見玉斟不說話,易琛故意大喊起來。
“怎么了,不就是被我踢了一腳嗎?至于嗎?”
玉斟聽了也不忍心,走過來,欲查看易琛的傷口,卻中計(jì)一下子被易琛攬?jiān)趹牙铩?p> “不生氣了哈?”
易琛眨了眨眼,玉斟又是氣不打一處來,瞇著眼睛不屑道。
“您是皇上,誰敢和您置氣!”
“這么說,你還是在生朕的氣,也是朕不好,當(dāng)日冤枉了你,害得你受了那么大的罪!”
易琛慚愧低著頭,諾諾道,玉斟聽著,心里也是一陣酸楚。
“我受罪也就罷了,可是竹清啊,那是一個(gè)大活人,就這么被害死了!”
說著,玉斟眼淚噼里啪啦又掉了出來,易琛又是幫她擦去淚水,一邊又是安慰。
“是,朕知道,朕許竹清厚葬,又好生安排了她的家人,讓她身后清靜!”
玉斟哭聲越來越大,索性直接倒在易琛身上嚎啕大哭,不僅僅哭竹清,也是在哭自己,這些天這么多委屈總算釋放出來。
“朕以后不在疑心你,以后絕對不會了!”
易琛嬌寵地拍了拍玉斟的背,兩人總算是和好了。
幾日后,佳鏡宮里的靜妃還不得皇帝放出。
佳鏡宮清冷冷的,一縷夕陽吝嗇地斜過,又像是厭惡與躲避,不待多留就離開了。
因?yàn)殪o妃犯錯(cuò),三阿哥肅阿勒也被移去皇后的金玉宮里住著,靜妃更是崩潰。
“賤人,都是賤人!”
瘋了般一把掃開桌子上擺著的琺瑯瓷瓶,杯盤果蔬,瞬間,一陣又一陣的破碎聲喧鬧了靜謐可怖的佳鏡宮內(nèi),蕩悠悠地一下子又消散了,恢復(fù)可怖的寧靜。
“娘娘!”
蘭印跑來,忙安慰靜妃。
“一個(gè)成嬪吃里扒外,一個(gè)暢嬪狼子野心,又一個(gè)索綽羅氏膽小如鼠,本宮身邊一個(gè)可用的人都沒有,全是一群賤婢!”
靜妃大吼尖叫,指著門外。
“皇上呢?怎么還不解本宮的禁足,怎么還沒有!”
吼出來許多眼淚,蘭印捂住靜妃冰涼的手。
“娘娘,快別說了,睿妃三番四次被禁足,如今不也一樣沒事兒,娘娘快清靜清靜也好!”
“清靜?索綽羅一族被蒙古親王彈劾,就是索綽羅氏這一胎也救不了,可是她們后頭是那古斯特族,是阿瑪與堂兄,本宮怎能清靜?”
說著,靜妃使勁閉住眼睛,淚水才不在溢出。
“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扶持索綽羅氏,一坨爛泥,怎能上墻?結(jié)果成了這局面,不過多時(shí),蘇赫巴魯就會被放出,咱們又得被索綽羅氏牽連!”
“娘娘,不如咱們以后就收手,別在和懿祥宮作對了,您吃不到好處的!”
“我也是想平靜過日子,可是,可是我心里頭就是不甘,論才貌家世,我樣樣不輸,為何到頭來皇上還是那么厭棄我!”
外面的靜妃跋扈囂張,口無遮攔,又陰狠善妒,可誰知她的內(nèi)心里也是無助凄冷,為了那古斯特家族,她不甘服輸。
“再說,我與睿妃這一生,怕也是水火相遇,不死不休。她身邊那個(gè)竹清死了,她一心以為是我做的,怕是想了許多法子要對付我,我怎能坐以待斃?”
說罷,靜妃又站起身,眼睛映著佳鏡宮緊閉的紅色大門,冷冷道。
“想辦法傳話給阿瑪,讓他上兩道奏疏給皇上,其一,彈劾手中掌握的索綽羅一族所有罪行?!?p> “娘娘這是想讓大人明哲保身?”
“不錯(cuò),其二就是上書宮中靜妃,不能為君分憂,反而攪擾傾聽,應(yīng)重罪予之!”
“娘娘,這,這?”
蘭印慌了,靜妃卻不緊不慢。
“想辦法一定要傳給滸喆大人!”
云舒云起,云淡風(fēng)輕,轉(zhuǎn)眼間,三個(gè)月過去,皇上下令徹查索綽羅一族,發(fā)現(xiàn)其族為了構(gòu)陷蘇赫巴魯不惜捏造偽證,結(jié)黨營私,終究是被萬貞徹底鏟除,其族人于朝政者,皆被廢黜,佩蘭的阿瑪桑澤帶被斬殺,許多親近者流放北疆,那古斯特氏一族則在清剿索綽羅一族時(shí)立了大功,與蘇赫巴魯一同受封受爵。
后宮之中,靜妃被解禁,索綽羅氏不知是受了誰的傳話,聽了前朝的事兒,大受刺激,不足月誕下皇八女宜妤公主,公主一出生就被帶走給了春嬪撫育,索綽羅氏更是被不聞不問,好像從未生下宜妤公主一般,個(gè)個(gè)兒緘口不言,以公主的生母為春嬪。
而同一宮住著的鐘熙宮娘娘瓦硫哈氏,養(yǎng)胎安穩(wěn),卻也時(shí)常照料索綽羅氏的心情,常常與之?dāng)⒃捚綇?fù),就是禁足時(shí),也常常替自己的好姐姐佩蘭求情,然而這樣下去,索綽羅氏越是抑郁起來,終日參湯不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