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璽第一次見到老者如此慌張的神色,他不知道老者對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明白老者為什么如此慌張。
過了一會兒,老者才逐漸平復下來,說道:“你這小子果然在騙我。”
唐璽雖然之前的話語中有所隱瞞,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你并非宦官?!绷季茫险呒床鸫┝颂骗t的謊言。
唐璽間掩蓋不住,說道:“既然前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還望前輩替晚輩守住這個秘密,以免晚輩遭殺身大禍?!?p> 唐璽知道老者并不想取自己的性命,倘若要取,則早就取下了,所以,唐璽認定眼前的老者會幫自己保守秘密。
老者捋了捋胡須,說道:“這倒不難,倘若之前的那些話你所說的都屬實,你在韓金堯的門下,可曾遇到過疑惑?”
唐璽點點頭道:“前輩既然看得出我并非真實宦官,晚輩也無需隱瞞,這些日子晚輩研習武道,但內(nèi)功卻遲遲不能修行,若是前輩知道原委,還望前輩解惑。”
老者冷“哼”了一聲:“你當然無法修煉內(nèi)功,因為你體內(nèi)存有九道封印,倘若今天不是遇上我,恐怕韓金堯之流一輩子也無法發(fā)現(xiàn)?!?p> “九道封印?”唐璽吃驚的說道,雖然他還不知道封印的概念,但也大概明白這是阻止他修行武道的根源。
老者繼續(xù)說道:“不錯,而且你身上的封印,并非普通的封印,而是名為九龍鎖骨的封印,這種封印的高明之處在于,尋常人很難發(fā)現(xiàn)封印的存在,而且一般受到九龍鎖骨這種封印的人,除非有強悍的體質(zhì),普通人封印到一兩道,已經(jīng)是極限,若是強行施加,定然會將人撕得粉碎。而你,居然能承受九道封印。你這體質(zhì)......不簡單吶!”
“怪不得我無法修行內(nèi)功。”唐璽遺憾的說道,他也明白了,九龍鎖骨,其實就是封鎖人內(nèi)功的一個功法。
老者看到唐璽的神色,說道:“九龍鎖骨可不是尋常的功法,被封印者如果開始修行內(nèi)功,雖然看不出成果,但一直存在于體內(nèi),等哪一日破除封印,之前修行的內(nèi)功將會重新展現(xiàn)出來?!?p> “九龍鎖骨雖然是高明的封印,但卻并不實用,畢竟,誰也不會希望將自己體內(nèi)加上封印,所以,這種功法已經(jīng)在大陸上失傳近百年,我之前疑惑的是,是誰在你體內(nèi)埋下的這九道封印呢?”老者疑惑的自問道。
關于這一點,唐璽也只能搖頭,在他的印象中,他從未記得有人給他強加封印。
老者看到唐璽也不自知,說道:“能給你施加九龍鎖骨之人,必然是大陸上的頂尖高手。”
“前輩既然能發(fā)現(xiàn)我身體的異樣,可否知道破解之法?”唐璽問道。
老者自信一笑:“哈哈,若是十道封印,就是天王老子也無法破除,好歹你體內(nèi)只有九道?!?p> “前輩能有破除之法?”唐璽好似看到勝利的曙光,問道。
“我自然有方法能破除這九龍鎖骨,但是,你我才相識兩天,再說,要破除這九龍鎖骨,可是需要耗費大量真氣的啊,楚山封禪在即,這個......這個......”老者露出難為情的神色。
唐璽自然看得出老者為難:“前輩有什么要求,先提出來,晚輩盡量滿足?!?p> 其實,老者也想試試破除這九龍鎖骨,每一個武道修行者都渴望研習更高深的武道,眼下,一個九龍鎖骨的活標本就在眼前,老者也想一試。
但是,這么輕易的就幫唐璽解除九龍封鎖,他又覺得自己虧了。
唐璽早已揣測出老者的心思,否則,老者也不會將能破除九龍封鎖的事情告知與他。
于是,將計就計的說道:“既然前輩為難,晚輩就不強人所難了?!?p> 老者眼見九龍鎖骨的活標本就要失去,想到今后的大陸,恐怕再也不會遇到九龍鎖骨的活標本了,急切的說道:“嗯,不如這樣,你我結拜成兄弟,那樣的話,我為自己的兄弟破除封印,那便無可厚非了?!?p> “不可,前輩?!碧骗t立刻打斷老者繼續(xù)說下去。
老者疑聲問道:“有何不可?”
唐璽說道:“前輩和晚輩,怎么可以以兄弟相稱呢,更何況,前輩神功蓋世,唐璽無論身份還是武道修為,都難以和前輩相提并論?!?p> 看到唐璽如此解釋,老者反倒像個頑童一般,惱怒道:“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你認為你是彥國皇宮之人,而我不過是一介流民,不配和你稱兄道弟。”
唐璽再三解釋,老者卻認定唐璽是看不起他,無奈之下,唐璽只能應允。
得到唐璽的應允,老者迅速拿來兩個酒杯倒?jié)M酒,取出一個匕首,在兩人的手指上割了一個口子。
兩人的鮮血滴在酒杯里。
“唐璽兄,干了這杯酒,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崩险叩慕Y拜儀式也十分簡單。
唐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唐璽沒有追問老者名號,畢竟,老者說過,等到楚山封禪結束,他自然會知道。
現(xiàn)在,他無需強人所難的讓別人說出他的名字。
“大哥......”唐璽擦了擦嘴角的酒說道。從之前的前輩到現(xiàn)在的大哥,唐璽覺得十分不適。
畢竟,這一聲“大哥”,實則是在占著老者的便宜,論年紀,唐璽叫這老者大伯甚至爺爺都不算為過。
“唐璽兄?!崩险咦匀豢闯隽颂骗t的神色變化,說道:“兄弟無需看輕自己,普通人是沒有機會來到這楚山的,你本身沒什么內(nèi)力,卻能來到楚山,更能說明的你的特別。能與你結交,是我老頭子的榮幸,別看你現(xiàn)在實力相較我還差得很遠,但你如新日出生,而我早已是如日西斜?!?p> 兩人在僅僅一天的時間中,已經(jīng)逐步轉變著對對方的看法。
唐璽逐漸發(fā)現(xiàn)老者雖然表面是惡人,實則內(nèi)心并不壞。
而老者一向對各個國家的皇室人員反感,更是瞧不上依附于國家的人,而唐璽的真誠,也在悄然改變著他對國家官僚的看法。
前一天,兩人還是勢如水火的敵人,而這一刻,他們似乎已經(jīng)成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