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北宮萊和北宮梁被二人帶走,北宮半夏從北宮閭身后跳了出來,轉(zhuǎn)身坐在方才北宮萊的位置上,拿起奇楠椅上的紅豆酥,一口接一口。北宮閭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模樣,就像看著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閭表哥,你怎么不回來住???”北宮半夏嘴里包著滿滿一口紅豆酥,竟然也能吐字清晰,北宮閭也是服氣。不過聽她說到“回來”二字,北宮閭心中就如有刺扎根。
“我父親帶走了三十萬的軍隊,我就是皇族的人質(zhì)了,應(yīng)該不要和族人保持太親密,不然也沒辦法堵住世人之口?!北睂m閭苦笑與她心里的小妹妹解釋道。
北宮半夏咽下最后一塊紅豆酥,唇角抹出一絲嘲諷,甚至有一絲讓北宮閭都不寒而栗的冰冷,她抬目看著北宮閭,變了個人似的問道,“閭表哥眼中,世人之話竟如此重要嗎?”
北宮閭被這樣的北宮半夏驚住了,一時也有些語塞,“對我無謂,對北宮二字便是污痕?!?p> 北宮半夏聞言,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旋即淡淡苦笑,眼底多出了許多不似她這般年紀的成熟和無奈。
“北宮二字既是榮耀,也是束縛。有時候我就想啊,我到底可以為北宮一族做些什么,想來想去,我除了好吃懶做,什么都不會。”北宮半夏又沒心沒肺的笑起來。
北宮閭心里對這個小妹妹多了些不一樣的看法,越是笑得無邪之人,心中越是心機深沉??伤豢匆娏吮睂m半夏眼底的悲哀和無望。
“半夏表妹可有了心儀之人?你已經(jīng)參加過成人禮了,族中也會為你擇一門好親事了,不知你父親是哪位叔伯啊?”北宮閭問道。北宮一族的女子在參加成人禮的一年后,無特殊情況皆要成婚,聯(lián)姻也好,高嫁也罷,無非也就是靠著夫家的榮光,過完一生,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有美滿的,族中會不定時邀請世家大族里,年紀適合的未婚男子到族中一敘,到時候輕輕一撮合,親事多半也成了。
對于北宮半夏的未來夫家,北宮閭并不擔心,畢竟能在靠前參加完成人禮的族人,身份必然不同,故她如此問道。
北宮半夏噗嗤一笑,道,“我父親就是北宮晟??!”
什么?北宮閭臉色一抖,心中苦澀,沒想到北宮半夏的爹就是北宮一族的族長!那這樣的小姐,還有什么可以擔心憂慮的?就算是好吃懶做,也有的是人把她當做掌中寶捧著。
二人相視一眼,還欲多聊些話,沒想到參加完成人禮的族人漸漸的都到了,二人只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免得落人口舌。
“少主!”北宮閭驚得一回頭,見天樞和天權(quán)已到身后,不免驚訝。
“出了什么事?”北宮閭壓聲問道。
“陛下請您前去?!碧鞓休p聲說道。
北宮閭回過頭,看向那處高臺,鬼方皇帝和琉傾王在北宮晟和大長老的陪同下已經(jīng)入座,只是此時召她前去,不知是好是壞。
北宮半夏看著三人臉色沉重,她也知道這位閭表哥現(xiàn)在的身份是不同于其他族人的,對此她也是委屈巴巴的看著北宮閭,卻也嘟著嘴沒有言語半分,北宮閭看著她身邊也沒有個丫鬟,隨從,便轉(zhuǎn)身對天樞說道,“你留在此處,聽半夏表妹吩咐,我與天權(quán)去一趟?!?p> 天樞點點頭,天權(quán)和北宮閭往那處高臺去。
“你叫什么名字?”北宮半夏問道。
天樞回過頭,座位上的小姑娘望著自己,雙眸像極了漩渦,露出無盡的黑色。
“天樞?!碧鞓写鸬馈?p> 北宮半夏淡淡一笑,目光轉(zhuǎn)向北宮閭方才的高臺,對天樞問道,“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跟著閭表哥的?”
“閭少爺會爬的時候?!碧鞓写鸬?。
“那閭表哥有喜歡的人了嗎?”北宮半夏又問。
天樞一愣,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琉傾王,他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起,說道,“該是有吧。”
“什么叫該是有吧?你不是從小就跟在閭表哥身邊嗎?怎么會。。?!北睂m半夏的話不停的從嘴巴里蹦出,天樞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北宮半夏兩彎濃眉下閃閃發(fā)光的兩只眼睛,也是無奈。
北宮閭同天權(quán)著急忙慌的到了高臺處,戰(zhàn)臺上此君和北宮萊已經(jīng)上場,臺下嘩聲不斷。
北宮閭見鬼方皇帝身旁,琉傾王修竹一樣的站立,她貪婪著不動聲色的想要多看看。可是抬頭便見鬼方皇帝轉(zhuǎn)過身來,她無奈只好上前行禮道,“北宮閭見過陛下,殿下?!?p> 鬼方皇帝淡淡點頭,免禮后北宮閭又對北宮晟和大長老微微欠身。
“朕看你與北宮半夏挺親密的。”鬼方皇帝笑道。
北宮晟心料不好,卻見北宮閭淡淡的看了一眼臺下看戲的北宮半夏,她興致挺高的。而天樞就站在她的身側(cè)。
“半夏表妹擔憂,故北宮閭與她多聊了一些。”北宮閭答道。
鬼方皇帝沒有說話,而是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戰(zhàn)臺之上。
眾人見此也將目光移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