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寧玉靠在慕容競的懷里,面色冷漠的聽完他的講述,有關(guān)于他的曾經(jīng)。絲毫沒有疲倦之色。她眼光眺望著遠(yuǎn)方,此時皇城的另一邊,天空已經(jīng)微微泛起魚肚白。
“寧玉……”頭頂之上,男子聲音飽含溫柔,輕輕呼喚了一聲。
東方寧玉微微顫抖一瞬,隨后立刻恢復(fù)平靜,她抬頭,一臉的疑惑,問道:“皇上,您剛才說什么?”
慕容競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容,他伸手,慢慢觸摸著東方寧玉的臉頰,慢慢靠近,最后一個溫柔的親吻,落在了東方寧玉的額頭。
“沒有。”慕容競嘆息,他說道:“我什么也沒說。”
東方寧玉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她語氣凄涼,說道:“臣妾雖然進(jìn)宮不久,但是也隱隱約約曾聽過,臣妾能靠著這張臉得到皇上垂愛,是臣妾的福分,可若讓皇上勾起憂思,那著實是臣妾之罪過。貴妃不必也可,淑妃就已經(jīng)很好了?!?p> “不好?!蹦饺莞傉f道:“我要給你最好的?!彼恼Z氣,似乎帶著一絲執(zhí)拗和霸道。他緊緊的擁著東方寧玉,下巴抵在東方寧玉的額頭,說道:“若是可以,我要給你皇后之位,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
東方寧玉嘴角笑容逐漸增大,她心中說道:慕容競,不是我要毀你江山,是你自己要這么決定的。
“皇上慎言,臣妾從未這般肖想過?!睎|方寧玉急忙說道。
“那就當(dāng)我沒說,先去休息一下吧,一晚上沒睡,就聽著我嘮叨了。”
送走了慕容競,舒晚立刻上前來扶著東方寧玉,一臉緊張的神色,她替東方寧玉捏著肩,雖然知道東方寧玉有武功在身,一晚不睡并不會有多累,但還是做著。
東方寧玉閉眼,指尖揉著太陽穴,舒晚的手法適中,讓東方寧玉覺得很舒服。
舒晚朝著外間看了看,這才微微低下頭,朝著東方寧玉耳邊訴說道:“娘娘,今兒個早上才收到的消息,那左翼統(tǒng)領(lǐng)閑乘風(fēng)早些日子離開錦城了,是去了合州城?!?p> 東方寧玉沒有睜眼,冷笑道:“摘星樓現(xiàn)在的總部?”
“是?!笔嫱睃c頭,繼續(xù)說道:“那閑乘風(fēng)下手也是真的快,咱們耀月樓在合州城的幾個暗莊,都被莫名的拔出了。”
東方寧玉聽聞,這才睜了眼,目中滿是狠厲。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左邊臉頰處,又微微露出些許妖冶的紅色。
東方寧玉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息怒,若是沒有東方寧玉臉上的紅色,舒晚怕也是看不出東方寧玉在生氣。
“可有活口?”東方寧玉問。
舒晚低頭,輕輕道了句:“一個不留?!彼桓以倏礀|方寧玉的鏡中的臉色,隨后又補了一句:“還是第二日照例去探視的下屬發(fā)現(xiàn)的,這才將消息傳回耀月樓,傳來長醉坊,傳到奴婢手中。”
“如此說來?!睎|方寧玉道:“我合州城的勢力被摘除,已經(jīng)三五日了。”
舒晚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最后,聽到東方寧玉冷哼了一聲。
“沒關(guān)系?!睎|方寧玉摸了摸慢慢平復(fù)下去的紅色曼殊沙華,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今晚,本宮親自去一趟合州城,會會那閑乘風(fēng),這么久了,還沒有正式和他打過照面。”
“可是……”舒晚有些為難:“近來皇上都是在娘娘這里歇息,怕是……”
“不礙事?!睎|方寧玉搖搖頭,道:“今天十五,照皇室祖訓(xùn)慣例,初一十五,皇上必須去皇后的未央宮。姜淺素才進(jìn)宮不久,慕容競現(xiàn)在還離不開姜相國的支持,貿(mào)然撕破臉皮,對他不好。所以,這份面子,慕容競還是會給的?!?p> “奴婢明白了?!笔嫱睃c頭稱是。
當(dāng)天夜里,果然不出所料,慕容競身邊的劉公公親自前來傳旨,說著今夜不來玉宇宮,讓淑妃娘娘早些休息。
舒晚聽完,稱了聲是,看著劉公公遠(yuǎn)去的身影,這才緩緩的松了一口氣。她目光看向屏風(fēng),里面漆黑一片,不知情的,以為東方寧玉已經(jīng)睡下了,可是只有舒晚知道,半晚時分,東方寧玉就已經(jīng)離開皇宮,朝著合州城方向去了。
未央宮中,姜淺素穿著褻衣,看著坐在外室看書的慕容競,慢慢靠過去,她輕聲說道:“皇上,夜深了,臣妾伺候您歇息吧?!?p> 慕容競不為所動,翻了一頁書,說道:“皇后若是累了先休息吧,朕在看一會兒書?!?p> 姜淺素微微咬了咬嘴唇,她大著膽子朝著慕容競走近,蹲在慕容競身邊,說道:“皇上,臣妾是您的妻,是南楚的國母,可是為何,皇上從來不碰一下臣妾,若是臣妾不是姜家嫡女這層身份,是否,皇上連看也不會看臣妾一眼?”
原本臉色就不怎么和善的慕容競,頓時冷了臉,他啪的一聲丟下手中的書,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姜淺素,說道:“皇后,你今日是怎么了?這般不識大體?!?p> 姜淺素緩緩站起身,站在慕容競面前,還是低了一個頭的高度,她微微垂著頭,不敢直視慕容競的眼神,慢慢說道:“臣妾身為皇后,受人尊敬,是該大度,但是若是臣妾能夠在皇上心中有那么一絲份量,臣妾真想不要這份尊貴。”
慕容競沒有說話,他聽出了姜淺素話中的意思了,他看著姜淺素,說道:“夜深了,皇后也累了,早些休息吧?!?p> 仍舊當(dāng)做,不知道。
說完,慕容競重新坐下,拿著書籍翻看起來。
已經(jīng)這般明顯的說出心中的意思,慕容競?cè)耘f不為所動,姜淺素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就是一場笑話。
“如此,臣妾不打擾皇上看書了?!闭f完,福了福身,進(jìn)入里間休息了。
轉(zhuǎn)身之間,姜淺素眼中滿是淚水。他不離去,不是為了給自己面子,而是免得朝堂之上節(jié)外生枝。
夏季到來,溫度逐漸炎熱,但到了夜間,總算涼爽一些,好在東方寧玉內(nèi)力深厚,并不覺得有多寒冷或是不適。
黑夜之中,田園鳴蟲聒噪,馬蹄飛奔的聲音格外響亮,停在合州城,東方寧玉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目光眺望遠(yuǎn)處,閑乘風(fēng)真是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啊。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東方寧玉早已打聽清楚現(xiàn)在摘星樓所在的具體位置。
單槍匹馬,東方寧玉直接進(jìn)入現(xiàn)在摘星閣的內(nèi)部,但是下一刻,東方寧玉就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頓時,四周火焰燃起,照亮一切。
這一場景,真是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