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安離開薄家之時,眼角的余光瞥見那讓他心癢難耐的紫裙少女,猶如歡雀一般的撲向薄涼的懷里,眼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起。
心里恨恨地想,先讓你們得意兩天。
薄涼并不知道,因為自己讓靈兒參與測試修為的錯誤決定,使得羅安心里醞釀出,一個針對他們兄妹二人的陽謀。
羅安一回到羅家之后,便徑直去尋找他的族長父親。兩人在房間里商榷了半天,羅安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薄涼成為代理族長之后,方才感覺到這份權(quán)利背后所要承擔的責任是何其的多,即便有五長老等人的幫襯,薄涼依舊被各種各樣的家族瑣事,忙的焦頭爛額。
楚向南這次謀劃失敗之后,變得有些意興闌珊,對于長老會的議程多半不參與,屬于大長老管轄份內(nèi)的事,也愛理不理,明顯一副消極抵抗的狀態(tài)。
不過這樣也好,薄涼本身便不想在根基不穩(wěn)時,被這老家伙指手畫腳。
在大考結(jié)束后第三日的清晨,剛剛起床的薄涼,便有家族中的執(zhí)事長老來通知他去會客廳,說是羅家來了提親的隊伍。
薄涼心里一驚,感覺莫名其妙,便問道: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向誰提親?”
執(zhí)事長老也是支吾不詳,薄涼隨他來到會客廳之后,便看到羅家此次來人的架勢有些嚇人。
他們不僅帶來了各種各樣的聘禮,還聘請了凱伊城最能說會道的媒婆。
薄涼徑直來到大廳之中,坐于上位,目光不善的瞥了瞥羅家眾人。
羅家一伙為首之人,是羅家的三名金丹境太上長老之一,羅明。
這家伙人稱笑面佛,對誰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他先自我簡單介紹了一番之后,便對著上首的薄涼打量起來。
在這老家伙的心里也是驚嘆不已,真是想不到,原本凱伊城出了名的廢物,突然土雞變鳳凰,年紀輕輕便成為了凱伊城第二大勢力的代理族長,這真是出人意料。
在羅明的眼神示意下,那同來的媒婆,便一臉笑嘻嘻地起身對薄涼道:
“小涼少族長恭喜啦!令妹靈兒正值芳華。老身聽聞其還未有婚配,這不羅家族長,親自交代老身要為其嫡長子,也就是羅家未來的繼承人羅安公子,來促成這一門婚事。
這可是雙贏雙利,天大的好事呀!”
在這媒婆諂媚的絮絮叨叨里,薄涼終于弄明白了,羅家這群人的來意。
他們是仗著羅家勢大,打算強娶靈兒,這令的薄涼內(nèi)心十分憤怒。
不知道是什么緣故,這幾天從未露面的楚向南竟然也出現(xiàn)在了大廳之中,薄涼正要發(fā)怒,這老家伙卻是率先起身。
用眼神瞪了一下薄涼之后,方才皮笑肉不笑的道:
“呵呵,代理族長好大的威勢呀!莫要忘了,你現(xiàn)在代表的是國家的利益,不是你個人的喜好。若能促成令妹靈兒與羅家嫡長子的這門婚事,對兩大家族皆有莫大的好處!”
他的話聲一落,在座的各位長老會成員皆是暗自點頭。
五長老見到薄涼憤怒的神情,也是暗自搖頭嘆息。
羅家這次逼婚,乃是真正的陽謀,讓你不得不接又不得不忍。
長老會商議時,幾乎一致同意這門婚事,薄涼這代理族長的反對聲音,顯得無足輕重。
心里氣憤難平的薄涼,剛一回到自己的房間,便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靈兒撲到了他的懷里,一邊哭泣一邊哀求道:
“薄涼哥哥,我不要嫁給羅安那家伙,你一定不要拋棄我?!?p> 見小丫頭哭得傷心,薄涼也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輕輕地拍著她的玉背,安慰她道:
“靈兒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好說歹說之后,才將這驚嚇過度的丫頭給哄好了。
雖然在靈兒面前保證的信誓旦旦,但是薄涼心里也是犯起了愁。
眼下的形勢,薄家眾人對這門婚事可是相當?shù)臐M意,即便自己是代理族長,也不可能強行阻止長老會的決議。
莫說自己只是代理族長,即便是自己的義父出關(guān)了,也未必能強行否決這門婚事。更何況若是義父在此,他想必也會首先從整個家族的利益開始考慮。
羅家這次開出的聯(lián)姻條件,對于薄家來說,是不能拒絕的誘惑。那份禮單里寫的明白,只要薄家同意聯(lián)姻,便等同于結(jié)盟,從此平分凱伊城這份蛋糕。
若真的按照這個約定執(zhí)行下去,整個凱伊城倒是可以風平浪靜了,薄家再不用擔心羅家,近來不斷的挑釁。
這符合薄家的整體利益,畢竟一直悶聲發(fā)大財?shù)谋〖遥F(xiàn)在還處于蒸蒸日上,開始起步的階段,與底蘊深厚的羅家過早的全面對抗,并不劃算。
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羅家此次提出靈兒和羅安之間的婚事,可以說是十拿九穩(wěn)。
心情煩悶的薄涼思來想去,始終找不出應(yīng)對之法,最后一無頭緒,便去百寶閣尋找唐孜音了。
薄涼想聽聽她的意見,或許以她的見識,能為自己出謀劃策,想出一個破局的辦法。
唐孜音聽完薄涼的敘述之后,也是黛眉緊鎖,許久方才嘆出一口氣,語氣黯然的道:
“這是陽謀,即便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了?!?p> 聽到她的話后,薄涼頓時心情便失落了起來。
薄涼心里已經(jīng)暗暗的發(fā)狠,如果事情真的不能阻止,那自己便脫離薄家,帶靈兒逃離這里。
想讓自己將靈兒嫁給那個混蛋,休想!
羅家給出的答復(fù)期限是三天,在這三天的時間內(nèi),薄涼抓耳撓腮,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什么應(yīng)對的方法,看來唯有不計后果的逃離凱伊城,帶靈兒浪跡天涯一條路能走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日在他離開之后,唐孜音便派人攜帶一柄,斷劍信物,去了落日帝國第一大勢力“劍宗”。
唐孜音因為身份的限制,想幫助薄涼也只能借助外力。
第二天的傍晚,薄涼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帶靈兒出逃之時,便有下人來報,說是有兩名劍宗使者前來,指明要見他。
薄涼有些不知所措,劍宗那第一勢力的名頭,在整個落日帝國如雷貫耳,雖然不知道劍宗使者是何來意,但對于此時,感覺前路一片黑暗的薄涼來說,任何變數(shù)都值得期待。
斑羚飛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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