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睿妃娘娘出事兒了!”
肅明圖正在練字,且見櫻芬慌慌張張溜進來,眼神中充斥著焦急。
“怎么回事?”
于是櫻芬便把出來前安寧宮的事兒概括地說了,肅明圖也知道了個大概。
“那個布偶就是關(guān)鍵證據(jù)了,你給我描述描述布偶具體樣子!”
“那布偶就是用油布縫好,里頭摻加了稻草,上面還插了許多銀針,還有一張白紙用銀針鑲住在娃娃上,上頭刻著崇元皇貴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p> 肅明圖邊沉想,邊點頭,倒是出了個主意,側(cè)著耳朵悄悄跟櫻芬說起,櫻芬臉上浮現(xiàn)出星點希望的依舊掩蓋不住擔(dān)憂的焦慮。
“這法子危險,不過失手倒也沒什么!”
肅明圖一聽自己的額娘受了好大冤屈,心生不滿,生著大氣沖著安寧宮殿門口橫沖直撞,門邊兒有兩個侍衛(wèi),一個端著那巫術(shù)娃娃,二人都筆直地站著把守寢殿不讓人進入。
“大阿哥,你現(xiàn)在不能進去!”
兩個侍衛(wèi)也是為難,但此時大阿哥一心想進去,便也不顧什么,一頭向兩人撞去。
兩個侍衛(wèi)人高馬大已然無事,只不過其中一個侍衛(wèi)手里盛有巫術(shù)布偶的盒子被撞翻,同樣的,大阿哥也被撞倒在地,從臺階下直接滾了下去。
安寧宮這個臺階不矮,大阿哥這樣栽了下去兩個侍衛(wèi)均嚇了個半死,哪里理會手里的東西,忙去攙扶大阿哥。
正值此時,櫻芬從暗處溜上去,手中拿著一張同樣大小的紙條,來了個偷天換日。
櫻芬辦好差事,正好偷偷進去,哪知道前頭一個人沖自己這邊砸過來,櫻芬下手一推,將女子推到在地。
這女子正是要撞柱尋死的沉燕。
“把她抓起來!”
幾個太監(jiān)合力將沉燕死死按在地上,索綽羅氏不由驚駭,更奇怪櫻芬怎么從外頭進來的。
隔空,玉斟櫻芬互相使了個眼色,玉斟抬起頭,指著沉燕。
“賤奴!以為用自己這條賤命就能抹黑清白之人,也不看你是個什么東西!”
說罷,轉(zhuǎn)身向皇帝,皇后道。
“都說巫蠱詛咒沒有施蠱人同覆在蠱體上便沒有作用,臣妾倒不避諱,想仔細看看那布偶的樣貌,看看到底有沒有臣妾或是玲瑯的名字!”
于是又傳了侍衛(wèi)來呈上那巫蠱娃娃,玉斟毫不在意,拔下上頭根根詭異的銀針,將那張泛黃的白紙取出,正面還是博爾濟吉特玉酌的名字及生辰八字,而翻過來后頭,則是一串用蒙文寫下的字符。
“信女索綽羅氏愿以十年陽壽為賭!”
玉斟大聲念出上頭的文字,索綽羅氏一陣驚慌,微微轉(zhuǎn)頭向后瞧去。
不是的,自己拿到這布偶時沒有這串字兒的???
“這是蒙古文,皇上,皇后娘娘都是通曉滿蒙漢三文的,可以細細查看。”
說著,湯他多倫遞過黃紙呈給萬貞和皇后。
“不可能啊,臣妾不懂蒙古文,怎會寫下那東西!”
“你不懂蒙古文?”
萬貞將紙條甩在木盤上,笑容中摻雜極度的厭惡。
“當(dāng)日貢保府抄家的時候,可是搜到不少用蒙文寫的家書和用蒙文著的典籍,你說你不會蒙古文?那你阿瑪沒教過你,當(dāng)日他為了陷害蘇赫巴魯可是連人家的蒙文字兒都模仿起來,十分逼真,怎么,你阿瑪連蒙古文都沒有教給你嗎?”
“是啊,臣妾也聽說貢保的二夫人是蒙古女人呢!”
