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灑大地,一場大戰(zhàn)之后,一片秀美的楓樹林算是毀了。
了空對著秋翰華道:“夜臨了,不知秋公子,欲往何處?白狐傷重,我要帶他到前方縣城暫歇。”
“我知道,你們是受邀參加靈衍宗的新宗主繼任大典吧!巧了,我也是,想必了空大師不介意同行吧!”秋翰華打開玉扇,輕輕扇動,淡笑道。
深深看了秋翰華一眼,了空回復(fù):“不介意,不過我們行路緩慢,秋公子會覺無聊!”
“那定不會,我這人最厲害的就是自找樂趣,從未無聊過!哈哈,既然了空大師不介意,那我們就啟程吧,還能趕得上飯點!”
了空只得道:“好!”
來時的牛車已經(jīng)在戰(zhàn)斗中毀掉,還好到前方縣城只有十幾里,兩人施展步法而去。
了空修習(xí)的步法是方寸決,極難的一種空間步法,是一種可以不斷修習(xí)直至仙人境界的步法,納方寸于須臾之間。
而秋翰華所用步法,翩然瀟灑,速度又極快,不遜色于了空絲毫。
是不曾見過的步法仙決,這讓了空更高看秋翰華一眼,覺得此人身上迷霧重重。所用的青骨玉扇不是凡品,相貌氣度卓然,修為感應(yīng)之下似乎低于了空,但了空卻直覺并不能勝過于他。
行路中,秋翰華看著了空懷中萎靡的白狐道:“了空大師還是應(yīng)該為這三尾狐尋一蔽身之法,屏蔽他的氣機(jī)命數(shù),三尾狐的玄奇想必你是知道的,窺探覬覦之人繁多,此次鬼狼定不會放棄,還會尋來的。
最好的情況就是他為了獨吞,不會擴(kuò)散出白狐的訊息,但就怕意外走漏了消息。
何況一個精怪期矅目靈犬花點代價就能看破他的真身,若遇上擅長推算易術(shù)之人,白狐的麻煩就會接踵而至。”
“是我疏忽了,多謝秋公子提醒!”了空鄭重道。
“如若是需要幫忙,就請開口,遮蔽命數(shù)之術(shù)我倒是有些,雖不是高深秘法,卻也有些心得?!?p> “多謝!敝寺還是不缺相關(guān)秘術(shù)的,如若需要,小僧會開口的?!?p> …
兩人皆不是一般之人,速度還是很快的,沒多久就趕至縣城城門之外。
小縣城名為沉星,自然是不能和梁州城那樣的要塞重城相比,城門外行人三三兩兩,大都是趕著出城的周邊百姓。
這沉星縣城并無爛柯寺?lián)c,了空本欲尋一寺廟掛單,但秋翰華萬般不愿意,言寺廟內(nèi)苦寒無趣,他出錢租了這縣城最好的客棧的一個院落。
一起用了晚飯,秋翰華邀請了空去逛逛,被了空回絕了,秋也在預(yù)料之中,搖搖頭輕搖扇,自己去了。
讓店家給小狐貍做了點葷食兒,了空用手一點點撕開喂給他吃。白硯歡還有點兒不好意思,恢復(fù)了一點氣力,要自己吃,被了空緊緊按住,不準(zhǔn)動!
一整只雞被白硯歡吃下之后,了空又從儲物玉符之中取出兩物,一個是靈藥樣子的果子,還有一個是一玄紫色石頭。
“此果子名為淬骨果,是人類修士淬體用的,你是妖獸,又服用過神泉,本用不著吃它的。
但此次受傷,雖都是厲害的外傷,內(nèi)里卻也被震傷,借助此次受傷恢復(fù),服用此果可以激發(fā)你體內(nèi)的神泉靈韻,讓你的身體強(qiáng)度更上一層。
你服下吧,此藥溫和,會一點點改造身體,沒有太大痛苦?!?p> 白硯歡聞言,一口吞下,反正了空不會害他就是了。自己身體強(qiáng)度再上一層,下次遇到妖丹期妖獸也可以好好剛一剛了。
見白狐吞下靈藥,了空又拿起那玄紫色石頭,道:“路上秋公子所言,你也聽到了,你走的是九尾仙狐之路,注定不同凡響,但也危機(jī)重重,讓你的靈機(jī)命數(shù)不被推演追蹤極為重要。
你是靈獸,自身就可屏蔽一定天機(jī),但你修為尚淺,所能做到的也是有限,其他人付出一點代價,就可看破你真身,所以我要屏蔽你的命數(shù)天機(jī)。
此石頭為一種極為少見的星石,修仙界稱其為珞沙星石。我將用秘法在此石之上刻畫真言,再打入你的體內(nèi)。
此石進(jìn)入你的身體之后,便會融入你的血骨神識,消失不見,只有你作為靈獸本能屏蔽自身命數(shù)的能力,超過此珞沙星石所能做的極限,此星石便會自動浮現(xiàn)出你體內(nèi)。
或者,你意外隕落的話,此石頭也會重新從你體內(nèi)出現(xiàn)。
當(dāng)然,還是要聽你自己的意見?!?p> 白硯歡狐首趴在了空腿上,沒有絲毫考慮,直接道:“我沒意見,這是好事!你弄吧!”
“好!不過進(jìn)入你身體,融入你血骨神識之時,會很痛,你要忍耐!”
“無事,當(dāng)初渡劫,我可是一聲都沒哼,我雖不堪,現(xiàn)在姑且也稱得上一聲靈獸,痛一點怕什么!”
“那好,此事宜早不宜遲,你趴好等著?!?p> 了空揮手給房間打了個結(jié)界,取下佛珠串懸浮于身側(cè),雙手合十,做念經(jīng)狀,一句句白硯歡未聽過也聽不懂的謁文從了空口中吐出,在謁文聲中珞沙星石懸浮而起,漾起點點光華,若紫色的星河絢爛。
了空突然雙手變換形狀,平放于胸前,口中謁文停止,改成聲音宏大的佛門真言,真言化作一個個金色的佛文,流轉(zhuǎn)入珞沙星石之中。
待真言誦畢,了空又咬破自己的手指,點點泛著獨特光澤的血液滲出,血液按照特定的紋路刻畫在星石之上,動作極為緩慢,花了大半柱香的時間,才在小小的星石上刻畫完。
了空輕喘,耗費了極大的力氣,似乎都有薄汗流出,修仙之人輕易不流汗的。
此時的星石光華內(nèi)斂,緩緩轉(zhuǎn)動,看不出如何玄奇。
輕歇了一會兒,了空揮手,將星石移到白硯歡身上,緩緩下壓,只見星石像不存在實物一般,飄入白狐身體。
一聲尖叫,白硯歡在床上不斷抽搐翻滾。
疼,好疼,這是白硯歡此刻唯一的感受,身上每一處都在疼,像火燒,像針扎,每一處神經(jīng)都在跳動,都在飽受折磨。
漸漸地,痛到?jīng)]有知覺,痛到昏厥,又活生生痛醒。
而此時,天上星空之下,風(fēng)云變幻,云光詭譎,引得各處仙府宗門大能采用各種仙術(shù)推算,卻不得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