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閭怒氣沖沖的到了前院,只見浩浩蕩蕩的好大一批人魚貫而入,大廳中,鬼方棠悠悠然的喝著琉傾王最愛的茶,笑瞇瞇的看向北宮閭。
“棠王這是何意?要在此搭戲臺看戲嗎?”北宮閭怒氣騰騰,語氣卻冰冷得嚇人。
鬼方棠悠悠的放下玉茶杯,笑道,“明日皇叔回帝京,父皇要親自為他慶賀生辰,到時候帝京貴族都要到此。父皇命本王安排好此事,怎么這樣北宮閭少將軍還要為難本王嗎?”
北宮閭滿臉不爽,卻也是沒處說去。
“好哇!真是辛苦棠王殿下了。”北宮閭陰陽怪氣的說道。
鬼方棠摸準(zhǔn)了北宮閭的臭脾氣,北宮閭越是如此,他越是要在她面前憨憨一笑,氣得北宮閭無法。
“嗯?”北宮閭突然鼻前一嗅,猛的回過頭,眼中出現(xiàn)十幾個舞姬模樣的人,其中一人蒙著一張白色面紗,修長的美眸中卻露出蛇蝎一樣的兇意,這種兇意對于旁人來說算不得什么,對北宮閭這樣從小腥風(fēng)血雨的人而言,卻是最致命的危險。
“楚卿樓的舞姬,當(dāng)真是有趣?!彼⑽⒁恍?,露出嗜血玩味的笑意。
鬼方棠見北宮閭眼睛都發(fā)直了,心中驚奇,順著北宮閭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見一名身段婀娜,蒙著面紗的舞姬,她被左右兩個丫鬟攙扶著,行走如弱柳扶風(fēng),嬌弱得惹人憐愛。
“眼光不錯嘛!”鬼方棠上前,啪啪啪的拍了拍北宮閭的肩,很是奸邪的湊近了北宮閭的耳邊說道,“這可是楚卿樓的寶貝,帝京城中對她垂涎之人多如牛毛,一般人見她一面都難,若不是給皇叔慶賀生辰,楚卿樓還不會讓她出來呢?!?p> 北宮閭只是淡淡的白了一眼鬼方棠,一聲輕笑,“如此寶貝,到王府來被吹破了可如何是好?”
鬼方棠嘿嘿一笑,一副很懂的樣子,對北宮閭諂媚似的低聲道,“你要是有意,本王可以成全你啊,保證不會給皇叔知道。”
“啪!”
北宮閭身子一移,鬼方棠搭在北宮閭身上的手一下子脫力,整個人險些摔倒,好在鬼方棠反應(yīng)夠快,穩(wěn)住了身形,回過神來,剛想指著北宮閭大罵一通時,卻忽見北宮閭眼色冰涼,他驀地沒了勇氣,磕磕絆絆的,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棠王可要小心了,這樣的寶貝能惹不少人惦記呢?!北睂m閭冷笑,忙的回身而去。
鬼方棠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再看時,那舞姬已經(jīng)沒了身影。
北宮閭突然折返,將看熱鬧而來的天樞眾人攔了回去,眾人少見北宮閭?cè)绱藝?yán)肅,便也趕緊回去。
一路上,北宮閭低聲囑咐道,“琉傾王府慶賀生辰是大事,也是外面的人混進(jìn)王府的絕佳機(jī)會,我們趕緊回去檢查一下,不要露出什么破綻讓人抓了去?!?p> 眾人對這意思很是了解,紛紛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不落的裝入玲瓏鏈中,不出小院。
次日清晨
王府之中的下人為了準(zhǔn)備慶賀琉傾王生辰,硬是比平日早了半個時辰起來忙活,膳房之中,虞萱準(zhǔn)備藥湯,糕點,果盤,忙的不亦樂乎,北宮閭吩咐了眾人四處看著,除了天璣天璇二人以外,其他人都有事沒事的幫著王府的,下人做些雜事。
天樞有心到了膳房,見虞萱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便連忙接過活計,二話不說,擼起袖子便做了起來。
虞萱只淡淡的看了一眼,頗有默契的著手下一項。
“你手中的這份煲湯是送去給楚卿樓的安凝姑娘的,待會她丫頭來取,你只給她便是?!庇葺嬉贿吢裰^做事,一邊與天樞說道。
天樞將手中的煲湯倒進(jìn)一只五彩玲瓏玉盞中,隨口一接問道,“什么安凝姑娘?要勞煩你親自煲湯?”
這話問得的確有些醋意,但天樞方才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心中有了什么,口中便說什么。
虞萱淡淡一笑,道,“安凝姑娘可是楚卿樓的鎮(zhèn)山之寶,要不是殿下生辰,那楚卿樓的老鴇還不肯讓她出來呢?!?p> “一個舞姬罷了,什么鎮(zhèn)山之寶!”天樞嘴中悄聲嘀咕,很是不服氣。
虞萱看了一眼天樞孩童般置氣的模樣,忍俊不禁,對他輕聲說道,“改日,我也專門為你煲湯?!?p> 天樞抬眼,二人心照不宣,微微一笑。
“動作快些,還有好多活兒呢。”虞萱甜甜笑道。
天樞點點頭,不再廢話,二人圍在一起,那種默契似乎與生俱來,旁人只能艷羨。
天樞將虞萱手中的糕點,煲湯,小菜一一接過,小心翼翼的放入食盒,交給來取的小廝。
天微微亮?xí)r,一個穿著艷麗的女子便姍姍往膳房而來,站在大院中,便尖聲喊道,“安凝姑娘的湯可煲好了?”
天樞聞言,不等虞萱回頭,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快虞萱一步提起食盒送到院中那女子手中。
那女子接過食盒,歪著頭看了看天樞,凝眸笑道,“你這小廝長得好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