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等價
“不是的，照片不像是我們發(fā)現(xiàn)后照的，而更像是在那之前。”
“那你是根據(jù)什么判斷的呢？”
“是……”桑沙愣住。
沒有照片的存在，一切爭論都顯得沒有意義，并且篤定的印象也會因為外界干擾而慢慢變得模糊。
桑沙的記性，其實沒那么好。
鹿離奇怪問，“是什么？”
桑沙說不出所以然來。
鹿離嘆氣，“所以你就是想太多了，好了，去沙發(fā)上坐著看電視，或者玩手機(jī)，什么都行，我這邊忙完剛好給你煮午飯，難得周末，下午我們出去玩也可以。”
桑沙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帶著手機(jī)到沙發(fā)上坐下。
她在找，她剛才一眼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然而再也找不到那個帖子。
刪得這么快的嗎？
鹿離看著她一會兒，見她還是乖乖坐在那，就繼續(xù)忙剛才的事。
電腦端角落里突然來一個未讀消息，他順手點進(jìn)去。
林助理：鹿經(jīng)理，已刪除完畢。
鹿離發(fā)過去：多注意一下學(xué)校論壇，還有類似的就處理掉。
林助理：好的，鹿經(jīng)理。
鹿離抬頭看眼沙發(fā)上的她，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發(fā)消息過去。
‘還有，查查那帖子是誰匿名發(fā)表的?！?p> 林助理：收到。
鹿離長出一口氣，最后看眼桑沙便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月后旬，H市的天氣還是依舊炎熱，只有早晨和傍晚時溫度會稍微降低。
鹿離被張青鄭涼兩人叫去喝酒敘舊，實則是談生意上的事。
桑沙對這些不感興趣，也就答應(yīng)鹿離呆在家里。
看了會兒書，她正想著要不要上去五樓找高曉歡，電話鈴就響了。
燈火通明，叮鈴鈴的座機(jī)電話聲難得充斥了這片空間。
鹿離一般就是打她的手機(jī)，座機(jī)電話在平時純粹就是一個擺設(shè)。
沒人知道電話號碼。
可今天卻響起來。
桑沙當(dāng)時沒有多想，走過去拿起話筒。
“喂？”
“桑沙小姐你好，我是楚霖?！?p> 桑沙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電話那邊頓了下，接著傳來輕笑聲，說道，“你可能不太記得，我們見過兩次，一次在祖城醫(yī)院里，我為你診治病情，還有一次，大概在半個多月前，H城的醫(yī)院手術(shù)室外?！?p> “我記得的。”桑沙問，“只是有些奇怪你的電話?！?p> 電話那頭的楚霖又笑了兩聲，“我可能是有些冒犯，畢竟我們只見過兩次，你可能不太歡迎我的來電?！?p> 桑沙頓了下，“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的？”
這句話還是不太歡迎的意思。
楚霖挑眉，把眼鏡摘下輕輕放在桌面上。
“我不想欺騙你，所以這個問題稍微留個懸念。”
桑沙一頓，“楚霖醫(yī)生?！?p> 很輕柔的鼻音，“嗯？”
“很謝謝楚霖醫(yī)生兩次以來的幫助，很感謝你?！?p> 黑暗中，楚霖的眼睛很冷漠，但是他的聲音很輕柔，“桑沙小姐客氣了，作為醫(yī)生，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沒有什么好謝的?！?p> “是這樣?！?p> 桑沙點頭，把話筒放下了。
……話筒放下了。
……放下了。
……了。
什么？話筒放下了！
“嘟嘟嘟嘟……”
聽著忙音，楚霖愣住了。
很明顯，不可能是失誤掛斷的電話。
將話筒帶離耳邊，帶上思索的表情，后抿唇嘴角有了些弧度。
“……挺急性子，我話還沒說完呢……”
拔了電話線，桑沙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
來歷不明的電話不要接。
兩次見面，楚霖跟鹿離的關(guān)系擺明不是很好。這時候他又不知道從哪得到她的座機(jī)電話號碼，目的明顯不純，她是傻了才會繼續(xù)跟他聊下去。
事實證明，她這般的想法沒錯，但是做法錯了。
桑沙掛了他的電話，他便在幾天后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彼時，她正從圖書館出來，經(jīng)過一片桃花林。
而鹿離正好不在身邊。
楚霖靠在樹前，看見她過來就站直身體，微笑著揮了揮手，“桑沙小姐，你好。”
他旁邊站著陳托尼。
陳托尼打招呼說，“啊，這么久沒見，桑沙小姐好像瘦了一些，氣色倒是比上次見的更要好了?！?p> 桑沙有些驚訝。
不僅驚訝楚霖出現(xiàn)在這里，更是驚訝楚霖跟陳托尼站在一起，這個組合給人的感覺有點怪異。
桑沙皺眉。
有點麻煩，看來這個事情是一定要找上門的。
“你們好……請問有事嗎？”
楚霖笑而不語。
桑沙正想說沒事我就先走時，陳托尼開口說，“是這樣的桑沙小姐，我能邀請你作為我的模特嗎？”
“模特？”桑沙拒絕，“謝謝你的邀請，只是我恐怕沒有時間。”
現(xiàn)在是下午的時間，太陽還是有些灼熱，可是陳托尼卻穿著長袖衫黑色牛仔褲，跟上次見到的風(fēng)格很不一樣。有些過于柔和的臉配上這身裝扮就顯得很清秀，根本看不出他是個造型師。
可惜的是，由于骨相原因，明顯沒有做發(fā)型的頭發(fā)軟趴趴的遮住他的眼睛，顯得人有些陰沉。
不過他帶上笑容，就多了些許朝氣，那令人不舒服的陰沉就要好很多。
“桑沙小姐，請你別忙著拒絕，或許你會對這個感興趣呢？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由興趣開始的，只要你對它的興趣足夠多，你便會把那相比之下不太重要的事情拋開掉?！?p> 桑沙說，“我的興趣不是做模特，我想做的事情也很重要?！?p> “那桑沙小姐你的興趣是什么呢？”
桑沙沒說話。
“或者換句話說，你向往的是什么呢？”
桑沙薄唇微抿。
托尼也不介意她沉默的態(tài)度，笑著問她，“讓我來猜猜……是自由吧？”
桑沙頓住。
“啊，”托尼雙手合十顯得有些開心，“看來我沒看錯，桑沙小姐心里藏著的事有很多。”
桑沙搖頭，“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也足夠自由，沒有向往自由的理由?！?p> “桑沙小姐你不用不誠實，你自然有你想要自由的理由……至于具體是什么，這肯定要問問你的心了?！?p> “你沒有這個權(quán)利替我想出莫須有的結(jié)論?！?p>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桑沙一頓，看向楚霖。
托尼很興奮，“你放心，楚霖先生是來幫我完成夙愿的！”他對楚霖說，“楚霖先生，我贏了，您這么一個信守承諾的君子我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你違約?！?p> 楚霖食指曲起抬抬眼鏡，“你還是不說恭維話比較好?！?p> “好的?！?p> 陳托尼轉(zhuǎn)向桑沙，熱切的問道，“桑沙小姐，等價交換？”
桑沙抬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