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旅館的意外血戰(zhàn)
最先,托馬斯耳邊還能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但在“噫,凱拉你看,他在干啥?”“不知道誒,可能...”的對話之后,兩女便開始咬耳朵了,聊天分貝瞬間便降了一半。
托馬斯練上一陣,就歇口氣順便瞟上兩眼;第三次睜眼時卻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嚇了一跳。仔細一瞅,原來是艾瑪正雙目眨也不眨地盯著他,于是熄了繼續(xù)的心思,慢慢走了過去。路上瞧見凱拉似乎閉著眼睛,他愈發(fā)輕手輕腳,湊近了艾瑪悄聲問:“怎么了?”
“聊著聊著,凱拉就睡著了...”
“睡著了才好啊...”明亮的大眼睛立刻瞪了過來,托馬斯不由頓了頓,把咱也去睡吧這句吞了回去,換成了“手術(shù)后虛弱會導(dǎo)致多睡,而多睡能更快的恢復(fù)。來,你配合我把凱拉放平,讓她睡得舒服點。”
托馬斯感覺自己轉(zhuǎn)移話題的水平有所增進,比之異能進步快了不少,看來異能還需多加練習(xí)。于是他活學(xué)活用地減少了凱拉的重力,取走她背靠的被子緩緩將她放平,再恢復(fù)重力,一系列動作下也沒有驚醒她。艾瑪隨后小心翼翼地掖好了被角,托馬斯又去拉上了窗簾,還倒了杯水放在床頭,如此細心體貼讓艾瑪大為改觀。
“我們先走吧,免得驚醒了她,讓她好好休息,明早再來。”
艾瑪聞言點了點頭,不斷的回頭看兩眼,見凱拉沒有醒來的跡象,才依依不舍得離去了。托馬斯輕車熟路地帶著她回了旅館,路過隔壁牌皇房間時還敲了敲門,無人應(yīng)答,看來還沒回來。進了房間,女孩的天性讓艾瑪迫不及待得進入衛(wèi)生間洗浴,可憐的孩紙都不知多久沒洗過澡了...托馬斯拉上了窗簾照舊坐在椅子上鍛煉,3個異能只能主打一個讓他覺得有些不甘心,或許這也是一種強迫癥吧。
過了一小會,衛(wèi)生間的放水聲持續(xù)著,門卻悄悄開了一條縫。艾瑪透過門縫瞅見托馬斯老老實實坐著鍛煉,滿意地點了點頭,鎖上門美美得泡澡了。
托馬斯練了一陣速度,見艾瑪還沒出來,感覺無聊就在床邊繼續(xù)下午的室內(nèi)鍛體三件套。還是老樣子,加到1倍重力,完成后一身大汗,氣喘吁吁,干脆就坐在了地上暫歇。歇下來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初時還有放水加水的聲音,這會都好半天沒動靜了,托馬斯撓了撓下巴,這妞莫不是洗著洗著睡著了?他忍不住走過去聽了聽,確實沒聲,便敲了敲門。
“艾瑪,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事......”
“沒事你洗這么久!我還以為你淹死在里面了?!?p> “要你管!”小姑娘聲貝提高了八度,不過隨后又降了十六度,支支吾吾地說:“那個...你找下,有沒有...”
“什么?找啥?你到是說清楚點。”
沉默了半晌,“衣服,臟的...毛巾,也臟的...”短短幾個詞,還說得不清不楚,不過托馬斯瞬間領(lǐng)會了。他先在房間找了找,不滿意,不行,洗白白了香噴噴的身子,可不能給胡亂裹了。于是走進敲了敲門:“房間里沒找到合適的,我出去買,這會還不算晚?!?p> “這個...那個...”托馬斯聽出了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意思,既不想太麻煩他,又不想隨便找一件來裹身,也不待她回話了,徑直拿了鑰匙出門,讓她慢慢考慮去吧,快八點了,這年代估計沒有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商店,再晚一些怕是真買不到了。
出門之后他便開始盤算,要不然浴巾買一條,她用完了我接著用?她要是不給...嗯,有異能不用也行;會不會挨打...嗯,那也認了,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嘛。內(nèi)衣給她買一套,自己就不用了,不過買多少碼的?托馬斯愣住了,抓了抓頭,兩世的經(jīng)驗也沒給他帶來目測尺碼的本事,只能掉頭回了旅館,心下暗道還好不是等到了商店才想到,那可就跑遠了。
“艾瑪,你的...”托馬斯大搖大擺的用鑰匙開了門,嘴邊的問句在進門所見下隨著口水一起吞了回去。“呀......!”艾瑪這聲驚叫比之在三里島她姐姐的慘叫不遑多讓,驚得托馬斯下意識趕緊用腳關(guān)門。
聽見他出門后,艾瑪用門縫確認了之后才縮著身子跑出來,把洗好的衣服都晾進了衣柜。正站在床邊猶豫著是就這么濕漉漉地卷進被窩,還是繼續(xù)尷尬地回衛(wèi)生間等待,哪料得托馬斯這么快就回來了,還這么大刺刺得迎面而入,慌亂間滿臉通紅地用雙臂抱胸,正要破口大罵,一轉(zhuǎn)念連忙背過身去,渾身哆嗦,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得還是冷得?!澳慊貋碜鍪裁?!”
