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望著窗外安靜了一會兒。
突然歲生想起她昨晚落水的事:“對了,你昨晚怎么會落水呢?”
子徊突然緊張害怕起來,驚恐的說:“有人要殺我......”
歲生忙寬慰道:“別害怕,慢慢說?!?p> “昨晚,我還睡著,就被推進了一個小黑屋里,那個屋子里有很多人穿著白大褂,臉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我看到,有個人捧著的托盤有刀,有剪......我拼命逃出來,從樓上跳了下去......”
歲生聽的認真:“他們帶你去手術室干什么,我是你的監(jiān)護人,沒有通知我說有手術啊......”
“有一個男人,眼神陰冷的可怕,護士說我的腿上需要手術,手術能救我,可是那個男人的眼神一定不是救人的眼神!”
“除了眼神,你還記得其他的特征嗎?”
子徊搖搖頭,沮喪的說:“不記得了,他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著一雙眼睛?!?p> 歲生上前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沒關系。醫(yī)院我們不用再去了,別怕?!?p> 她的發(fā)絲輕饒他的指尖,歲生才發(fā)現,她的頭發(fā)蓬亂的很,如同枯草,發(fā)尾及其的不整齊,像是被鈍器割的,他難掩疑惑:“你的頭發(fā)怎么會這樣?”
“我的頭發(fā)很長,在暗城里,經常會繞到樹根上,我深受其煩,所以,就找了塊尖銳的石頭,把頭發(fā)磨斷了?!?p> “走!”歲生拉起子徊的胳膊就往外走。
子徊疑惑的問道:“去哪?”
“剪頭發(fā)?!?p> 兩人出了房間門,走到了酒店的大廳,偶爾見到,大廳里有個很大的顯示屏在播放新聞。
“重大新聞,考古新發(fā)現!在群山環(huán)繞的荒林中,在開采過程中,有人發(fā)現了一塊墓地,據考古人員透露,這個墓地距今已有八千年歷史,而這塊墓地墓室窄小,無碑無文,也沒有什么貴重的陪葬品,可能墓主人的身份不是很顯赫,不過仍然期待考古工作者的最新考古成果,希望他們能帶我們探尋八千年前的世界與文明?!?p> 子徊突然神色緊張起來,她指著鏡頭一閃而過的墓坑,對歲生說:“那就是暗城!”
歲生突然警覺起來,拉著子徊快步出了酒店,走到一個無人角落,細細問她:“你知不知道,現在的考古技術很發(fā)達?”
子徊歪著頭,不知歲生為何這樣問。
歲生接著說:“剛才,那個那個考古人員說,那個墓地是距今八千年的墓地,你說,那是你所在的暗城,八千年啊,你怎么可能活的這么久?”
“可是,我從暗城出來時,環(huán)顧四周見過周圍的環(huán)境,記憶里就是那個地方啊,我也是才知道那是墓地的,我當年,是被蒙著眼睛趕進去的。”說著說著子徊有些委屈。
歲生見她要哭的樣子,于心不忍:“別傷心,我沒有懷疑你......只是墓地......”他突然靈光一現,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轉過身,低聲自言自語:“墓地......死亡......時間是靜止,可是她還活著啊,活著的人時間是不會靜止的......可是她確確實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子徊悄悄的走到他面前,討好是的說:“歲生......你沒事吧?我剛剛是不是語氣有些強硬惹你不高興了?”做久了奴隸的她十分會察言觀色。她不敢有自己的脾氣,怕耍一次脾氣,命就沒了??墒亲詮挠鲆娏藲q生,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她感受到了曾經觸不可及的自由。
“我沒事。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去暗城看看?!睔q生恢復了平靜。
子徊不愿回去,暗城是她的噩夢。她牽起歲生的手,撒嬌是的晃動著:“我們不去暗城好不好,人家害怕嘛......”看到她此番忸怩作態(tài),歲生噌的一下臉紅了起來,趕緊抽開手,緊張的說:“你......你干什么!”
子徊撅著嘴委屈的說:“我不想回暗城!我害怕,那里又黑又潮......”
“那你剛剛那個樣子......”
子徊指著那路對面那對牽著手說笑著的情侶說:“剛才那個男孩要走了,女孩子不同意,就是剛剛我那樣做的,然后,男孩子就留下了。我想著我也那般可愛,也許你就不會拉著我去暗城了?!?p> “這馬路上這么這么吵,你與他們還距離這么遠,你怎么能聽到他們對話呢?”
“在暗城里,我的視覺受限,耳朵卻靈的很!”她揚起臉,得意說道??墒强吹搅藲q生稍稍嚴峻的臉,瞬間又卑微了起來,可憐巴巴的看著歲生。歲生不忍心只得說:“好了好了,先把頭發(fā)剪了吧。”
子徊見歲生放下了去暗城的念頭,瞬間高興了起來,她難以控制自己的開心,一路上總是笑著。
在路上走著走著,歲生突然停了下來,子徊向前走了兩步也停了下來,她見歲生一直盯著她,疑惑的問他:“怎么了?”
歲生不可思議的說:“你的腿,沒事了?”
子徊并無在意,聽歲生這么一說她又往前走了走,見自己的左腿竟然如常人一般,她又跳了跳,自己也驚異不已:“我的腿......我的腿......竟然好了。”她興奮的朝歲生跑去,一躍撲在他的身上,開心的流出了眼淚。
在剛剛她一躍撲到歲生身上時,歲生胸口的時輪日晷受外力突然一震,歲生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好了,下來吧?!?p> 子徊開心的不得了,卻見歲生臉色不大好,她關切的問:“是不是我太重把你撞壞了?”
“沒有,可能是春天的風有點大。吹的臉色不好看。走吧,我們去找個理發(fā)店?!?p> 兩個人繼續(xù)并排著在馬路牙子上走著。
歲生心事重重,他在想,明明說的是子徊左腿膝蓋粉碎性骨折,為何只兩天就好了,她明明是肉體凡胎,為何活了八千年還是青春年少的模樣,若說地辰星的時間有漏洞,她就是那個漏洞?八千年以來,守恒的時間總是在慢慢的減少。歲生只得以自己的時間為其填補,以保證時間和諧運轉。她,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