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逐月的危機(jī)(3)
清晨,在她爬上涼亭之前,海楠天曾交給她一把匕首,那匕首現(xiàn)在就藏在她腰帶里,那是海楠天給她防身用的武器。現(xiàn)在,這把匕首派上用場了。
她從腰際抽出匕首,那是一把做工細(xì)致精巧的匕首,刀刃薄如蟬翼,看起來十分鋒利,還隱隱泛著青光。
盡管手有些發(fā)軟,但她依舊不放棄掙扎,握緊手中的匕首,向笛歌的腹部刺去。
這是她第一次拿刀刺人,動作看起來多少有些笨拙,并缺乏那種一般劍客所具備的果敢。很快,她的行徑就被笛歌察覺了。
對方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捏,“啊。”她手上的刀頓時滑落到了地上。
“就憑你也想要?dú)⑽?,不自量力。?p> 這時,和四人女人打斗著的飛硯欽發(fā)現(xiàn)了海珊瑚這邊的情況,他不得不想辦法快速脫戰(zhàn),可他又不愿傷了眼前四個女人的性命,他陷入了糾結(jié)。
這糾結(jié)來得快去得也快,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海珊瑚受傷后,腦子里除了她恐懼的表情,傷口處流淌的鮮血以外,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片段。瞬間,他的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殺了那個女人,砍掉那掐著海珊瑚脖子的手。
長劍一揮,那力道是他放任情緒而揮出去的,危害究竟有多大連他自己都估摸不準(zhǔn),那四個冥幽教的女人倒地不起,再也沒人能攔住他了。
他化身為一團(tuán)黑影,快速朝笛歌飛去,那影子在笛歌周圍快速移動,由東面移形至西面,再由南面幻影至北面。
笛歌還來不及抵抗,被她掐住脖子的海珊瑚就被飛硯欽給帶走了。
那速度之快,連她都感到顫栗,眼前這個少年真是不容小覷。突然一陣疼痛襲來,笛歌將視線轉(zhuǎn)到自己身上,她的雙手,那雙握著海珊瑚脖子的雙手上橫掛著兩條刀疤,她的手,她那雙美麗的手,就這樣被飛硯欽給無情的毀了。
“移形幻影,他連飛振天的絕學(xué)都學(xué)會了!”海楠天差點(diǎn)失聲。
海珊瑚倒在他的懷里,被那雙寬大的手摟著,比任何話語都要來的踏實,仿佛只要看見了他,什么艱難險阻她都不怕了。雖然他的懷抱冷冰冰的,可她卻覺得溫暖如春。
只是一想到從今以后,她便不能再見他了,她就感到十分失落。那就多看看他吧!將他的容貌記到心中。
對方忽然低頭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后,那冰冷的目光漸漸就柔和了起來。
“疼嗎?”他問。
沒想到他會和她說話,她反應(yīng)了一下,才開口,“還能忍?!?p> 那雙晶瑩瑩的大眼睛癡癡望著他。
笛歌抓起掉落在地的鬼骨笛,幾乎是絕望的看著她帶來的那四個冥幽教弟子,如果今天沒有飛硯欽,這群人早就死了,可是,事實是她敗了,沒有完成任務(wù),她還有什么臉面回去見空羽。
那雙渾濁的,偷窺不了心思,迷一般的眼睛,又浮上她的心頭?;厝ヒ彩鞘苷勰ィ€不如一死。
她抓起手中的鬼骨笛,往自己的心臟位置擊去。
就在這時,從遠(yuǎn)處飛過來一塊石頭,擊打在了笛歌的手上,使鬼骨笛滾落到了地上,是飛硯欽。
“回去告訴你們教主,與逐月山莊為敵就是與我飛硯欽為敵,想要?dú)⒑i欤蔷拖冗^我這一關(guān)。”
笛歌似乎還有些恍惚,死?她該不該死?她顫顫巍巍的往回走,渾身粘滿了血跡,腳跨過滿地的尸體,早沒了當(dāng)初的氣勢。
那些倒地的尸體大多是逐月山莊的弟子。這次雖然笛歌敗了,可逐月山莊也難再恢復(fù)元?dú)狻?p> 黃昏將至,天邊的云層變成了慘淡的黃,那黃色帶著枯萎與凋零,照得人心荒涼,死氣沉沉。
尸體一個接一個的從逐月山莊后門抬出,往后山里去,海楠天吩咐過要將這些人好好安葬,淹埋尸體的人也不敢怠慢了去,在后山上挖了個大坑。
這次的事,海楠天雖然嘴上沒說什么,可是心里卻是感激飛硯欽的,今過這一戰(zhàn),他估想冥幽教的人近期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有動作了。
