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怕,我只是想救姑娘,不想驚擾了姑娘?!蹦凶虞p柔的聲音響在我耳畔,我偷偷看向他,不由得吃了一驚:他不是林夢生嗎?那個大壞蛋!
我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不去理他。他貌似很窘迫,干笑著:“姑娘莫不是與我有誤會?”
“不是!只因為你搶人所愛,橫刀奪愛之事最讓我唾棄。所以,我才不想理你呢!”我抱著手,轉(zhuǎn)過頭不去看他。也是,越看越生氣,不如不看了。
“姑娘是孟生老弟何人?”林夢生還有些良心,自己知道莫芙是孟生的心上人,但恬不知恥地問我我也是還要唾棄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朋友!”我說道,臉漲紅了,這是我頭一次騙人。
“我為何沒看見過孟生有你這個朋友?”林夢生狐疑地問著,我咽了口唾沫,倔強著性子說道:“用你管?朋友的朋友也不一定能見到!”
“哦?”他依舊生疑著,我不去管他,忽而看到一匹白毛駿馬偷偷地溜走了,馬鞍什么的全在它身上。我看著,林夢生也回了頭,驚叫著:“我的馬!”
我噗嗤一下笑了,逗趣著他:“如今你也和我一般,只得徒步而歸了?!?p> “也好!不知姑娘可否同行?!绷謮羯鷮擂沃?,謙恭地沖我拱了拱手。
“那是自然!你個搶人所愛之罪我暫且不計較,只要你能一直護送我去找孟生就好!”我昂起頭,高傲地說著,他在一旁陪笑著,頗有欲哭無淚之感。我心里痛快極了,暗暗慶幸自己又為孟生做了一件事。
他背著他的行囊,在前方走著,背上的黝黑冰涼的劍惹得我萬分好奇。他告訴我,這把劍名為輪崇劍,傳說是戰(zhàn)神三次輪回后仍舊堅持使用的劍。我畢竟活了幾百年,這把劍的確有靈性,但絕不可能是戰(zhàn)神之劍。戰(zhàn)神付鄺上神是何等人?如此粗陋之劍萬不該是他的。
相比之下,我更覺得這把劍是幻火君上之劍,幻火君上相傳與付鄺上神同號為戰(zhàn)神,可付鄺上神的稱號要比幻火君上響亮地多,也不知為何。
“哦!姑娘,在下失禮,未聞姑娘名號,請姑娘通報!”林夢生打斷了我的沉思,再次沖我拱拱手說道。我看著林夢生,擺擺手說:“勿拘于禮節(jié),我不大自在!我叫做幻夢!”
“幻夢姑娘,在下生于貴族,禮節(jié)是非有不可的,在下盡量收斂!”林夢生難堪地說著,興許他認為我怎么會如此不想受人尊敬呢?
咳!有亦或沒有禮節(jié)又如何呢?終是虛偽罷了,開開心心做自己的人我喜歡。
孟生小時救過我一命,我素來不愛拖欠人,所以能報恩盡量報,報完早歸家同玩伴玩耍,同舊時一般就是我要的。
事與愿違我是沒想過的,經(jīng)歷了世態(tài)炎涼,我的這種想法也是會消磨殆盡的。都是后話,日后再講也不遲!
“無妨,讓我熟悉一下也好!”我憨笑著,我的性子伙伴們都說是癡傻的,有時連我自己都這么認為,哈哈!很好笑不是嗎?
“謝姑娘體諒!”林夢生又拱手躬腰了,我笑了笑,再次逗趣著他:“公子的秉性果然難移,素來的談話也要行如此大禮!”
林夢生再次尷尬地笑了。
我有這么厲害嗎?我想著,素來同伙伴斗嘴我都會輸,怎的這個翹人墻角似的的林夢生斗嘴如此遜色?
生在官宦之家就這么多拘謹嗎?
我不由得擔心起孟生日后如能與莫芙成親,他二人的孩童該是如何板正。
我打了個哆嗦,為官宦之子捏了把汗。
初夏的鳥蟬是活躍的,吵得人頭昏腦脹。而林夢生仿佛享受樂曲一般,悠哉悠哉地走著。
我們走到了嬋娟掛天就停下了,我的肚子響著交響曲,他從包裹里拿出兩塊兒黃色的東西,用牛皮紙包裹著。
聽人類說這好像是他們的食物,好像叫餅。我接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他皺著眉一邊吃一邊看著我。我小心翼翼地淺淺地咬了一口,咀嚼著。
這是什么東西?這也能吃?
干巴巴的感覺,沒有什么味道。咽下去仿佛有個大塞子塞進我的喉嚨里了似的。
我皺著眉,不敢繼續(xù)吃這難吃的東西,林夢生看著我,臉色煞白:“幻夢姑娘若不喜歡吃,我也沒其他吃的可以給姑娘了……”
“不是我不喜歡,實在是沒什么胃口……”說著,肚子叫了一下,我難堪極了,捂著頭,小聲說道:“別叫了!丟死人了!”我捶打著我的肚子,林夢生在一旁看著發(fā)笑:“姑娘還是吃些吧!”
“呃……好!”我猶豫著,終是答應了,埋頭把一整塊兒餅全塞進嘴里,林夢生看著我,關心地說:“小心!別噎著!”
我把嘴里的難吃的東西咽下去之后,喉嚨悶悶的,怎么弄都不舒服:“我好像真的噎著了……”
林夢生把他的水壺給了我,我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終于舒服了。
“謝謝你!”我摸著我的肚子,好像不叫了。我開心極了,林夢生也噗嗤一下子就笑了。
我看著他的側(cè)臉,突然覺得他沒那么討我厭煩了,我覺得他的心很好,人還不錯,唇紅齒白的。
可是誰又能想到他是奪人所愛者呢?
想到這兒,我拉下了臉,把頭別過去,不去看他,他皺著眉,許是又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我吧?
哼!我偏不叫你知曉!
心里如此這般想著,望著天空中的嬋娟,我不禁想起了孟生那憂愁的臉龐,心里的大石頭又出現(xiàn)了。
孟生,你還好嗎?莫芙真的值得你這么喜歡嗎?待我你會像待旁人一般嗎?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一個問題自己是如何想出來的,就算想了,我也要抑制住它。族中長輩常說,情之一事是最碰不得的東西,有了也要剪斷。
我不知道怎么剪斷,也不知道情是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貌似對孟生有情了。
我不能有情!心中如此想著,心里卻越發(fā)不舒坦了。
林夢生生起了篝火,我打起了瞌睡,坐在林夢生身邊竟然倒在他肩頭睡著了。林夢生的神情我不知道是何樣子的,我只知,一定少不了錯愕吧?
嬋娟旁的星星閃爍著光芒,可我卻睡著了,沒看見這般美景。等到我看見了時,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