托馬斯右手按著鼻子,兩眼眨都不眨,嘴里卻是異常委屈:“我,我是回來問你穿多少碼,哪知道...”
“你還說!”艾瑪是又羞又氣,粉色從雙耳已經(jīng)蔓延到了脖子,她微微側(cè)臉,用余光觀察后大怒,急忙蹲下,“你,你還看!”
托馬斯知道這下慘了,回來問個話攤上這事兒,體無完膚九死一生就是他的結(jié)局了;既然毒打已經(jīng)免不了,他報著科研精神想看看這紅色會否繼續(xù)向下蔓延,又能蔓延到哪里。眼見蹲下后只能看到脖子,沒法研究了,他很正經(jīng)得轉(zhuǎn)過身去,食指摩挲著鼻子,小心謹慎地問:“那個,你的內(nèi)衣穿多少...”
“你出去!”
伴著艾瑪?shù)拇蠛?,托馬斯如蒙大赦,閉眼間,開門、出門、關(guān)門,再一睜眼,已竄下了樓。出了旅館,走在路上,探了探鼻尖,沒流血,托馬斯急促的心跳才舒緩了下來。他一邊尋找合適的商店,一邊回味著什么。
趕在商店關(guān)門前,他買夠了衣服,寬松的的T桖加一件外套,25英寸的牛仔褲和一條S號的內(nèi)褲。厚臉皮的他不是不好意思去買小衣,小褲褲都買了,只是腰圍能估出來,上圍就真不清楚了,而且這邊也不一定要穿來著。浴巾當(dāng)然也只買了一條,反正都會被打的...
買完了之后,托馬斯還不敢立時回去,怕她還在氣頭上,一直轉(zhuǎn)悠到九點才心驚膽戰(zhàn)地踏入旅館。他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艾瑪,我能進來么?”
......門內(nèi)悄無聲息
過了幾分鐘,他又敲了敲門,“艾瑪,我進來嘍。”等了一會,他才用鑰匙開了門,房間里一片漆黑,他也沒敢開燈。關(guān)上門,湊著窗簾透過來的微光,看見床上躺著一人,不過連頭都縮在被子里,也不搭理他。顯然小姑娘還沒消氣,他也不敢去撩,走過去將買來的物件放在她睡那頭的床頭柜,將浴巾拿出來就去洗澡了。
他洗澡很快,十分鐘就洗完了,卻也沒馬上出去,放完水并清潔了浴缸,又等了幾分鐘才裹著浴巾出去。他留了個心眼,先開門邁步再關(guān)燈,然后帶上衛(wèi)生間的門,借著關(guān)燈前那一眼,他發(fā)現(xiàn)床頭柜裝衣物的袋子已經(jīng)打開,衣物也已不見,只是牛仔褲丟在了地上,似是來不及穿了。走過去,將褲子撿起疊好放入袋中,又繞到床的另一邊準(zhǔn)備上床。才坐上去,一只腳隔著被子蹬了過來,他也不反抗,踉踉蹌蹌的前沖了幾步,無奈回頭:“艾瑪...”
