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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原志

第十七章 上鏡山

仙原志 無酒不出關(guān) 3254 2019-02-28 12:35:13

  飛劍瞬息百里,就可取人首級,天賜對此劍術(shù)又愛又恨。他希望自己也能學(xué)會此飛劍,不僅是為豆翁豆婆報仇,更是要除盡天下欺負(fù)無辜百姓的惡人。

  他看著城主府上掛的“天下為公”牌匾,暗想:“飛劍取豆翁豆婆首級的兇手真的是天玄門的高手嗎?”

  他生活的雁湖城一直是在天玄門的治理庇護(hù)下,回風(fēng)里的百姓也一直安居樂業(yè),直到發(fā)生了豆翁豆婆的兇殺案。

  見余念跟城主玄靜子爭論沒有個結(jié)果,他心中反而存有一絲安慰,希望天玄門不是兇手,畢竟天玄門從小在他心里埋下的形象已經(jīng)根深蒂固。雖然此前他對天玄門很氣憤,但現(xiàn)在兇手未定,他的心又開始偏向著天玄門。

  對于玄靜子的提議,余念雖然不開心,但也只能無奈接受玄靜子的建議,準(zhǔn)備帶天賜先回回風(fēng)里處理豆翁豆婆的后事。

  仵作見此,道:“我剛才從回風(fēng)里回來的時候,見到善云莊已有派人去幫助安排豆翁豆婆殮葬的事情了?!?p>  玄靜子道:“善云莊行動倒是快,難得他們長期以來在雁湖城幫助窮苦百姓,為我們的治理減輕了不少壓力?!?p>  余念道:“回風(fēng)里有居民在善云莊干活,應(yīng)該是他們告知善云莊的?!?p>  善云莊雖然不在城中心,但在雁湖城西南角占據(jù)了一塊很大的地,莊中樓房鱗次櫛比,層樓疊榭,一重重蔓延開來。

  善云莊是雁湖城最富有的一戶人家,城中近半的產(chǎn)業(yè)由善云莊經(jīng)營。善云莊并沒有恃財傲物,對雁湖城百姓極為友善、愛護(hù),每月初一、十五廣施錢糧,救濟(jì)窮人。城中百姓無論誰有困難,只要向善云莊尋求幫助,必然能得到幫助。

  城中百姓以為善云莊辦事為榮,只要說是善云莊的人,都會受到旁人的尊敬。

  玄靜子見善云莊出面幫忙處理豆翁豆婆的后事,心生感激,這些年來,善云莊為雁湖城做出的貢獻(xiàn)著實不少。

  他向余念道:“老先生,既然有善云莊在幫忙處理,那我就不過去了,等你們處理完了,就來城主府,我?guī)銈兩乡R山。”

  余念帶著天賜出了城主府,會合了大門口的石大、李三等人,回到了回風(fēng)里。

  豆翁豆婆的屋中,在善云莊一位黃姓管事的帶領(lǐng)下,街坊鄰居相互幫忙,靈堂已經(jīng)搭建起來,兩口漆黑厚實的棺材并排停在廳中,尚未封棺。

  棺材中,豆翁豆婆的頭顱已經(jīng)與身體縫接在一起,尸身清洗干凈,穿上干凈整潔的衣服,平靜地躺在棺材中。

  天賜看著棺材中的豆翁豆婆,內(nèi)心哽咽,趴在棺材上哭喊著爹娘。

  余念在一旁感謝善云莊的黃管事,黃管事道:“余先生客氣了,這是我們樂意做的。馬副莊主聽說這里發(fā)生了不幸,就讓我立刻趕來了?!眱扇丝蜌饬艘环^續(xù)帶著眾人處理豆翁豆婆的后事。

  過了一會,做法事的祭司宣告吉時已到,宣布封棺。余念拉開天賜,眾人將棺材板蓋上。

  之后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天賜晚上燒紙錢守靈。第二天一早,回風(fēng)里一些青壯年,抬著豆翁豆婆的棺材到城外二十里遠(yuǎn)的一個土坡上,將他們并排安葬。

  看著泥土一點點的覆蓋棺材,天賜大哭不已。雖然豆翁豆婆不是他的親身父母,但是想到他們對他的萬般寵愛,就非常掛念他們。如今卻再也沒有人來寵他愛他,失去了依靠,年僅八歲的他,以后該何去何從。念及此,他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余念見天賜如此悲痛,安慰道:“天賜,別哭了,你這樣痛哭,會讓豆翁豆婆的魂魄傷心,舍不得離開?,F(xiàn)在是讓他們鬼魂早點上路,早日投胎轉(zhuǎn)世做人,到時說不定你們還有緣分再見面?!?p>  他拉著天賜的手,道,“來,過來,給豆翁豆婆墳旁種上柏樹,保佑他們精神永存?!?p>  天賜哽咽著擦干了淚水,在余念等人的幫助下,種下了四棵柏樹。

  豆翁豆婆的后事處理完畢,余念看著天賜,充滿憐憫。他急于讓天玄門給個說法,便帶著天賜去了城主府。玄靜子交代了府中師弟及文書相關(guān)事項,便帶著余念和天賜往天玄門趕去。

  鏡山,這座自天玄門成立以來才被人熟知的奇山,堪稱是天下絕險之山。遠(yuǎn)遠(yuǎn)看去,宛若三道石柱或鋒利的刀鋒突兀地直插云霄,偶有石縫蹦出的松柏,為鏡山點綴出青青綠點。

