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拋開了一處積雪,便準備開始祭拜父母。
隨著熏香的煙霧繚繞,我又點燃了紙錢。
“呱呱呱/…呱呱呱…”
山風陣陣,雪花飄灑,正當我燒到一半時,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了一陣烏鴉的啼叫聲。
漸行漸近?
一群與白雪黑白映襯的黑鴉,直接落到了響水溝邊的一顆歪脖子柳樹樁上。
落上之后,那群黑鴉視線直直的盯著我的方向,像是在監(jiān)視我一般。
數(shù)量之多,使得樹樁上的存積白雪灑落了一地。
黑鴉是一種不祥的鳥類,通常它們可以嗅到即將要死之人的氣息。
黑鴉在鄉(xiāng)下沒什么稀奇的,可是這么大的風雪還會出現(xiàn)這么多烏鴉,還真的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看到此,我心里突然無名的顫了一下。
也沒多糾結,我繼續(xù)燒完了剩下的紙錢后,便抬手抓住了放在籃子里的大公雞。
昨天到今天村里和店里所發(fā)生的事,我總有些心神不靈。
想著祭拜完父母后,得趕緊趕去風水棺那里看一下,沒準所發(fā)生的這些事就和風水棺有關。
記得爺爺掐雞冠頂最高位置時掐的部位很少。
基本上捉回去喂養(yǎng)幾天后,掐去的冠頂又可以復原。
我左手抓起大公雞,右手直接落到了最高的冠頂處。
稍稍一用力,被我右手掐住的冠頂便掉了,并流出了紅色的血液。
我忙用右手食指觸了觸流出的雞血,并直接點在面前的兩塊墓碑上。
最后,我又在自己的額頭點了一滴。
不過,就在我湊近點在墓碑上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父母墓碑后面有一片沒落一點雪花的空間。
按道理來說,那個位置上方無任何東西遮擋,雪花不可能在那里存積不了。
我心里雖有疑惑,可急著想去風水棺那里看看,便也沒有多耽擱。
重復以往,完成了這些祭拜后,我將大公雞放回了籃子,磕了幾個頭后,我便匆匆離去了。
不管這墓碑中躺著的究竟是不是我父母,但爺爺說是,我必然也不會反駁。
“呱呱呱……”
我剛離開沒多遠,便看到原本停落在歪脖子柳樹上的烏鴉一溜煙都沖去了墓碑前。
我心里一驚,隨之又看到它們狼吞虎咽的吃起了祭拜的貢品。
我本想過去驅(qū)逐,可又見如此大的風雪,這些烏鴉肯定是尋覓不到食物餓壞了,就隨它們?nèi)チ恕?p> 從祭拜父母的小道往回,很快,我便到了前一會與爺爺分別的岔路口。
“秦一航?!?p> 剛走到這里,我就聽到好像有人在叫我。
猛一抬頭,我便認出了,原來是村長家的幺女兒陳金花。
她人如其名,貌美如花,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和我是同班同學。
在班上,追求她的可是不少。
她正站在去往風水棺的路口,身上厚厚的一層白雪,足以看出她站在這里已經(jīng)很久了。
我愣了一下,隨口應道:“有事嗎?”
我說這話時,腳步任然沒有停下。
雖然陳金花長得很漂亮,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同村和從小一起長大上學的緣故,我對她沒有太大好感。
“你爺爺專門讓我在這里等你?!标惤鸹ㄓ值馈?p> 聽她提起爺爺,我眼睛突然一亮,而且她還加了一個專門。
“我爺爺讓你專門在這里等我?”我有些疑惑,爺爺咋會無緣無故的讓她在這里等我。
她點了點頭,并搓了搓凍著有些發(fā)紅的纖細小手道。
“我爸聽你爺爺?shù)脑?,所以,自然就是你爺爺說的唄?!?p> 我哦了一聲,繼續(xù)往風水棺方向的路走去。
“你站住!”
才走沒幾步,陳金花便叫住了我。
“你干啥?”我抬眼瞟了她一眼。
“你爺爺說,讓我送你回去!”陳金花向我面前靠了靠,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我道。
我當時就笑了,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輪得到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送。
我根本沒理會陳金花的話,直接避開了她繼續(xù)往前。
我能感覺得到,村里的風水棺肯定出了大事,爺爺還在那里,我如何能放心。
“秦一航,你TM給我站住,風水棺那里有野獸,你是想去送死嗎?”
陳金花跺著腳,一副蠻橫無理必須服從的架勢。
她從小被村長嬌慣,加上自己的美貌優(yōu)勢,在學校她就是這個樣子,總是一副愛命令別人的口吻。
我走出了幾米,聽到她的話語,我停下了。
聽到野獸兩個字,我突然又想到爺爺說后山野獸叼走父母的事,難道是真的。
“你說什么?風水棺那里有野獸?”我扭頭疑惑道。
陳金花點點頭。
“快跑啊,有野獸呀!”
正在此時,從去往風水棺的路上跑過來四五個村民。
他們臉色蒼白,踩著雪路跌跌撞撞,顯然是受了驚嚇。
我忙叫住跑在前面的狗娃子問:“狗哥,風水棺那里究竟怎么啦!”
狗娃子站了不足十秒,先看了看身后,方才回道:“大老鼠,吃人的大老鼠……”
話還未說完,似是腦中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拔腿就去追前面的幾個村民。
看到此,我心一下子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可以肯定,風水棺那里肯定是出大事了,而且狗娃子說是大老鼠……
想到這里,我的腳步更不聽使喚的朝風水棺方向去了。
爺爺是我在這世間最親最愛的人,我不能看到他有事。
才走沒多遠,我又看到一群往回趕的村民,大家神情任然慌張,顯然應該是受了什么驚嚇。
我視線穿過人群,仔細看了回來的每一個村民,可始終沒有看到爺爺。
“一航,你怎么還沒回去?我不是讓金花在這里等你嗎?”
走在最后的村長見我站在那里張望,便走過來道。
“陳叔,我爺爺呢?村里的人都回來得七七八八了,怎么他?”我問道。
“一航,你先隨我回去吧,風水棺出了點意外,你爺爺,二狗子還有幾個年輕村民,都在那里處理,這會兒你過去只會礙事?!?p> 陳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話語有些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