依然沒睬他,站了一會,他從床尾準(zhǔn)備上去,又是一腳飛來,不敢擋,讓她消消氣;這腳正中前胸,他順勢后退幾步,坐在椅子上,沉思。
若是在前世,這么冷的天,他裹個浴巾做倆小時冷板凳,應(yīng)該能博取同情,或許能被許可上去睡覺;但放在此時,知道他有冰系異能,之前又犯了事,有一半的幾率讓他坐一晚上。何況小姑娘臉皮子淺,哪怕同情心上來了,怕也不好意思開口...嗯,說到臉皮的話,呵呵呵呵。
托馬斯打好了算盤,先老老實實在椅子上團成一團,假裝很冷,再死死盯著床,看著被窩里時不時冒出一只眼睛,眨巴眨巴又縮回去。約莫過了一小時,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艾瑪,有點冷誒?!庇谑怯职ち撕脦啄_,他也不放棄,“哎呦哎呦”的蹬開了又湊上去,直到感覺某一腳力道沒那么重了,一個前沖就倒在了床上,然后死死抓住了被子。
還沒等他給自己加重力,一只腳靠上來,想把他蹬下去。這不行,得想個辦法,托馬斯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開始解釋:“艾瑪,我不是故意的。我當(dāng)時只是...”對面果斷狂暴了,腳收了回去,隨之而來的是兩只手,抓、捏、掐、擰、揪,輪番上陣。托馬斯松了口氣,不用腳就好,上手就上手吧,也沒法逃,一逃就到床下了,只有左扭右扭的靠閃避維持生活了。不過光著膀子實在吃不住勁,他就手腳并用夾住被子往身上卷,這才緩了口氣。
艾瑪這時也放飛自我了,見沒開燈一片漆黑,穿著T桖就跳了出來,扯著被子一抽,就將托馬斯像陀螺一樣從被子里抽了出來,隨后又撲了上去?!拔艺f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警告你...”托馬斯覺著她泄憤得差不多了,氣力也不足了,發(fā)出半聲宣言就開始反抗了,當(dāng)然也狠不下手,只是老辦法,撓,兩人遂蒙在被子里戰(zhàn)作一團。
好半天過去,被子才平靜下來,兩人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此時被子下面,托馬斯兩手分別擒住了艾瑪?shù)膬墒滞?,雙腿盤住了她的兩腳,浴巾早不知道去哪了。艾瑪則是一口死咬在他肩膀,停下來才感覺嘴里咸咸的,兩人也似乎靠太近了,于是松口道:“你放開?!?p> “那你不準(zhǔn)在動手了。”
還敢講條件,艾瑪正要發(fā)狠,他卻直接放開了束縛。托馬斯按著肩頭,“出血了...真狠哪...”
“哼!”艾瑪心里不好意思嘴上可不饒人,“你自找的?!?p> 釵橫鬢亂,一身細汗的艾瑪一則天性潔癖,再則也是不好意思面對,起身在袋子里翻找浴巾準(zhǔn)備去清洗一下。
“浴巾呢?”
“???我就買了一條,剛才不小心用了...”
艾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無奈發(fā)現(xiàn)他也看不見,在床上找到了浴巾就拿著進了衛(wèi)生間。托馬斯半坐著靠在床頭,借著衛(wèi)生間的燈光,看著自己一身的青腫紅印搖頭不已,又看了看肩頭滲血的齒痕,從空間取出一塊冰,融成水按在肩頭,再凝結(jié)做冰敷。
過了半小時,艾瑪清洗完,關(guān)了燈才開門出來,托馬斯警覺得將冰塊丟進空間,鉆進被窩平躺著裝死。關(guān)燈后不能視物,只聞淡淡的香皂清香由遠及近,然后掀開被子,床略為一沉,跟著被子扯了些過去。托馬斯不敢動作,看她沒有再動手,想著總算是被默認在床上睡下了。
過了好幾分鐘,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余光可見艾瑪背對他側(cè)睡,馬尾散開,撲在枕上。忽的,一只晶瑩小巧的右耳自發(fā)端顯現(xiàn),而后由上向下轉(zhuǎn)動,眼見她轉(zhuǎn)過臉來,托馬斯更是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一只火熱秀氣的腳丫貼到了他腰上,使勁將他往外蹬,托馬斯心中一涼,還是沒戲么?
“去,一身臭汗,你也去洗?!?p> 還好,托馬斯把心放回了肚子,聽話起身。“那個,浴巾...”于是某人半個身子被蹬出了床外?!安皇?,我想綁一下傷口...”沉默了一會,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響,浴巾被丟在了被子上。托馬斯摸索著拿起了浴巾,去洗澡了。
泡在浴缸里,托馬斯將浴巾疊好當(dāng)枕頭靠著,左肩上凍著剛才的U型冰塊。躺了二十分鐘后,他取下冰塊,看已經(jīng)止血了,便起身除水,冰塊也融成水丟進浴缸。隨后將浴巾從背后斜挎過來,包住肩膀,在胸口隨意打了個結(jié),關(guān)燈出門。
躺回床上,他也沒動什么小心思了,畢竟地方不合適,時機也不合適,同睡一榻已是前進了一大步了,不可操之過急,溫水煮青蛙,她已經(jīng)跳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