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棠腦中一次一次浮現(xiàn)出北宮閭坐上帝位的模樣,他恨得咬牙切齒,可他又不能將這件事情告知鬼方皇帝,他想去見琉傾王,可是偏偏琉傾王又不在帝京,正是他左右為難之時,又聽鬼方皇帝說道,“北宮閭的確經(jīng)驗豐富,可是那畢竟是在瀛洲,與南蠻之國不同,要是派他去鎮(zhèn)守南蠻,很大可能都得喪命。到時候難給北宮一族一個交代。畢竟這一代的北宮嫡系之中,唯有北宮閭,北宮梁,北宮萊三人還勉強算得上可用之才。”
“可用?”鬼方棠心中苦澀一笑。
“看來還得把曼殊沙華送回隕落城去?!惫矸交实坂?p> “父皇!”鬼方棠忽然大聲一喝,整個殿內(nèi)空氣暫歇,鬼方皇帝回過頭,疑惑是看著鬼方棠,鬼方棠話到嘴邊,又躊躇不敢言,只又說道,“若是,若是隕落城失守,會怎么樣?”
鬼方皇帝目光一冷,“隕落城絕不會失守!”
鬼方先祖拼掉性命打下來的江山,沒能在后輩手中擴開疆土,也不能失掉一分一寸!
鬼方皇帝見鬼方棠沉默著,便不久留,鬼方棠再抬頭時,鬼方皇帝已經(jīng)去了許久了。
琉傾王府
北宮閭等人用過晚膳,眾人都守在北宮閭的院里,她修煉“鬼術(shù)”到了極關(guān)鍵的地方,一不小心便要入魔,所有人都小心謹慎,生怕有差錯。
北宮閭在房里緩緩睜開眼,滿屋的白色寒氣撲在門前,正一點一點的往外滲,北宮閭手掌一攤,一朵白色曼殊沙華已經(jīng)開出了花骨朵,不久便要完全綻放了。
“據(jù)說曼殊沙華花開千年,花落千年,花葉不見?!北睂m閭喃喃,看著手中絕美的花入神,眼底倒映出一片荒蕪,“過了鬼門關(guān)便是黃泉路,黃泉路后便是忘川河,河邊是三生石,過了河上的奈何橋便是望月臺,見了孟婆,喝下孟婆湯便是輪回了。不知道我前世究竟是怎樣的人,今生才會如此好運?!?p> 據(jù)說三生石上一面刻著“早登彼岸”,一面又刻著無數(shù)癡心等候的人的名字,來世才會相遇。
北宮閭再次合上眼,白色的寒氣一縷一縷收進北宮閭體內(nèi),北宮閭的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木亦卿的身影,她一身白衣在案前慌忙的寫著什么,一旁的人都神色凝重,一邊放飛送信的鳥雀,一邊又將傳來的書信遞到木亦卿手中。
“玉妍齋還真是繁忙?!北睂m閭心中響起一個聲音。
寒氣退去后,北宮閭方才緩緩起身,輕輕的將門拉開。
“少主!”眾人連忙起身,涌上前來。
北宮閭神色冷漠,問道,“琉傾王可回來了?”
“沒有?!碧鞓写鸬?。
北宮閭點點頭,已經(jīng)是第五日了,琉傾王去瀛洲這么久了,是不是瀛洲出了什么事?
“要離送了信來,瀛洲一切都好?!遍_陽說道。
北宮閭的目光移到開陽身上,微微一笑。
“帝京里可有其他的事情嗎?”北宮閭一邊走下,一邊詢問。
“應(yīng)該有?!睋u光攤了攤手,道,“楚穎甫來了。”
北宮閭目光一沉,便要往大廳去。
楚穎甫和燕時正在談?wù)撳藓统侵?,北宮閭一來便聽到這些字眼,當(dāng)下心中一橫,闖了進去。
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楚穎甫對北宮閭還有幾分忌憚,眼下忽見她闖進,當(dāng)即閉口不談。
北宮閭輕笑一聲,心知楚穎甫并不知道琉傾王離京之事,便有模有樣的對燕時行禮后坐下。
楚穎甫見了北宮閭就渾身不自在,而北宮閭偏偏時不時的目光瞟向他。
倒是燕時知道北宮閭的心思,便也無奈的笑問,“少將軍要問什么?”
北宮閭輕輕一笑,虎狼般看向楚穎甫,輕狂的笑意凝在嘴角,開口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楚公子是否有了婚配?”
她問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心知天璇和木亦卿的事情,木亦卿日日在玉妍齋,和天璇偷偷見面的機會不多,她擔(dān)心楚穎甫近水樓臺先得月,先把木亦卿搶了去。天璇腦子又不夠用,她可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楚穎甫臉皮微微一抖,臉色僵硬的說道,“并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北睂m閭心中暗笑,嘴邊又露出笑意來,嘴上說道,“我想著,木姑娘也該到了婚配的年紀了,楚公子考慮一下為木姑娘尋一門好親事唄?!?p> 燕時聞言也是抖了抖眉,斜眼看去,心中嘀咕道,“又有什么鬼點子?”
楚穎甫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穎甫和亦卿之間并不是少將軍想得那樣?!?p> 北宮閭愣了愣,旋即笑道,“楚公子誤會了,我是想向您提親的?!?p> 燕時一聽,驚得差點沒坐穩(wěn),語氣連提了幾分,“少將軍對木姑娘有意?!”
楚穎甫亦是半信半疑的望著北宮閭,北宮閭嘿嘿一笑,解釋道,“我是覺著我那些兄弟也該有門婚事了,木姑娘這么好的人,可不能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