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萱此舉也并不是真的要北宮閭送客,而是在詢問北宮閭,下一步該如何。
北宮閭心中了然,便緩緩起身,對有些騎虎難下的玉衣男子和木亦卿冷笑著說道,“既然你們都說了,要等王爺回來再來拜訪,那我們就不多留了?!?p> 玉衣男子氣急,冷眼看向木亦卿,責備之意明顯。木亦卿垂著眼眸,露出一點苦澀。
北宮閭心中不忍,對木亦卿這個姑娘,她心中還是挺欣賞的,只好出言為木亦卿說話,“說實話,要不是司馬小姐昨日在玉妍齋逛了逛,我們又閑的無聊,不然你們連王府大門都進不來?!?p> 說罷,北宮閭側(cè)過頭對虞萱故意小聲嘀咕道,“玉妍齋是個什么鬼東西?”
說是小聲,玉衣男子卻聽得清清楚楚,他氣得唇齒一般白,嘩的一聲揮袖而去。木亦卿回頭看了一眼北宮閭和虞萱,連忙追上玉衣男子。
眼見他們都離去,北宮閭收斂起方才盛氣凌人,紈绔子弟的模樣,忙的回到自己院里,看看木亦卿和那玉衣男子能說些什么。
“虞萱,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北睂m閭一邊跑,一邊說道。
虞萱無奈一笑,還是和身旁的下人遞了眼色示意。
北宮閭跑回小院,將院門鎖上,回到房中閉眼以待。
木亦卿和那玉衣男子腳步匆匆,恨不得立刻離了這王府,可奈方才北宮閭和虞萱說話太重,那玉衣男子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北宮閭也探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
二人一路出了王府,快要上馬車之際,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二人回頭一看,是鬼方棠!
北宮閭嘴上大罵一聲,眼見鬼方棠騎著高頭大馬,將二人攔了下來,詢問何事。
二人看了一眼王府大門,木亦卿無話,那玉衣男子卻道,“殿下留的好客人!”
鬼方棠摸不著頭腦,只笑道,“穎甫說什么呢?”
穎甫?鬼方棠認識玉妍齋的主人?看來琉傾王和玉妍齋真的有關(guān)系。
“棠王殿下來得正好,快進去瞧瞧吧,那司馬小姐和北宮閭少將軍已經(jīng)把王府弄得烏煙瘴氣了!”穎甫冷哼道,他也不敢說得大聲,只是在鬼方棠面前抱怨一下,給北宮閭和虞萱找找麻煩罷了。
鬼方棠心下一疑,王府之中有個北宮閭少將軍倒是不假,可什么時候又來了個司馬小姐?
北宮閭暗罵一聲,心想著要是那什么穎甫下一次再來,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下,讓他不敢再背后說人。
不過鬼方棠卻沒有多說,而是笑道,“本王就去看看?!?p> 穎甫也不好和鬼方棠使什么臉色,只得帶著木亦卿上了馬車。
北宮閭腦中畫面跟著二人進入馬車之中,穎甫一臉怒容,只得責怪木亦卿道,“你不是確定那兩個人是王府的人嗎?”
木亦卿低垂著頭,道,“的確是王府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北宮閭和司馬不認。”
穎甫嘖了一聲,冷靜下來后,怒氣已經(jīng)消了一半,道,“看來殿下并沒有把楚城和隕落之城的事告知他們,否則他們?nèi)绾螘ξ覀冞@般無禮?”
楚城和隕落之城?北宮閭心底驚駭,玉妍齋背后竟然和楚城有關(guān),可是楚城現(xiàn)在的城主不是北宮冠嗎?玉妍齋是北宮一族的?
北宮閭越來越摸不著頭腦,只聽二人繼續(xù)說道。
“此事不是兒戲,北宮閭只是一個留在帝京城的人質(zhì),那位司馬小姐恐怕也不是琉傾殿下的人,琉傾殿下沒有可能會把玉妍齋的事告訴他們?!蹦疽嗲湔f道。
“當初我們剛來時,一無所有,帝京城連只狗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人,只有琉傾王府在暗中施以援手,我們的一切動作,琉傾王都了如指掌,可我們卻對琉傾王府一無所知?!狈f甫微微仰著頭,追憶著過往。
木亦卿聽來也是傷感,只快道,“琉傾殿下回來之后,公子再來拜訪也可?!?p> 穎甫點點頭,二人無話。
北宮閭睜開眼,對二人方才的對話大約有了一些頭緒,大概也就是楚城和隕落城落難的勢力,輾轉(zhuǎn)帝京城時,琉傾暗中幫了一把,現(xiàn)在他們實力雄厚了罷了。
這樣一個落難勢力翻身的故事,對北宮閭來說并沒有什么吸引力,她關(guān)心的還是木亦卿手中曼殊沙華的來歷。
“哐!”
北宮閭一驚,但聽院外一聲驚響,接著便是一陣喝聲斥罵。
“北宮閭,你給本王滾出來!”鬼方棠在院內(nèi)大喊。
北宮閭憋著一肚子氣,一把將門推開,臉上很是不耐煩。
“喲,棠王殿下今日來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何貴干吶?”北宮閭陰陽怪氣的說道。
鬼方棠雙手抱于胸前,冷笑斥問,“你算老幾?。炕适迨樟裟懔T了,你還真把這當自己家了?”
北宮閭聞言,眼睫微微一顫,一梟血色的火焰在眼中騰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