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妃生產(chǎn)完八阿哥身子不見風(fēng)韻,反而更加風(fēng)柳,而脾氣依舊那樣冷冰冰的,冰山美人最得男人喜愛。
“瞧娘娘您!不需要怎么打扮還是蒲柳身姿,這份福氣能有誰比得來?”
芷薈笑容滿面,看著銅鏡中依舊風(fēng)華月貌的主子,如同一朵寒冬中的梅花,熠熠生輝。
“對了,聽說暢嬪生了女兒身子臃腫不堪,這日子愈加嚴(yán)重,正求醫(yī)問藥急切呢!”
昭妃坐下,拿起毛筆,在宣紙上繼續(xù)圖畫那朵涼色寒梅。
“暢嬪求子急切,誰知道生下兩個都是女兒,為了生個阿哥用了許多方子,結(jié)果身子更是胖的不像話,得不償失??!”
“皇上多情,宮里女人這么多,若是姿色在不出挑,那豈不是徹底沒戲了?”
昭妃嘴邊綻放出一朵寒香,一縷清沫。
“娘娘指的是?”
“她和靜妃走得近,必然和睿妃不睦,若咱們稍微動點(diǎn)手?你覺著她們的關(guān)系會不會更亂?”
芷薈明白,也不多說半分,二人隔著銅鏡互相一笑,之后默默給昭妃研著墨。
暢嬪為了使身材顯瘦下來。不惜節(jié)食,然而身子骨是瘦了不少,可臉盤不見窄,成了頭大身子小,更加難看。
暢嬪著急得很,日日夜夜涂用太醫(yī)院開的珍珠冰雪膏與賀蘭粉。
“我還不能這樣倒下,絕對不能!”
暢嬪很是要強(qiáng),從前的她具有蒙古女子獨(dú)特的豪爽韻味,而且眼睛很大,現(xiàn)下這股韻味變成臃腫發(fā)福的累贅,眼睛也因?yàn)榉嗜獾亩逊e小了許多。
這么大把大把藥膏敷著,結(jié)果小半個月后的清晨。
“啊―”
慘叫聲傳蕩在延慶宮的上空久久不停息,更可怕的是緊接著尖叫聲之后還有許多瓷瓶物件碎裂的聲音,聽得人心揪著緊張。
“娘娘!”
宮女見暢嬪發(fā)了瘋般砸著那些膏藥瓷瓶,砸完這些又開始摔琺瑯器具,大為發(fā)瘋。
“娘娘,您可不能再摔了,皇上最討厭浪費(fèi)無度,皇上……”
“滾,都給我滾!”
暢嬪歇斯底里的咆哮,待宮女看清楚了,更是嚇了一跳。
暢嬪的臉上都是小米粒大小的紅點(diǎn)點(diǎn),還有許多被暢嬪抓爛,正在往外淌血。
“你看什么,誰讓你看本宮的,都給本宮滾開啊~”
暢嬪一腳踢在宮女肚子上,隨后又開始發(fā)瘋般大吵大鬧,誰都攔不住。
“皇上到,皇后娘娘到,昭妃娘娘到。”
暢嬪聽了皇上來了,才慌了神,這皇上已經(jīng)都把自己忘了,怎么說來就來了?
還帶著皇后和昭妃?
“皇上,皇后娘娘,昭妃娘娘!”
“咱們滿人打仗辛苦,平日在后宮給你們尋些賞玩擺設(shè)也都是要銀子的,你,你竟然這么糟蹋!”
開口的是皇后,皇后格外持家,自己的金銀玉器都少的可憐,再見延慶宮到處都是名貴古玩的殘骸碎片,自然心痛不已。
“大清早的發(fā)什么瘋!你要不想活沒人攔著你,倒是可憐了這些擺設(shè)珍貴!”
萬貞更是生氣,三人尋了一處能坐的地方坐下,此時暢嬪還未抬頭。
“臣妾不是無端發(fā)瘋,臣妾心痛?。 ?p> “心痛?我看心痛的是皇上,你肆意揮霍合著也不是花你掙下來的銀子!”
