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緒寧冷冷的看著北宮越梟,在這珠光玉石的密室里,他的臉色鐵青,慘白的光與之映透,顯出格外的恐怖。
“鬼方這么做是在自尋死路!我已經(jīng)向帝京傳信,三日之后珈頤就會來接手,你明天就起身去帝京,陛下要見你!”北宮緒寧幽幽說道。
北宮越梟聽得頭皮發(fā)麻,他的聲音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北宮越梟不由得往后退了幾步,凝視著北宮緒寧,他的面孔為何會變得如此猙獰可怖?
北宮越梟輕哼一聲,一抹苦笑,“緒寧你應該知道,就算珈頤來了又如何?他根本不是鬼方的對手。而且,我們北宮一族從前依附鬼方皇族,鬼方既然是鬼方皇族遺留的血脈,我們?yōu)槭裁匆獙λ齽邮郑侩y道北宮王朝的建立真的是見不得光的嗎?”
北宮緒寧聽著這話,原以為是他心里不好受說出的氣話,聽到最后,北宮緒寧的臉幾乎是青白相接,怒極喝說道,“你以為鬼方皇族的人會是這般下賤的模樣嗎?出入青樓楚館,偷雞摸狗?這次帝京下達的是追殺令,可不是逮捕令,來的人可不只珈頤一人!”
北宮越梟聽罷無言,不管鬼方做了什么,他相信那一夜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大河之舞’,他相信鬼方另有所求。至于其他,他雖然無能為力,但是北宮伽頤也必然無能為力。
“珂九和梔冷呢?”北宮越梟退讓一步,問道。
“他們留下,”北宮緒寧答得毫不猶豫,北宮越梟臉色已是有些怒意,北宮緒寧見北宮越梟久久不語,臉色難看,又解釋道,“珈頤點名要他二人留下來協(xié)助配合,你不要多想?!?p> 呵,你這解釋好,你這解釋得我不得不多想?。?p> 北宮越梟無法,看來也只有回去了,北宮緒寧也不多挽留,畢竟事實如此,實力如此。
夏梔冷和珂九二人心里也猜測到這次事態(tài)的嚴重性,卻沒有想到帝京直接派北宮珈頤來接替北宮越梟,這可是第二次了。北宮越梟回來,也沒有告知二人此事,明日直接離開就好了,北宮珈頤一到,他們自然會知曉。而二人也見北宮越梟心情不佳,也并不多問。
次日曉晨,北宮越梟一人獨自離開昆侖府,霜霧尤其的大,整個西京還未蘇醒,只有淮河水聲潺潺,馬蹄點在道上,噠噠噠的很好聽。
北宮越梟到了西京城門,毫不眷戀,打馬離開。
去他媽的昆侖府,去他媽的北宮珈頤,趕老子走,你們就等著被鬼方整死吧!
北宮越梟的馬跑的飛快,快到霧氣蒙在臉上化成水。
西京到帝京的道路要通過昆侖道,本來憑著北宮越梟的修為,一天時間足以到達帝京,許是心情不好的緣故,北宮越梟偏要騎著馬,一路上晃蕩幾天。
鬼方哼著淮河艷曲,坐在昆侖道邊的草堆上,借著西京流出的淮河水洗洗腳,去去乏,北宮越梟的馬聞聲停了下來,北宮越梟側(cè)眼一看,這么早到這來洗腳的,除了鬼方還有誰呢?
“你來送我?”北宮越梟說著下了馬,自然的蹲在鬼方身邊。
鬼方離坐直了身子,朝著北宮越梟嘻嘻一笑,“昨夜高興,多喝了幾杯,迷路在這里了?!?p> 北宮越梟無語,真是羨慕你啊,有這樣的實力,做什么事都不用動腦子考慮后果。
北宮越梟發(fā)愣時,鬼方又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酒鬼花生,吃得咯咯響,笑著說道,“昨日借昆侖府的大門想晾幾塊熏肉,沒想到竟這樣就把大人嚇走了?”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昆侖府現(xiàn)在還掛著十幾個赤身裸體的漢子呢!北宮越梟一聽就來氣,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氣又消了一大半,干我什么事,既然帝京這么信任北宮珈頤,那就讓他來處理好了??纯此惺裁幢臼履芙忾_所謂的北宮嫡系的術法。
鬼方見他不語,挪了挪屁股,上前又嬉笑說道,“若是嚇到大人您了,您告訴我一聲啊,別這樣偷偷摸摸的就走了呀!”
北宮越梟一聽,剛想辯解一兩句,可是相比起來,日后鬼方的麻煩更多,一時間北宮越梟也顧不得鬼方的身份了,只是嘴硬著,威脅道,“你如此荒唐,等著帝京來的北宮珈頤把你抓回去!到時候你就知道我這個人有多講道理,你就知道我的好了,不過你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跟我走還來得及?!?p> 鬼方一聽,北宮珈頤?原來你是被人趕走的啊,那就不干我的事了!鬼方一雙長腿在河里晃蕩,格外悠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