這位索綽羅二夫人即是索綽羅氏的額娘。
索綽羅氏張著嘴盯著鈕祜祿氏,仿佛看見了惡魔厲鬼,鈕祜祿氏也不在意,平常多嘴慣了還怕這些魑魅魍魎?
索綽羅氏又轉(zhuǎn)向萬貞與皇后。
“若是臣妾做的,為何會在最重要的證據(jù)上擺下自己的線索,豈不是故意要讓人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陰謀?”
“可是誰又會想到拆開銀針去看里頭的紙上到底有什么呢?一眼看到了崇元皇貴妃,都不愿意在不敬逝者,也是睿妃娘娘是皇貴妃的妹妹,才不用顧忌,再者,皇貴妃是睿妃娘娘的姐姐,咒死皇貴妃對睿妃娘娘有什么好處呢?逼死博爾濟吉特家自己的人,給你的索綽羅家報仇?”
成嬪見事清楚明白,一下子辯得索綽羅氏啞口無言。
“可瓦硫哈氏身邊的沉燕你們也要不聞不問嗎?”
“沉燕那傷口分明就是新傷,而且我記著解運之事也不是在身子上刻咒就可以的,還要挖走承擔(dān)者的眼睛。打碎她的牙齒,拔掉舌頭,砍了雙手雙足方才完成!”
春嬪惡狠狠盯著索綽羅氏和沉燕,這樣說著,剛才還不畏懼生死的沉燕竟立馬渾身哆嗦,捂住眼睛和嘴巴。
“看沉燕這水靈靈的樣貌可是還沒有做法,不如真給你施行什么轉(zhuǎn)運大法,讓你痛快痛快?”
“好啊,春嬪說得在理,那就讓慎刑司挖其雙目,碎其牙骨,拔其口舌,斬其雙足,在用粗繩子穿過她耳朵,掛在宮門口示眾?”
萬貞也是與春嬪一唱一和的,沉燕竟嚇得瘋瘋癲癲起來,嘴巴還止不住。
“不,不,不要挖我眼睛,不是我要做的,不是我想做的!”
沉燕嚇壞了,只見她捂住自己的臉,痛苦地哭訴。
“都是她,她讓我這么說的!”
看見沉燕的倒戈,索綽羅氏忙地想上前捂住沉燕嘴巴,奈何萬貞起身,向前,一腳踢在索綽羅氏身上。
索綽羅氏栽倒,頭飾亂成一團,身上衣服也被凳子掛住劃出一條大口子。
“賤人,朕的后宮里怎會有你這樣不安分的賤貨!”
索綽羅捂著肩膀,努力起身卻不能,已然如當(dāng)前大勢已去的架子。
“皇上,皇上?!?p> 索綽羅氏嗓子都啞了,抓住萬貞的腳踝,萬貞又是一個巴掌,狠狠抽到她的臉上,她的臉頰火辣如同在傷口上涂抹辣椒,耳朵里更是回蕩聲聲尖銳的鳴叫,是一首又一首的催命曲,她感覺自己快聾了……
“你,繼續(xù)說,這賤婦還做過什么,要你說了,朕會饒恕你,不對你用彘刑,若你有所隱瞞,那朕決不輕饒,更不會讓你輕易死了!”
“是,是,其實除了她讓我將這娃娃用花香熏好放到我家主子寢殿以外,還有她命我偷走櫻芬姑姑的香囊塞進去麝香,還有,還有她誘導(dǎo)主子在坐胎藥加大量參姜,并故意讓主子受重風(fēng)寒,在推薦藜蘆給主子服用,為的就是讓主子滑胎小產(chǎn),然而見睿妃戳穿她的陰謀,便惱羞成怒收買接生婆為她賣命在生產(chǎn)時動手腳,在加上麝香香囊,來一個母子俱亡,讓睿妃吃下啞巴虧!”
沉燕道出來的不過是其中一部分,玉斟忙地補充道。
“皇上,董鄂太醫(yī)已經(jīng)檢驗當(dāng)時春嬪給宜妤公主的藥,里頭被人偷換了一味方子又添加進去易發(fā)熱的藥,還有春和宮走水,也是你做的吧!”
玉斟指著索綽羅氏,此時春嬪也按耐不住,起身抬手賞給索綽羅氏一個大耳貼子,怒吼。
“宜妤是我的養(yǎng)女,我都不舍得虧待她,樣樣給她最好的,你可是她的生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