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前
狹小的里屋掛滿了白帛錦緞,君星晨稚嫩的黑白照片被安置在正中央,那一張笑臉是那么青春洋溢,可惜只是一場虛幻。
牌位的兩側(cè)是披麻戴孝女人們,嗚嗚咽咽的哭聲一直不斷。
按照木井村子里的習(xí)俗,君星芒是需要穿白衣戴孝帽子的。
一身麻布白衣的女孩跪坐在一旁,沒有眼淚,沒有哭泣,沒有一絲表情。
唯有那一雙泛紅的雙眼,滿是血絲。
嘴角皸裂,臉色蒼白像是一張白紙,脆弱不堪。
剛剛邁步踏進屋子里的裴羽,看了一眼殘破的人,小聲的嘀咕。
“星芒沒事吧!”裴羽擔(dān)憂的看著那人。
秦淑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從那天回來以后哭過,就一直是這一副樣子。”
“你說,她要是哭出來還好,偏偏就是一副無喜無悲的,任誰說什么,怎么勸就是不哭,讓人看著心里難受。”
秦淑雨搖了搖頭,便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星辰對她太重要了,慢慢來吧!”裴羽也十分無措。
“她從來就是這個性子,有什么事都自己藏著掖著,就是感情也一樣,你也不是頭一回知道?!鼻厥缬甑馈?p> 裴羽點了點頭,朝著屋內(nèi)看了一眼:“你在這看著點,我去院子里看看有什么忙的。”
女孩點了點頭
裴羽說罷,轉(zhuǎn)身走進紅陽里。
君星芒就這么一直守著,不吃也不喝,硬是生生抗了三天。
第三天,她仍舊是那么跪著,不說話。
院子里嘈雜的聲音不斷,遠遠的秦淑雨看著來人。
是村子里的王婆子,整天疑神疑鬼的,總是搞一些風(fēng)水之說。
別說,就那些半斤八兩的,村子里都信這些。
總會是誤打誤撞靈驗了好多次。
許是聽說了君家的事兒,便趕過來了。
君星芒二姨看見人,便站起來,輕聲說到:“王婆兒你可來了??旖o想個辦法吧。芒芒一直那樣!”
“秀兒,你就放心吧,準時被驚著了,不打緊的?!蓖跗抛舆@邊說著,便走到君星芒的身旁。
嘴里說些什么不知道,只看見她伸手拍了拍君星芒的背,接著摸了摸她的頭。
女孩兒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guān),眼淚卻不住的流,哭聲也伴隨而來。
此時這哭聲便是如何攔也攔不住的,眾人都受了感染,便是暢快的落淚罷了。
一行人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人,也放心了許多。
大約半個小時,哭聲由暴雨傾瀉,轉(zhuǎn)為嬰兒嗚啼。
有不曾停息,變?yōu)闈u喘漸嗚咽。
君星芒直直的向前栽了去。
幾日的透支身體和情緒的壓抑,使得她的早就堅持不下去。
此時的宣泄,恰恰是一個突破口,把她這幾日的透支的都給挖了出來。
君父將她抱回了臥室里,將毛巾被拉了蓋著。
君父看著閨女,不禁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君星芒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次日中午,難得能夠讓她睡這么久。
“淑雨,這幾天我們家麻煩你了!”屋子外仍舊一身孝衣君母,十分感謝說。
“大娘,你干嘛這么客氣,我和星芒都是同學(xué),咱們可是一個村子的,有什么你就跟我說?!迸嵊鹂粗竽镉行┿俱驳拿嫒荩行┨嫠?。
“芒芒醒了,你去給她送點吃的,我怕她……”接下來的話君女沒有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