晚間,海楠天,蘇志遠(yuǎn),飛硯欽,海珊瑚一同在逐月山莊吃飯,飛硯欽本想先走,但想這大概是最后一次與海家人吃飯了,海楠天又一再挽留,便留了下來。
四人圍著雕花圓木桌坐下,桌上的菜已經(jīng)上齊,邊上擺著兩大罐西州陳年老酒。
“來,硯欽,志遠(yuǎn),咱三個老爺們喝一杯。”海楠天拿起桌上的酒壇子,先給飛硯欽滿上一碗酒,又接著給蘇志遠(yuǎn)倒,最后才給自己添上一碗。
三人一飲而盡。
又接著喝了三杯,海楠天才說道,“這次多虧了你鼎力相助,以后你就是我海某的兄弟了,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是認(rèn)你這個小兄弟了,以后若遇到難處,需要海伯伯幫忙的,只要是我能替你分擔(dān)的,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盡全力幫你?!?p> 見海楠天消除了對飛硯欽的偏見,海珊瑚心里頭也是高興,她給自己也倒了一碗酒,量不多,“我也要敬飛大俠一杯?!?p> “女孩子家的喝什么酒?!焙i燧p聲說了句,也算不上生氣。
海珊瑚將盛酒的碗抱在懷里,“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喝酒了,誰規(guī)定的,而且我又不喝多,只淺嘗嘗罷了?!彼∽靡豢诰疲又溃骸皬慕裉炱?,我海珊瑚做了個決定,我也要開始好好跟爹爹學(xué)習(xí)武功,當(dāng)個女俠士?!?p> “大哥,年輕人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你又何必攔著呢!”蘇志遠(yuǎn)倒也開明。
“就是,那冥幽教的那什么護(hù)法笛歌,不也挺厲害的嘛!她都能把人打趴下跪地求饒,我為什么不行,我才不要嬌滴滴當(dāng)溫室里的花朵,我也要闖蕩江湖。”她十分激動,似乎已經(jīng)為將來做好了打算。
“學(xué)武我不反對,學(xué)身本領(lǐng)也好,以免在外頭被人欺負(fù),但是你要想闖蕩江湖,爹可是第一個不同意?!彼闹幸琅f擔(dān)憂,也許冥幽教占時不會再出手,但他們一定會再來的,這其中的恩恩怨怨終究是要算清的。
飛硯欽安靜坐在一旁,不茍言笑,他聽著她說的話,那清脆的黃鸝鳥叫般的女聲,繼而道:“海伯伯,這你不用擔(dān)心,我想她應(yīng)該是一時興起,習(xí)武之路枯燥難耐,以她那活潑好動的性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p> 冥冥之中,他已然將她看得透徹。
她就是愛耍嘴皮子功夫,關(guān)鍵時刻還得他來保護(hù)她。
被那凌厲的目光盯著,她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個被切開的榴蓮,里面什么樣,那雙富有洞察力的雙眼早就看透了。
氣勢漸漸弱了下去,“我,我才不是一時興起,我是真的要當(dāng)女俠士?!?p> 蘇志遠(yuǎn)左右看著坐于面前的兩位年輕人,他發(fā)現(xiàn)飛硯欽落在海珊瑚身上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感情色彩,憑他多年的經(jīng)驗,他是不會看錯的。
“珊瑚啊,聽你蘇伯伯一句,你蘇伯伯可不是要反對你的意見,只是世道險惡,你一個女子要闖蕩江湖始終是讓人不放心,若是能有個人時刻陪著你,保護(hù)你,和你相互照應(yīng),你父親也就不會反對了?!?p> “那也行,可是想要找個高手同行,簡直太難?!焙I汉髡f道。
“說起來,你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jì)了?!碧K志遠(yuǎn)望向海珊瑚,又轉(zhuǎn)頭看向海楠天,見他沒有異議,才接著說道,“我看眼前這位飛少俠就年輕有為,人又仗義,今天還出手救了我們逐月山莊,大哥你說他們倆人若是能在一起,那可多登對啊,男才女貌?!?
四月梟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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