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登船
一人一獸悄無聲息接近了“泰納阿琉絲”的船尾。
那是一面筆直的木墻，從海面至船舷處的距離在二三十米上下，上面還涂抹過一層廉價，但卻異?；伒钠崦?。
崎亞上手試了幾下，發(fā)現(xiàn)單憑自己普通的雙手無論如何也無法攀上這艘商船。
思忖片刻，右手繼續(xù)握著加西亞，他從儲物空間取出幸奈贈送的那把打刀“紅櫻”，用牙咬住刀柄，將銀白的刀身從殷紅的刀鞘中抽出，隨后將刀鞘丟回至儲物空間，用空出的左手握住紅櫻。
看著自己這左刀右劍的樣子，崎亞覺得自己這會兒看起來一定很怪。
在心里默默向商船主人說了句抱歉后，他便將手中的加西亞刺進厚實的木壁中，而后在小眼怪腦袋上借力，同時右手臂用力，左手處的紅櫻便刺在了稍高一截的木壁上。
正準(zhǔn)備抽出右手中的加西亞，繼續(xù)往上攀爬時，崎亞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被小眼怪用腦袋輕輕頂了一下。
當(dāng)他將視線轉(zhuǎn)向?qū)Ψ綍r，小眼怪將嘴巴張大成O型，同時全身的暗沉色鱗片開始抖動，這樣的動作持續(xù)了近半分鐘后，小眼怪心下對這強大生物的糟糕理解力感到絕望。
沉寂了片刻，它拖動長條狀的身子，在海面上擺出一個波浪狀的造型，而后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盯著掛在船身上的強大生物。
意識到對方大抵是向著自己征詢能否離開，崎亞松開握著加西亞的右手，做了個驅(qū)趕的手勢，心下只覺得這些海獸的腦子還真是有夠直的。
這要是換個正常人類的靈魂，不說趁機報復(fù)什么的，至少也會抓住時機早早跑路。
以大海之廣闊，自己還真能一寸寸去追殺不成？
不再去想這些，他重新握住加西亞的劍柄，而后抬頭看了看船舷位置，準(zhǔn)備一鼓作氣登上這艘商船。
只希望，沒人被自己嚇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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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最后一步便能順利攀上甲板時，崎亞將左手中的紅櫻收回至儲物空間，接著右手用力，拔高身形的同時，伸直左手抓握住常人手腕粗細的船舷，最后抽回加西亞，整個人終于上到這艘商船的甲板。
等到站直身體，將加西亞放回至腰間劍鞘，他見到了在環(huán)形海流之外，碰上的第一個人類。
那是個穿著身小號水手服，年齡大抵在十一二歲的黑人男孩。
對方這會兒手上正拿著個沉重的拖把，腳邊是一桶污水，兩眼戒備地望向崎亞，卻是理智地沒有輕易喊出聲來。
“我，落難了，是個好人！”崎亞燦爛一笑，指了指自己，言簡意賅道。
黑人男孩依舊保持著沉默，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這不速之客的同時，緩緩放下拖把，接著又以極慢的速度向著就近一側(cè)的商船通道退去。
為避免驚嚇對方，崎亞暫時沒有動作，轉(zhuǎn)而打量起這艘外表平平無奇的商船來。
看太陽的勢頭，時間應(yīng)當(dāng)在下午一兩點間，一路奔波，他這會兒又渴，又餓，又累。
不過這既然看起來是艘正經(jīng)商船，未經(jīng)允許就擅自登船已經(jīng)很是失禮，再隨意走動的話，他覺得就算自己的臉皮比城墻還厚，也會感覺不妥。
等了一陣，崎亞索性盤膝坐下，心下估摸著那位逃離的黑人小孩已經(jīng)把這里的情況告訴大人，這才開始思考起接下來的說辭。
只不過還沒等來船上人員的盤問，便有接二連三的炮彈從船頭方向射來。
這些炮彈大半都落入到了船身兩側(cè)的海面，少數(shù)幾顆朝船上落來的炮彈不知為何，盡皆在半空炸開。
急促的警報聲在商船的各個角落響起，短短片刻工夫，船首甲板處跑動的腳步聲便多了數(shù)倍，與之一道響起的還有各種雜亂的叫喊聲。
“海賊啊……”看著突然間忙亂起來的商船，聽著傳進耳中的喊叫聲，崎亞大致明白了當(dāng)前的情況。
略作思考后，他站起身，大大方方來到亂做一團的船首，輕易便見到了正前方，不到百米外的海賊戰(zhàn)船。
那東西船首處并排陳列著三門粗大的炮管，多桅帆船結(jié)構(gòu)，黑色的帆布上繪有象征海賊標(biāo)志的骷髏圖案，船身卻和他印象中海賊王世界的軍艦一樣，呈墨綠色。
這么一聯(lián)想，崎亞倒覺得眼前這艘海賊戰(zhàn)船和他印象中的軍艦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忙亂中，沒人有閑心注意他，一伙十多名水手要不就是忙著裝填船首處的炮彈準(zhǔn)備反擊，要不就是忙著給手中的長柄燧發(fā)槍裝填彈藥，用于接下來第一波的接舷戰(zhàn)。
四下看了看，崎亞找到了炮彈莫名其妙在半空中炸開的原因。
艙室頂部的甲板處立著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手上握有一把左輪槍，腰間還插著兩把。
每當(dāng)有炮彈將要落向商船時，他就會立刻用手中的左輪槍擊中目標(biāo)，使之在半空中便能完成爆炸。
對方的黑色長發(fā)被簡單的扎在身后，看著偏瘦弱，灰衣灰褲木屐，不算氣質(zhì)加成的話，樣貌既不帥氣，也不難看。
在年輕人身側(cè)，崎亞見到了那名瘦瘦小小的黑人男孩，卻發(fā)現(xiàn)對方也正睜著一雙大眼看向自己。
前者溫和一笑后便轉(zhuǎn)開目光，將大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越發(fā)接近的海賊船上。
“或許可以直接奪了這艘海賊船當(dāng)作自己的落腳點……”
抱著這樣的想法，崎亞心下變得躍躍欲試。
在海賊世界，于他而言，跟惡人講武力遠要比跟正經(jīng)人講規(guī)矩輕松許多。
倘若能夠制住對方船上的首領(lǐng)，那么無論是套取有關(guān)南海的情報，還是命其將自己帶到下一處落腳點都會變得輕松無比。
然而就在崎亞等著雙方進行接舷戰(zhàn)時，眾人面前，整艘海賊船驀的從中段分成了兩截，而后這艘來勢洶洶的戰(zhàn)船就在距商船僅十余米外，在眾人的一片驚駭聲中緩緩沉入海底。
“……”
眼見著自己剛剛內(nèi)定的座駕葬身大海，崎亞心下一陣無語。
大概判斷出斬擊的方位在自己這一側(cè)后，他旋即手握欄桿，將頭伸出船舷，想要看看是哪位神仙壞他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