昭妃恨不得啐她一口。
“皇上,您看!”
暢嬪突然抬起臉來,嚇得三人都是吸了口氣。
“暢嬪你這臉?”
皇后指著問道。
“臣妾明明好好用的太醫(yī)的方子,怎么突然臉上生瘡斑,皇上您一定要給我做主??!”
宮女忙遞過一個帕子幫助暢嬪遮擋容顏,皇上見狀,還是斥責(zé)。
“臉傷了不去醫(yī)治,在這里瘋魔,有用嗎?”
“臣妾哪里還敢醫(yī)治,臣妾用的是佟太醫(yī)配的方子,佟太醫(yī)臣妾相信,可是還是出了差池,臣妾想是有人要害臣妾,臣妾怕極了才會這樣!”
暢嬪的宮女清掃干凈寢殿,服了暢嬪起身。
“你都這樣子了,誰還稀得害你?”
昭妃嗤之以鼻,可無心插柳柳成蔭,暢嬪聽在耳中,突然也反應(yīng)過來。
自己生產(chǎn)完已經(jīng)失寵,誰還有心思動這樣無寵又沒有兒子的女人呢?
定是有人對她積怨已深,睿妃,除了她,暢嬪依然想不出還有誰。
“皇上,您一定要徹查此事啊,好替臣妾做主,臣妾的臉,啊~”
烏蘭烏尤又繼續(xù)大哭起來,哭鬧聲刺耳,萬貞止住她的嘴道。
“好了,你要是在哭哭啼啼的,朕就不管你了!”
于是太醫(yī)院的佟太醫(yī)被叫來,佟無為來的時候見到暢嬪的臉傷成這樣心下也是驚懼。
“這,暢嬪娘娘的臉,怎么,怎么?!?p> “我的臉怎么了?你說??!”
暢嬪邊吼邊哭,萬貞緊了緊眉心。
“佟無為,到底怎么回事?”
“暢嬪娘娘這像是勿涂了品紅花的莖葉汁,品紅花有微毒,其莖葉毒性更甚,汁水不甚涂入眼睛可治失明,而且會刺激皮膚紅腫起疹,形成長久不愈的,的疤痕!”
說到后頭,佟無為已經(jīng)不敢說了,只是輕輕嘆著氣。
“啊,?。 ?p> 暢嬪從座位上摔下來。
長久不愈,豈不是自己的臉徹底毀了?自己這么多年的籌謀籌劃,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豈不是頃刻間蕩然無存。
“是誰要害臣妾啊,是誰要害臣妾!”
暢嬪大吼起來,抱住萬貞的腿,撕心裂肺哭了起來。
“好了,區(qū)區(qū)臉蛋,好歹你還有咱們的兩個公主,別讓她們以為自己的額娘如此膚淺心里不藏東西!”
萬貞命湯他多倫拉起暢嬪,又問佟無為。
“暢嬪怎么地臉上就沾上了這不干凈的東西?”
佟無為也好奇,自己仔仔細(xì)細(xì)給暢嬪配制的凈臉的方子,怎么就成了毀容的毒藥。
“微臣配的方子絕對沒有問題,定是暢嬪娘娘宮里養(yǎng)了品紅花,這……”
“胡說,本宮宮里哪里來的品紅花,分明就是你,就是你的方子!”
昭妃見暢嬪這幅作態(tài),心里也有些好笑,只是嘴上依舊毒辣。
“那就趕緊查查太醫(yī)的方子吧,別是暢嬪的臉本來就是這樣的,只不過平時用脂粉蓋上了!”
這樣下去,佟無為從剛才的掃走的殘?jiān)锇l(fā)現(xiàn)被摔成兩半的瓷缽,輕輕取了些膏體,仔細(xì)聞了。
“這,這不可能啊,這里頭怎么會有品紅花的味道?”
佟無為腦子嗡嗡作響,這方子明明是自己親自給暢嬪配用的,自己又是暢嬪烏蘭氏收下的人,不可能添加品紅花進(jìn)去,而且自己也是認(rèn)識品紅花的,更不可能認(rèn)錯。
“這,這里頭的確有分量不清的品紅花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