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著綠色衣服的女子,可不就是我在響水溝邊歪脖子柳樹處看到的送香油女子?!?p> 心頭暗道之下,我同時由生出一絲奇怪的預感。
若真是綠衣女子,那她為何又會出現(xiàn)在凸顯建筑的頂部。
我正看的入神,一旁的村長就推了我一下,并詢問我發(fā)呆的緣由。
我徒然一愣,回過神來就道我看到那建筑的頂部有一個虛影。
村長陳叔隨著我的話抬眼朝凸顯建筑的頂部看了看,不過他的回答卻是什么都沒有。
我當時心里就覺得有些奇怪,明明頂部就有一個人影,他卻說沒有。
那一刻,我的心里又滋生了一絲想法,難不成那綠衣女子也是鬼魂。
因為通過種種的經(jīng)歷,似乎鬼魂這個奇妙的東西只有我能看得見。
我聽陳叔此言,倒也沒多做詢問。
正準備繼續(xù)端看之時,便見假一燈叔湊了上來。
此刻,假一燈叔面露紅光,神情興奮,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他一走過來開口便道。
“我說什么來著,這冒然凸顯的建筑你去觸犯,那就是犯了禁祭,這下知道后果了吧!”
假一燈叔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上去讓我心生不悅。
也正在此時,陳叔的弟弟卻是走了過來,接過他的話就道。
“祭師對這事似乎很是了解?”陳叔弟弟的話有所質(zhì)疑。
不過我倒覺得這個時候多一個人詢問,對假一燈叔的所作所為是有利無弊的。
假一燈叔愣了一下,同時回頭看了一下陳叔的弟弟,臉色瞬間由一開始的幸災樂禍做了轉(zhuǎn)變。
那種臉色的瞬間改變我是看得清清楚楚。
陳叔弟弟本準備接著說什么,可還未開口就被村長打斷。
“祭師此言差矣,你乃通曉陰陽之事之人,而我等,只是普普通通的村民,何其有祭師那般見解?!?p> 村長話語略帶感慨,聽上去似是潸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不過,想來村長所說之事也是有些道理的,能被村里選中的祭師自然是非常人。
村長與假一燈叔如此蹣跚的交談了片刻,我便看到假一燈叔的臉色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眼神發(fā)愣中看上去像是思緒已經(jīng)飄遠,很顯然,此刻他的腦子里想的并不是眼前之事。
村長見假一燈叔也是支支吾吾的作答,便也就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不過這個時候陳叔的弟弟見機又開口道:“大哥,那現(xiàn)在這事怎么辦?!?p> 村長回頭四下看了看眾人,見大伙兒都向無頭蒼蠅一般看著自己。
氣氛沉寂了片刻,我見村長將視線看向了假一燈叔。
村長目光平和,眼神悠悠,我一看這情形便感覺到有些不妙。
難不成,我們一向主意頗多的村長此刻沒了主見,這架勢看上去像是想讓假一燈叔做主。
我一看出這貓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開口便道。
“陳叔,這事我看得上報吧!這怪異之事只怕僅憑村里的人是處理不了的?!?p> 村長一聽我這話,頭先稍微有些皺著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了開來。
點頭便夸獎我說,還是年輕人腦子轉(zhuǎn)的快。
聽到此,我算舒了一口氣。
心頭暗暗道,多虧了自己還算機智,若真的讓村長順了假一燈叔的愿,那指不定他還能倒騰些什么事出來。
可我心里剛剛有了一絲喜悅,假一燈叔就開口了。
“一航的話著實有些道理,可眼下正逢臘月二十七,還有三天就是過年,只怕就算是上報了,當下也沒人會來處理?!?p> 雖然我對假一燈叔總是抱著排斥的態(tài)度,可他這會兒說的話卻也是事實。
前些日子,鎮(zhèn)上的幾個駐村干部就來村里說了臘月二十八所有的相關部門放假。
正在這個時候,村民中又走出來一位身著灰色大褂棉襖的老者。
他先是看了看漂浮在凸顯建筑附近的兩位村民的尸體,然后神情有些低落。
這人出現(xiàn)的一舉一動,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他沒準就是那河中兩具尸體的家人。
果不其然,聽其言表正是漂在河中其中一具尸體的親戚。
他表示,出現(xiàn)這種事他心里也很傷心,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此刻,他只有一個請求,那便是將河里的尸體打撈上來,入土為安。
可這白祭老者的這個請求,村長一直猶豫未決。
響水溝中變化不定的河水以及凸顯的建筑,此刻那河里誰敢冒然去涉足。
若說是那兩村民的尸體順水而下還好一些,可此刻,那尸體卻是無端逆流而上,這讓誰都會覺得詭異。
幾人沉默片刻,沒多大一會兒功夫,我便看到村道上又走過來了一位老婦。
而老婦的邊上還跟著個歲數(shù)不大的孩童。
老婦一走近,我就見她淚流滿面,看上去像是死了兒子一般。
本正在與白祭老者對話的村長一見村道上來了人,不覺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誰跑去叫的老婦人,真是多事。”
村長語調(diào)聽上去很是氣憤,很顯然是看到了自己不該看的人。
雖是如此,可我見村長還是迎了上去。
然而,果然與我預料的沒錯,老婦人靠近人群就抓著村長嚎啕大哭。
說是村長害死了他的兒子。
一看這架勢,我算是徹底明白了,那響水河中所漂浮的另外一具尸體必定就是這老婦人的兒子。
其實村長在一看到老婦人時,臉色就發(fā)生了變化。
最后迎上去的時候可是硬撐著拉出點笑容的。
雖然那迎上來的老婦人我并不熟悉,但我分析這一村之長,那老婦人與河中尸體的關系他定然知道。
此刻,老婦人猶如在懸崖峭壁邊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著村長要求給個說法。
老婦人還說,前一會兒子回去拿柴刀鋤頭他就阻攔過,可沒想這會兒還是出事了。
老婦人看上去年齡雖大,可言辭語調(diào)聽上去倒還有條不紊,而通過村長對她客氣的表現(xiàn),我分析這老婦人在村里的地位肯定不矮。
正當我揣測之際,便聽陳叔道:“老太君,你家兒子出了事我也很不情愿,可那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