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群散開之后,郭瑤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美人兒,咱可得加把勁,我早就看程沁她不順眼了,到時候一定得讓她好看!”
花眠扶額,真的不知道郭瑤對自己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從哪里來的,“但是...”
“沒有但是!”郭瑤抬手打斷花眠,目光炯炯,“我可是把我下個月的生活費(fèi)都壓在你身上了,你要是輸了,我就血本無歸了!”
“???什么,你們私下在做什么呢?”
“額...當(dāng)然沒有啦,”郭瑤心虛。班里兩大美女的段峰對決,大家早就津津樂道了,甚至私下設(shè)了一個賭局。作為花眠的同桌,郭瑤義無反顧的把自己的零花錢全都押寶在她身上了,當(dāng)時花眠一方的賠率很高,畢竟大家對程沁畢竟熟悉,而且花眠的英語成績也擺在那里,班里的人或多或少對花眠說的話產(chǎn)生了懷疑。
盯著大部分質(zhì)疑的目光,郭瑤還是發(fā)現(xiàn)了幾位盟軍的,其中就包括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班長吳健。在這樣的娛樂性質(zhì)的場地看到吳健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的,但是只見吳健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微紅著臉,拿出一把紅票子,吳健也是一個隱形的富二代啊。
他在大家“哇~”的聲音中毅然決然的押給了花眠。
“那個...班長,你看一下,花眠的賠率可比程沁高太多啦!”莊家是個平時愛在班里亂竄的人精兒,一聽到花眠和程沁的對話就找到了門道,趕著組了個這樣的局子。而自己卻老是因?yàn)闆]寫作業(yè)被老師批評,吳健因此幫了他不少忙。怕吳健不懂賠錢趕緊提醒道。
吳健不在乎的擺擺手,“沒事沒事,就投花眠。”因此,郭瑤對他可謂是肅然起敬。
發(fā)現(xiàn)郭瑤開始神游,花眠不滿的捏捏她的肩膀,“趕快從實(shí)交代!
“哎喲,痛!”花眠趕緊松手,“走啦,咱們?nèi)タ纯幢荣愅ㄖ?,知己知彼,方能百?zhàn)不殆嘛。”
宣傳欄前圍了一群人正在嘰嘰喳喳,郭瑤帶著花眠擠了進(jìn)去。
“美人兒,口語比賽是下個星期哎,今天才星期一,你有充足的時間準(zhǔn)備的?!贝藭r的花眠沒有回應(yīng),因?yàn)樗哪抗馔耆慌赃叺囊粡埣埼恕?p> 那是一張很單調(diào)的宣傳單,黑底白字,上面畫著一個白色的芭蕾舞者,雙腿纖長,手臂優(yōu)雅展開,挽著高高的發(fā)髻,脖子和下顎的弧度美好。下面一排小小的字:比賽時間2019年5月4日,決賽地點(diǎn):小天鵝公館。那里,她夢想破滅的地方...
沒有收到花眠的回應(yīng),郭瑤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哦,那個呀聽說是比這個口語比賽含金量更高的賽事,芭蕾舞愛好者的金鑾殿,可惜啊,咱們不會,不然就可以去試試了。我媽媽當(dāng)年還想送我去學(xué)學(xué)的,但是我的藝術(shù)細(xì)胞不行哈哈哈...”
見花眠還是沉沉地盯著那張宣傳單,郭瑤有點(diǎn)尷尬,往旁邊看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伸手捅捅花眠,“美人兒你看那邊!”
終于回神的花眠朝著人群騷動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生,尖削的下巴,有著完美的輪廓,五官精致,眼眸清澈,卻神色疏離。
“看到?jīng)]看到?jīng)],”郭瑤拽著花眠的衣袖,“我的第三本命!”
“嗯...所以你的第一、第二是?”
“討厭,”郭瑤嬌嗔的看花眠一眼,看的她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是江學(xué)長和咱們的男神校醫(yī)啦!”
“哦”,花眠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他呢?”她指著人群里的那個男生,“也是咱們學(xué)校的?”
“你竟然不認(rèn)識他?我的小祖宗啊,你平時看不看電視的啊!”郭瑤驚嘆,“他就是那個天才芭蕾少年啊,付白!就你剛剛看的那個比賽,他就老是蟬聯(lián)第一名的。之前聽說在付白以前,有一個女孩也超厲害的,很有望得冠,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決賽缺席了。然后付白好像還找了她一段時間,最后無疾而終,對手都找不到,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高處不甚寒’吧”。
可能是郭瑤的眼神太過熾熱,付白若有所感地回頭。
花眠趕緊低頭,眼神不自在的飄忽了一下。雖然說自己不認(rèn)識這個人,但是她聽出來了,他要找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以防萬一,還是不要和他正面交鋒上才對?;摺昂臀覀儧]關(guān),人太多了,那咱們就先走吧?!眲傁胱撸捅还幾ё×?。
“美人兒!你看,付白是不是朝我過來了!”郭瑤激動死了,“看看我的發(fā)型亂不亂,看看看看!”
被瘋狂搖動的花眠緊張死了,那個叫付白的男生可不是朝著這里過來了嗎?正在想辦法,就見眼前一黑,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自己眼前,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江???”
