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知道小鎮(zhèn)上哪里有什么能夠洗浴的地方嗎?”女子問道。
“嘿,客人,你這可真問對人了?!崩习逭f道,“鎮(zhèn)上有個澡堂子,您可以去看看?!?p> 女子二話不說,拿起衣服就走。
“但是客人你不是說很急嗎,”老板有些疑惑,“去澡堂洗個澡看起來不花時間,可是鎮(zhèn)上澡堂的老板是個死腦筋,過程很繁瑣的,一定要按照他的規(guī)矩來,怕是要耽擱三四個時辰吶?!?p> 女子聽聞過后,回頭說道,“雖然很急,但是還是想把身上打理一下再回家?!?p> “看客人風塵仆仆的樣子,難道說您的家很遠嗎?”
“我的家……”女子居然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她釋然了,“我沒有固定的家,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安家居住,但是有他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p> “不說了,我趕時間,還有人在家里等我呢,再見?!迸游⑽⒁恍Α?p> “哦,那客人您小心些,再見?!崩习迦粲兴?。
女子轉身,這時一陣清風拂過,吹起了女子臉上的輕紗,露出了一張絕世的美顏。
只可惜老板捏著金幣沉思著,沒有看見這如遇春風的一幕,否則,他一定會因為這一幕而魂牽夢縈吧?
他回過神來,喃喃道,“說得有理啊……”
他抬頭想跟那個客人再說幾句話,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走遠了。
老板皺皺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錯覺的緣故,他總覺得那個女子的步伐……有些虛弱。
***
天黑了,月明星稀。
林魚打了個寒戰(zhàn),從夜風中醒了過來。
“這么晚了?!”林魚不由得有些吃驚和慌忙,因為他估計著于山還在等他呢。
于是他趕緊起身跑了起來,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
忽然他發(fā)覺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身體怎么跟吃了天才地寶一樣,腰不酸了腿不軟了,身上不疼了,連烏鴉的后遺癥都突然消失了。
林魚心中大喜,這種感覺就像是困擾你多日來的痔瘡忽然就沒了,恨不得在村口擺上一桌謝天謝地一樣。
林魚現(xiàn)在也是同樣的心情。只感覺整個身體身輕如燕,多日來到痛苦全部都消失了。
林魚歡天喜地的跑到那個熟悉的廢宅里,卻沒看到于山,只發(fā)現(xiàn)院子里一棵老樹上訂著一張紙條。
林魚走上前去,撕下那張紙條,一看內容才知道,原來于山今晚有事,不能來訓練他了。
“這才第二天啊,”林魚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雖然他跟于山相處不多,但是林魚覺得她應該不是一個輕易食言的人。
林魚接著看下去,臉上表情不禁一僵。
“你是怎么知道我黑布里的東西取了出來的?!”林魚表情怪異,但是他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于山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發(fā)現(xiàn)了自己偷懶悄悄把黑布里的東西取了出來。
所以自己身上的后遺癥會好可能也是因為她?!林魚暗暗心驚。
不會吧,她會對自己這么好?!林魚杵在原地想了很久,想不出個所以然,于是搖了搖頭,表情愜意,“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還去糾結它干什么?不過我敢保證我今天晚上會睡得很香~”
林魚松了口氣,準備回客棧去,但在睡覺之前,他還想去拜訪一下客棧掌柜——陸原。
林魚悄悄地來到后院,盡量不打擾到陸原,客棧后院的小工坊還亮著光,估計陸原還在搗鼓著什么東西。
林魚提著酒和牛肉絲,這是他在回來的路上買的。目的就是為了討好這個洋掌柜。
他小心翼翼地拉開簾子,里面依舊是熟悉的冷冰冰的機械味道。
林魚輕手輕腳的放下東西,坐在了一個小凳子上,靜靜地看著陸原干活,不發(fā)出一點聲音,因為他知道越是這種精細的活就越需要專心,容不得外界一點干擾,估計陸原把工坊設置在這里也有這個原因吧。
林魚看著陸原不停地干活,不禁陷入了過往的記憶。
他突然想起了某一天的晚上,也是在這么幽靜的環(huán)境里,自己低頭在工作臺上埋頭苦干,好不容易快要制成一件完成品,卻被突然闖進來的同事給嚇到了,手里精細的零件散落一地,氣得他抄起桌上一旁的扳手追了同事三條街。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誰?。俊标懺蝗换仡^,發(fā)現(xiàn)了在一旁癡笑的林魚。
“?。 绷拄~的思緒被陸原的聲音給拉了回來,連忙道歉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原來是你啊,你叫……林魚對吧?”陸原一看是認識的人,臉色舒緩不少。
“啊對的,我住這家客棧的頂樓?!绷拄~笑著說道。
“咦?原來你就是住在頂樓的客人?”陸原有些驚訝,“今早上有兩個人來找你的?!?p> 林魚一愣,很快明白了那兩個人是誰,笑著說道,“啊,沒關系,我在路上已經(jīng)碰到他們兩個了,他們是來找我……玩的,我請客呢!”
陸原釋然道:“哦,朋友是吧?怪不得那兩個人急匆匆地要找你呢!你來這兒有什么事情嗎?”
林魚把牛肉絲和酒壺遞給陸原,“先吃點兒東西吧?”
“好?。 标懺廊唤邮?,他一晚上都在弄那些小零件,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
陸原在水池旁洗過手,拿來了一張?zhí)鹤?,但卻不是用來坐的,而是用來放食物的。林魚和陸原就這么坐在草地上,草叢里響起蟋蟀的叫聲,墻頭的柳條高高地垂下,隨著風兒時不時地飄搖,天上掛著幾顆稀疏的星星,烏云遮住了月亮的大半邊。
“這酒是陳家鋪子的吧,這味道真是又濃又純??!”陸原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對,好像是這家鋪子釀的酒?!绷拄~知道陸原說的店鋪,為此他還專門打聽了洛水城哪家的酒好呢!
正所謂求人態(tài)度要端正,禮數(shù)要齊全嘛!
“以前我在西方喝的酒……真跟東方的沒法比?。 标懺七谱?,“在我的故鄉(xiāng)……不,應該說是在西方的絕大多數(shù)地方的酒……喝著都跟馬尿一樣。”
“馬尿?”林魚一愣,心說莫非這老板還有喝尿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