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玉妍齋的人來了。”
“據(jù)說是為了瀛洲?!?p> 北宮閭一路急趕,幾乎是要跑了起來,直到見到了楚穎甫,北宮閭的心才稍安。
“少將軍?!背f甫一見北宮閭,也不顧什么禮節(jié)和過節(jié),忙趕著上前急道,“九畹大人出事了?!?p> 北宮閭一愣,一旁坐著的燕時也是眉頭緊鎖,強裝鎮(zhèn)定的解釋道,“九畹一直心向瀛洲,這么多年一直在為我們提供訊息?!?p> “是,‘臨淵’的九畹大人?”北宮閭遲疑。
楚穎甫點頭,道,“陶王要對瀛洲動手,北宮一族召集了眾多高手前往瀛洲,準(zhǔn)備和陶王拼個魚死網(wǎng)破,其中此君也去了瀛洲,并且現(xiàn)在的處境應(yīng)是十分危險,九畹大人冒險傳出信來,要我們刺探陶王實力。”
北宮閭握緊了拳頭,好一個陶王,好一個鬼方一族。
“陶王若真的是想要謀劃皇位,必然不會愿意為了瀛洲折損太多實力,更何況北宮一族也不是什么好啃的骨頭?!北睂m閭說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九畹大人的安危?!?p> “正是正是,”楚穎甫著急異常,一時間沒了風(fēng)度也不自知,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他一通急道,“北宮一族絕不允許背叛,九畹大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了暗牢,不知道還會怎么樣呢。”
北宮閭頭腦還算清醒,只道,“你且先回去,玉妍齋的事情多,木亦卿一個人忙不過來。九畹大人的事,我會親自回去問問晟叔伯?!?p> 楚穎甫還是一副愁色,奈何北宮閭和燕時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他只好先走。
眼見楚穎甫去了,北宮閭和燕時說了會話,準(zhǔn)備動身去北宮府。
回到院中,北宮閭一邊穿起龍紋玉衣,一邊對天樞等人說道,“天權(quán),天璇,留下,其他人都回瀛洲?!?p> “什么?”眾人驚道。
“我并不相信北宮一族的其他人,盡管他們可能真的是有保護瀛洲的心,但難免不會有小心思,你們回去,暗中保護我父親母親,還有立兒?!北睂m閭說道,“瀛洲這次勢必會有一場大難,若有可能,你們要盡力安頓好百姓。”
“也好?!遍_陽低聲說道。
眾人回頭看向他,卻也沒有說什么。
“好了,趕快動身?!北睂m閭說。
眾人從琉傾王府的暗道離開帝京,北宮閭帶著天璇天權(quán)趕去北宮府。
北宮府門口的侍衛(wèi)見了北宮閭皆是一驚,愣怔片刻,連忙請道,“閭少爺可需要引路?!?p> “不必了?!北睂m閭說著,大步直往前走。
北宮閭一路走,勢必引來北宮府中諸多目光,北宮閭絲毫不懼,一徑去向各個長老叔伯請了安問好,眾人雖是心里知曉族中對北宮閭是做了什么樣的打算,但態(tài)度上依舊是有些冷淡和畏懼。
北宮閭把禮節(jié)做到了極致,唯有到了上林苑,北宮文上朝去了,藤蘿請她稍等。
北宮閭暗自打量上林苑,這里本該是北宮晟住的地方,怎么倒是給了北宮文?崇尚禮制和力量的北宮一族居然被一個書生玩弄于股掌之中。
“閭少爺可需要用早膳?”藤蘿笑吟吟的問道。
北宮閭淡淡一笑,輕輕的搖搖頭。
藤蘿心中了然,也識趣出去守著。
北宮閭等了兩炷香的時間,北宮文風(fēng)塵仆仆般的回來,乍見北宮閭等在殿內(nèi),有些驚異。
北宮閭起身,聽到藤蘿在門口和北宮文低語幾句,北宮文換了一張笑臉走進來,北宮閭忙轉(zhuǎn)身向北宮文行禮。
“你怎么來了?”北宮文說道。
北宮文免了禮,示意北宮閭同自己一起坐下,藤蘿為北宮文奉上茶。
“可見了族長和眾長老?”北宮文問道。
“見過了眾長老,只是族長大人不在,未曾見過?!北睂m閭答道。
北宮文笑笑,“那你回來,可是有什么事嗎?”
北宮閭擺擺手,笑道,“沒有什么事,只是最近琉傾王殿下忙于事務(wù),對我不怎么管教,所以才能回來看看?!?p> 北宮文哦了一聲,北宮閭又說道,“雖然不知道回來能干什么,但是總想回來看看?!?p> 北宮閭這話說得有些羞澀,北宮文見了,心中竟也泛出些許柔軟的情意,柔聲安慰道,“你自小在瀛洲和你父親血雨腥風(fēng),有一顆建功立業(yè)的野心并不是壞事,你年紀(jì)輕輕有這樣的想法是好的,族中也應(yīng)該支持,畢竟我們血脈相同,以后我們能夠依靠的,依舊是這個家族。”
北宮閭默然,北宮文接著說道,“琉傾王殿下可對你說過關(guān)于瀛洲和你父親的事?”
北宮閭點點頭,嘶啞著聲音說道,“說過一些?!?p> 北宮文嗯了一聲,道,“陶王的心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陛下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不知。我北宮一族效忠鬼方皇室就換來了這樣一個結(jié)局。”
北宮文的語氣已經(jīng)算不得尊敬了,北宮閭微微抬起頭,只見北宮文微微攥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