“嗯”,江琛腳步動了一下,有意無意地?fù)踝∩砗蟮娜说哪抗?,“走吧?”他剛從教室出來,?zhǔn)備出去的,就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花眠,從那張宣傳單上,江琛就知道,她心里是肯定沒有放下芭蕾舞的,這樣的認(rèn)知讓江琛心里有種無言的滿足感。任誰當(dāng)初看到舞臺上那個熠熠生光的小天鵝,都沒法接受她的折翼。雖然現(xiàn)在的花眠也很漂亮,甚至可以說是帶了一種讓人沉迷卻又不會想要去褻瀆的艷麗。
但是跳起舞來的她,卻是帶著光圈的,神圣高貴。所以說那些男生說得真不錯,形容花眠最恰當(dāng)?shù)脑~就是”又欲又純”。但是看到了付白,江琛就不淡定了,他找那個女孩的事自己也是有所耳聞,自己希望花眠繼續(xù)跳舞,但是不意味著自己就愿意讓她與這樣一個找了她許久,又出色的人相識。
等到江琛離開,郭瑤才開始深呼吸,拍了拍臉蛋,“冷靜冷靜,雖然江大神真是帥出天際,但是我要矜持,他是美人兒的,”悄悄瞥了一眼走過來的付白,“付白才是我的?!币活w心兒七上八下的。
這邊付白也是不太淡定。就在剛剛,他好像看到了那個女孩,自己找了許久的人。他仍然記得初賽時遇到花眠的樣子,他們一起在候場室候場,花眠坐在自己前面的椅子上,頭發(fā)高高的挽起,露出雪白纖細(xì)的脖頸,一張小臉精致可愛,正在和旁邊的人聊天,時不時露出嘴邊一對甜蜜的梨渦。那時候的付白什么也不懂,就知道他想多看看這個格外漂亮的女孩子。
等到花眠上場的時候,付白才知道什么叫做小巫見大巫。女孩穿著雪白的舞裙,頭戴精致的王冠。她靈動的跳,飄逸著裙擺,好像襲來一股白色的幽香,點(diǎn)點(diǎn)著舞步,輕抖著白,就像觸出幾抹湖水的漣漪。
付白出生于藝術(shù)世家,父親是個畫家,母親芭蕾舞也是跳得極好,不夸張的說,自己在這方面上向來是傲慢的,但是今日一瞥,他就知道自己會輸。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女孩竟然棄賽了。他覺得不可置信,這是芭蕾舞者的盛世,怎么有人可以就這樣棄賽,他有種微妙的被輕視的感覺。
他找了許久,甚至去主辦方詢問過,但是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名字也沒有留下,留下的只有他們初賽結(jié)束后的一張合影,付白把她剪下來,這是自己唯一能夠找尋到她的線索了。
就在付白準(zhǔn)備放棄了,然而在今天,他應(yīng)主辦方的邀請來這里為比賽宣傳,無意間的一回頭竟然看到了酷似記憶里女孩的那個人。他幻想過很多次,長大后的她會是什么樣子,但是沒有想到會出落得如此好看,比任何一次自己的想象都要更加美麗。
其實(shí)也很奇怪,明明就只見過一次,憑著一張幼時的照片,付白看到花眠的第一眼,他就篤定,就是她??墒钱?dāng)他撥開人群走過去,看到的確是另外一個人。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郭瑤清清嗓子,“那個,付白你好!”看見眼前的少年皺著眉看著自己,郭瑤才不介意,“我超喜歡你的,你能幫我簽個字嗎?”
付白嘆口氣,可能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吧,拿過郭瑤手上的筆,“簽在哪?”
郭瑤絕望的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紙,一張餐巾紙都沒有。于是伸出手,“簽手上吧。”
“...”付白依言做了。
郭瑤捧著手興高采烈的跑了,這手我要一周都不洗了!
其實(shí)說郭瑤喜歡付白?也是喜歡的,但是僅僅是對愛豆的喜歡,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自己的心碎了,變成了千萬片,每一片上面都是長得帥的人,所以她可以說是很心大了,否則要是知道自己三位本命都或多或少的喜歡花眠,那她得昏厥不可。
這頭花眠被江琛帶著往校門口走。
“哎?你帶我去哪呢?還沒到放學(xué)時間呢?!?p> “那你回去?”
“...算了,我覺得沒有逃過課的青春是不完整的!”花眠視死如歸,“咱們怎么出去???”
江琛嘴角微揚(yáng),“走,小江爺帶你翻墻出去玩。”
“...”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其實(shí)怎么可能帶著花眠翻墻出去,自己的女孩,多危險啊。徑直走到校門口,門衛(wèi)大爺看到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小江啊,出去?這位?”
門衛(wèi)大爺以過來人的眼神看看花眠,一臉的慈愛,“去吧去吧,早點(diǎn)回家啊?!?p> 花眠簡直嘆為觀止,這人已經(jīng)男女、老少通吃了嗎?
兩人走遠(yuǎn)了,老大爺還靠在門框上,捧著他的瓷杯子感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個頂個的出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