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沖打電話向祁總報告了剛才的比賽情況,然后大步流星往家趕,一路上很順利,沒遇到什么麻煩事,不到二十分鐘就到家了。他用鑰匙打開院門直接來到了客廳,看到餐桌上擺著肉末炸醬和黃瓜條、綠豆芽、芹菜末和大蒜汁,還有一碗紅燒肉,就知道是吃面條了。他喊了兩聲:“三叔,三叔!”
呼動正在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聽到喊聲趕緊來到門廳,見到呼沖便說:“剛回來啊!你先洗洗澡,我去煮面條?!闭f著便去了廚房。
煤氣灶上已經(jīng)做開了一鍋水,他點燃了煤氣,那鍋水很快就開了,把一斤切面放進(jìn)了鍋里煮起來。很快,面條就煮好了。他把煮好的面條撈進(jìn)了一個涼水盆里,然后端到了客廳的餐桌上。接著又拿起一個大海碗,挑了整整一大碗面條放在了餐桌上。
呼沖洗完澡又來到了客廳,看到餐桌上的那碗涼水面,餓勁就上來了。他趕緊坐在椅子上,往面條上放了一些肉末炸醬和綠豆芽、芹菜末、大蒜汁,拌了兩筷子就呼嚕呼嚕吃了兩口,接著又吃了幾大塊紅燒肉,感覺這個美??!
看到大侄子吃得挺香,呼動笑著說:“別著急,慢慢吃!吃完了把你明天要帶的東西找出來給我,咱們帶一個拉桿箱再帶一個挎包就夠了。就在深圳住一個晚上,不用帶太多東西?!?p> 呼沖大口大口地吃著飯,話都顧不上說,只是一個勁地點頭。很快,一碗面條就吃完了。他笑呵呵地自言自語道:“真香!”
呼沖就愛吃面條,特別是三叔做的面條就更愛吃了。其實,這個面條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買的切面,拌面條的菜碼焯一下就得,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關(guān)鍵就是那個肉末炸醬,呼沖覺得特別香。還有就是那一碗紅燒肉,在吃面條的時候吃上兩口也是感覺特別好。
看到呼沖吃飽了,呼動又說:“咱們明天出去有兩個任務(wù)。一個是去找莊加望,要一個他在前州親戚的地址。二是·····”呼動停頓了一下并看著呼沖沒有直接往下說。
“二是什么?”呼沖抬起頭看著三叔。好像在問:你怎么不說了?
呼動接著說:“二是去找你的母親?!?p> “找我媽媽?”呼沖有些驚訝,“我媽媽在深圳?”
以前,呼沖也問過三叔媽媽的去向。呼動總覺得呼沖還小說太多了也沒有用,反而還影響他的學(xué)習(xí),所以總是說你媽媽去南方了。因此,呼沖就知道媽媽在南方,別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剛才聽三叔這么一說,感到非常驚訝!
呼動嘆了口氣說:“那年走的時候是跟著新婚丈夫去了深圳,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那邊就說不好了,先找找看吧!”
這種事還真是說不好。有的人在一個地方一待就是幾十年直到退休,有的人在幾十年的工作中換了很多地方,每個地方都待不長。呼沖的媽媽是什么情況真是不好說了,反正他去深圳也快十年了,誰知道有沒有變化呢?
呼沖搖搖頭似乎很不理解地說:“為什么我媽媽離開這里后就一直不回來了呢?難道她不想自己的兒子嗎?”
“這是我們當(dāng)初的一個約定!”呼動很鎮(zhèn)定地說,“在你媽媽離開這之前我們說好了,你的撫養(yǎng)問題不用你媽媽管,同時也不容許你媽媽來看你,主要原因就是怕影響你的心理和情緒。”
“那你干嘛還要帶我去找我媽媽呢?”呼沖感到很不理解。
“那時候,我們都很年輕,說話辦事都沒有想得那么周到?!焙魟铀坪跏窃谧鲎晕遗u,“當(dāng)時就是想,既然你已經(jīng)重新嫁人了,孩子的問題就不用你管了,你就好好地跟著新的丈夫過日子吧!”他拍了呼沖的肩膀一下說,“那個時候真不敢讓你媽媽帶你走,就怕他們有了新的孩子后讓你受氣。”
呼沖微微點頭,好像有些明白了。
“現(xiàn)在帶你去找媽媽,就是因為我們都長大了?!焙魟犹匾鈴娬{(diào)了我們二字,接著又說,“我對人生看得更透了,對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也理解的更深了。你呢也長大了,而且也已經(jīng)成人了,還參加了工作。所以,我得把你再次交給你的媽媽。”呼動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都過去十年了,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呢?”頓了一下,“我覺得這樣做才算是做對了!”
呼沖一邊聽一邊琢磨:這么些年多虧三叔啦!一口飯一口水地把我拉扯大,還教了我一身的功夫,使我很不容易地長到了十七歲,算是長成大人了。三叔不讓媽媽來看我也是有道理的。幸虧媽媽沒有來看我,他要是老來看我,還真的會影響我的心理和情緒,那我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呢!
“那這么說,我就要見到我的媽媽了?”呼沖有些激動起來。
“能不能見到就看你的造化了。也許能,也許不能,只要是能夠找到就算是萬幸了,至于見面的事早一天晚一天也沒有多大關(guān)系?,F(xiàn)在關(guān)鍵就是要落實她在什么地方?!?p> “那她能在什么地方呢?”呼沖對過去的事顯然知道得很少。
“你媽媽原來上班和我都在供電局,我是在變電站,她是在技術(shù)科。走的時候她說要去深圳供電局工作。我覺得她學(xué)的是供電專業(yè),一般來說是不會轉(zhuǎn)行干別的工作的,很有可能還在供電局,而且應(yīng)該還是搞技術(shù)工作。”呼動分析著說。
“最好還是別換工作,這樣我們也比較好找了?!焙魶_說。
“當(dāng)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她轉(zhuǎn)行搞行政了。”呼動默默地點著頭,“這也很有可能!因為他是大學(xué)生,轉(zhuǎn)行搞行政工作也是順理成章的事?!焙魟臃治龅糜欣碛袚?jù)。
“您這么一說,我倒覺得搞什么工作沒什么關(guān)系,只要她還在供電局就好找。如果不在供電局了,恐怕就有點麻煩了!”呼沖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你說得沒錯!”呼動很肯定地說,“但是,她如果轉(zhuǎn)行了就很容易調(diào)出供電局,如果沒轉(zhuǎn)行調(diào)出去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呼沖還是點點頭。不管這次能不能和媽媽見面,這個消息本身就讓呼沖興奮不已了。這十年來,平時雖然沒怎么說過媽媽的事,可是媽媽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腦海里時不時地浮現(xiàn)。特別是最近兩年,他總覺得自己該找找媽媽了。別的不說,怎么著也得知道生我的親媽是誰呀!不管她是什么人,也不管她對我好不好,首先就要知道她是誰,這是最最基本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