  鏡山分前中后三座山峰,前山是小鏡山,中間的山峰是天玄峰,后面的山峰是鳥絕峰,這個此前在道宗和魔宗大戰(zhàn)中已經(jīng)介紹過。

  從雁湖城到鏡山大約一百里路,如果玄靜子御劍飛行,頃刻間便到。但是帶著余念和天賜,無法御劍。

  御劍飛行需要身、心、劍三者合一,同時真氣灌注全身,使身體輕如鴻毛,才可實現(xiàn)御劍飛行。余念和天賜均不是修道之人,且不說身、心、劍三者合一,即便是連簡單的運氣也不會。

  玄靜子只得左手搭著余念,右手搭著天賜,提氣帶著兩人健步如飛,在陸上行走。行走了一個多時辰,才抵達(dá)了小鏡山。

  一路上,天賜被玄靜子帶著,雖然沒有在天上飛,但是覺得在陸上飛行一般,腳不沾地,連邁步子也省了,只覺四周的身旁的數(shù)目快速倒退。平時到鏡山一天的路程,竟然不到一個多時辰就到了。這讓他對修道之人充滿的崇敬之心,對天玄門生出了更多向往。

  到得小鏡山腳下,遠(yuǎn)處看上去像垂直的山峰,在近處一看并非如此,雖然山峰很陡,但是有一條階梯斜斜的直通云霄,望不到盡頭。石梯兩旁種的是高大的松柏,古老蒼翠,成為了小鏡山的綠色林蔭道。

  天賜站在山腳下,望著石梯綿綿無盡的樣子,心想不知道何時才能爬上去。他看看了先生余念,花白的胡須和略顯佝僂的后背,加上老胳膊老腿,非常擔(dān)心先生。

  余念看著直入云霄的石梯,也擔(dān)心只怕未上山,已累死在上山路上了,嘆道:“城主,這得多少階梯啊?”

  玄靜子微笑道:“這里有一千九百九十九個階梯,到達(dá)小鏡山的山腰處?!?p>  余念咋舌道:“這么多石梯,豈不是要了我老家伙的老命。小天賜只怕也爬不上這么多的階梯?!?p>  玄靜子看出余念的擔(dān)憂,笑道:“你們是天玄門的客人,怎么能讓你們累著。不用擔(dān)心,我會帶著你們上去的。老先生,你搭著我的肩膀。”

  余念聽后,伸手搭著玄靜子的肩膀。只見玄靜子伸出左手摟著余念的腰,右手將天賜抱在腰間,然后提氣,帶著兩人毫不費力,一步跨過五個石梯,快速向山上行去。

  天賜抱著玄靜子,剛開始看著地下,只見石梯飛速滑過,晃得他眼花。他扭了扭身體,臉朝上,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和伸向天空的松柏樹尖,感覺舒暢不少。

  過了一陣,爬到半山,進(jìn)入一片云層,天賜眼前只是白茫茫一片,耳邊聽的風(fēng)聲呼嘯。沒過多久,穿過云層,再跨過一百多個石梯,來到了一個塊平地上。

  玄靜子將余念、天賜放下,他雖然帶著兩人跨過了一千九百九十九個階梯,仍然是氣不喘、面不紅,心跳也是平穩(wěn)。他向余念介紹道:“余老先生,這里是天玄門的山門了?!?p>  余念回頭看了一下腳下的石梯,綿延不絕,隱沒在云層中。再看眼前的山門,并不雄偉,只是一道簡單的由漢白玉砌成的石門,矗立在狹窄的平地上。石門上雕刻著簡單的花紋作為裝飾,門匾上是石刻的太極八卦符,代表著天玄門。透過山門望去,是一條小路,貼著懸崖峭壁,向小鏡山后面蜿蜒而去。

  余念嘆道:“到底是你們修仙之人住的地方,我等凡人在此見了這種奇險的山路,只有腿肚子打顫的份兒?!?p>  天賜則是好奇的四處張望,只是小鏡山上的這個平臺太過單調(diào),除了漢白玉山門,再難見到其他物事,心想修道之人要摒棄誘惑,消除情欲,因而山門布置單調(diào)也就在情理之中。

  玄靜子道:“老先生不用擔(dān)心,我護(hù)著你們上山?!闭f完,一手牽著一個人,往山路走去。

  鏡山上頭雖然碧空萬里,但鏡山壁立千仞,掛壁的小山路緊貼著懸崖峭壁時隱時現(xiàn)。天玄門都是修行之人,平時都是飛上飛下,修的掛壁山路,只是方便道行淺的同門下山,飛行過程中有個借力的地方,所以修得極為狹小,僅容人側(cè)身走。

  三人手牽著手側(cè)身前后走著,余念看了一眼腳下,垂直而下的懸崖被一層云遮蓋住,更顯得難以捉摸,如若掉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到達(dá)底下。念及此,余念兩眼發(fā)花,頭發(fā)暈,眼看要一頭倒栽下去,好在玄靜子伸手護(hù)著,把他撈了回來。

  玄靜子本想背著余念,但是山路狹小,這樣就沒法牽著天賜了,只能讓余念面朝峭壁,慢慢向前挪動。

  相比余念,天賜并不害怕,對鏡山,對奇絕險絕的掛壁小山路,充滿好奇,四處張望,還不時看看腳下的云層,沒有絲毫畏懼,反而覺得非常奇趣,對天玄門的道人多了一份羨慕。

  三人沿著山路慢慢行走,時而穿過山洞,時而裸露在峭壁外,拐了十幾個彎,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天玄峰的山腰,狹小的掛壁山路也總算是走完了。

  余念舒了一口氣,抖抖手腳,將緊張僵硬的身體舒緩一下,因為恐懼,汗水浸濕了全身。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嘆:“好像撿回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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