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夜已深,您是回養(yǎng)心殿還是去皇后哪兒”福公公試探性詢問道。
“怎么都能幫朕決定今夜宿在哪里了”司馬燚反問道。
“奴才該死”福公公伸手給了自己兩個耳光,可司馬燚平日里就宿在這兩個地方,平日里都這么問,怎么今日就突然間發(fā)怒,他著實冤的很。
“那皇上是要去哪兒,奴才去安排”福公公俯身跪地小心翼翼地詢問。
司馬燚并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向門外呆站了許久,朝著養(yǎng)心殿方向走去,可沒走幾步又折回了頭,往長春宮方向走去,身后的福公公也沒搞明白自己主子今晚是怎么了,這般猶豫不決的模樣是他未見過的。
“皇上”長春宮外的侍女見到司馬燚臨駕,不禁興奮了起來。
阿蜜聽見門外的通傳聲,放下手中的濕毛巾,起身走到殿外。
“皇上吉祥”阿蜜行禮道。
“你家主子呢”司馬燚有些不快,伊穆怎么不出來迎接他。
“皇上,娘娘她下午便昏昏沉沉的睡去,夜里又發(fā)起了高燒”阿蜜立馬跪地回答道。
“可有太醫(yī)來看過了”司馬燚今夜來這里,就是擔(dān)憂伊穆的身體,昨天進了疫區(qū),今日就身體不適,怕是染上了疾癥。
“太醫(yī)來看過了”阿蜜心驚膽戰(zhàn)地回答道。
阿蜜說完,司馬燚剛準(zhǔn)備抬腳邁進殿門,卻被福公公攔下來。
“皇上,不可,萬一娘娘感染的是疫疾,傳染給您”
司馬燚一腳踹開跪在他腳邊餓福公公,徑直走向殿內(nèi),遠遠便看見伊穆瑟縮著身子,像是很冷的模樣。
“這長春宮拮據(jù)成這副模樣嗎,蓉妃都凍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就給她蓋這條薄被”司馬燚怒斥道。
“皇上息怒,太醫(yī)說是娘娘得要降溫,否則會燒壞身子的”阿蜜連忙解釋。
司馬燚撈起水盆中的毛巾擰干,擦拭掉伊穆額頭上的汗珠,責(zé)怪道“這般又是為何,他人的性命難道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嗎”,昨日他沒想到伊穆竟然會闖入疫區(qū)找尋梁凡,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若是知道她會是今日這副模樣,昨日怎么也不能讓她進去,雖然這些話語中有責(zé)備的意思,但他現(xiàn)在心里更多的是責(zé)備自己沒有照顧好她,畢竟再怎么說她也是他的妃子,理應(yīng)照顧好她的。
“司馬燚小心···”伊穆似乎被夢魘纏繞般,低聲呢喃著些話語,眼角滑落下淚水。
“我在這兒”司馬燚握住她的手安撫道,他沒想到自己剛抓住她的手,竟然被她反手緊緊拽住,力道如此之大,讓他都有些抵抗不了。
“朕問你,蓉妃說入宮之前就認(rèn)識朕,可是真的”司馬燚側(cè)過身問阿蜜。
“皇上,我也是娘娘入宮后才跟的娘娘,之前娘娘發(fā)生過什么奴婢不知,不過娘娘入宮后皇上對她很是照顧”阿蜜惶恐道。
“你退下吧”司馬燚心中有些煩躁,以這段時間對伊穆的了解,她看起來不像是會說謊之人,可是他怎么尋找腦中記憶,怎么都尋不到她這張面孔。
翌日,阿蜜端來藥碗,叫醒伊穆起身喝藥,伊穆掙扎著起來,拿過藥碗,只見阿蜜舉著托盤,滿面春光一直在偷笑。
“我生病了,你有這么開心嗎,這是沒良心”
“娘娘,您可是因病得福啊”阿蜜笑意更加強烈了。
“此話怎么說”伊穆捏住鼻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藥喝完。
“昨日皇上可是在這里陪了您一整夜呢”阿蜜竊笑道。
“皇上,昨夜在這里嗎”伊穆有些不可思議,司馬燚怎么可能會來她這里,更別說在這里陪她一整夜。
“是真的,侍女太監(jiān)們都看見了,不信的話您可以問他們”阿蜜指著門外守著的侍女說道。
伊穆很是不解,司馬燚為什么會來關(guān)心她,她可不指望他突然之間記起她來了,定是昨天以為自己是他進了疫區(qū)尋梁凡,覺著心里過意不去才會關(guān)心她。
“你們都喝些太醫(yī)配的方子,萬一我真是感染了疫疾,你們也好做個預(yù)防”
“是,娘娘”阿蜜正準(zhǔn)備著手去準(zhǔn)備,又被伊穆給叫住。
“你再送一份給皇上”司馬燚昨天跟她待了一整晚,怕是也會感染。
“放心,奴婢一定給您送到”阿蜜嘴角揚起笑意。
勤政殿
“皇上,蓉妃娘娘身邊的阿蜜姑娘送來湯藥,說是給您預(yù)防用的”福公公端來湯藥。
司馬燚接過來,看著這碗黑的深不見底又散發(fā)著奇怪味道的湯藥端詳了許久,可最后還是送到嘴邊喝下肚,眉毛隨著湯藥見底,擰的越來越深。
“這藥怎么這么苦”
“皇上,良藥苦口利于病”福公公回答道,心想這世間哪有藥是不苦的。
“你派人送些蜜餞過去給蓉妃”司馬燚想著藥若是一天三頓的喝,恐怕比生病還難受,送些蜜餞給她,能減輕點苦味,也是好的。
“皇上,皇后在門外求見”門外侍從進殿通傳到。
“讓她進來”
“皇后怎么今日過來,是找朕有事”司馬燚并沒有放下手中的奏折,只是抬眼看著達雅。
“臣妾聽聞昨日蓉妃高燒不退,皇上照顧了她一整夜,臣妾怕皇上也染上,便煮了些預(yù)防的湯藥過來”達雅示意侍女將湯藥呈給司馬燚。
“皇后費心了,剛才蓉妃已經(jīng)派人給朕送來湯藥,朕剛剛已經(jīng)喝過了”司馬燚開口道。
“看來還是蓉妃心細”達雅突然一陣心慌,最近司馬燚和伊穆走的有些頻繁,難道司馬燚是回憶起些什么還是有對她產(chǎn)生了情愫,不可能,這兩個猜測都不可能會發(fā)生,可為什么她還會如此擔(dān)憂。
“朕這些日子忙于政務(wù)沒能好好陪皇后,是不是埋怨朕”司馬燚見達雅有些魂不守舍。
“怎么會,皇上是一國之主勤政愛國是百姓的幸事,臣妾怎么會因此埋怨皇上”說著達雅上前拿起墨碇幫司馬燚研磨。
“皇后的善解人意也是真的一大幸事”司馬燚拉過達雅的手輕輕摩挲,兩人深情的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