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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鴻歸處飛云亂

    第二十八章 血氣方剛少年時

    斷鴻歸處飛云亂 蕓漁歌 3055 2019-04-08 20:10:00

      就這么完了?他不知道張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攤位要高價轉(zhuǎn)租,而且房子也換到樓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去住。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直覺告訴他一定和吳老大有關(guān),也一定和自己受傷有關(guān)。

      他必須知道必須弄清楚,兩年來張偉給了他長兄的感覺,給他被關(guān)心被照顧的感覺,就算整件事和自己無關(guān)自己只不過是某個棋子,那又能怎么樣?周逸云還在發(fā)愣,大虎和小山也過來拍拍周逸云的肩膀,看著三個人背影遠去周逸云忽然明白過來,忙跟著他們身后跑了過去。

      洗澡堂的休息室里擺著幾張床鋪,泡過澡的男人們光著脊梁,腰間圍著一套大浴巾半躺在床上聊著天。

      張偉痛痛快快的泡了個熱水澡,狀態(tài)恢復(fù)了許多,他走到一張床坐下,床邊放著一壺剛剛沏好的熱茶和幾盤翠綠的青蘿卜。們手邊放著一壺剛剛沏好的熱茶和幾盤翠綠的青蘿卜。對面床鋪上坐著大虎,看張偉過來忙將茶杯里倒上茶水然后摸出香煙遞給張偉。

      “二哥,你真打算跟他在拼一次?”啪嗒聲打火機點著火,火苗點著張偉的煙頭也照在張偉緊鎖的眉頭映出一道紅光。

      “我們還有時間,批文不會這么快下來,看來我猜的沒錯,只不過沒想到范爺是鐵心護著吳老大”張偉苦笑了一下,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利益面前誰最有用當然誰最受到保護的。

      大虎在他對面有坐下:“二哥,我覺得吧云子雖然年紀小,但是聰明有主意.....”

      張偉擺了擺手:“云子,應(yīng)該去好好上學,跟著咱們能有什么出息,現(xiàn)在時代變了,你以為像以前那樣劃塊地盤夠吃夠混就行了?”

      “可這票如果干下來,夠兄弟們躺著吃好幾年了?!?p>  “瞧你那點出息!“張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大虎。大虎算是又忠心又老實,辦事踏實為人厚道,但是就是憨憨傻傻的,天天三飽一倒,最落魄的時候哪怕從火車站蹬一天三輪車賺不丁點錢,他都高高興興的喝二兩然后倒頭睡的主。

      “云子現(xiàn)在還能往正道上走,哪怕賺了錢我供他,那是另外一回事。咱們是什么人,哪個身上沒點事兒,他現(xiàn)在還小如果學的跟咱們似的能有什么前途?!贝蟮览韽垈ゲ粫f,再遠的事他也知道自己看不到太遠,但是他就是覺得周逸云聰明,再這么混下去可惜了。

      “二哥!”一個發(fā)顫的聲音,張偉一回頭,周逸云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他們面前。

      壓抑著自己復(fù)雜的心情,周逸云眼圈微微發(fā)紅。

      “二哥,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要是拿我當兄弟,你必須得跟我說?!?p>  “跟你說?呵呵”張偉笑了,這個小朋友跟他說有什么用:“云子,哥的攤子得收了,你要是愿意這街上不少家恨不得挖你過去。保準給錢不會少?!?p>  “不行,你不說我哪也不去?!敝芤菰菩∑饩笃饋?。

      張偉的臉也陰沉了下來:“滾蛋,給你好臉色你還來勁兒了!”

      大虎一旁拉了拉周逸云,示意不要問了。這點周逸云也明白,可是還是忍不住,他忽然抓下頭上的紗布,那一道帶著血線的疤痕斜穿著刺入眉中:“我不管,這筆賬我要算!”他指著自己的傷疤。

      看著這傷疤張偉也有點心疼,他語氣放緩和些:“兄弟,你這賬哥哥給你記著,你要是聽我的別摻和這事了?!?p>  “可是,我就想跟著二哥!”

      “特么的,怎么說就不行了,你給我滾,我管不了你?!睆垈ヅ镜膶⒉璞ぴ诘厣先缓筠D(zhuǎn)過頭去。

      認識張偉兩年了,他從來沒這樣過。想起張偉帶自己下館子,帶自己去玩,兩個人騎著三輪車,張偉在前周逸云在后面扶著他肩膀,車后面放著大喇叭迎著風高唱一無所有的歡樂時光,周逸云站在那一肚子委屈,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旁邊的幾個床上休息的人,已經(jīng)被驚醒,有的揉著眼看著熱鬧,有的交頭接耳。

      “好不好別這么吵。”一個正在休息的搓板身材的大叔忍不住嘟囔兩句。

      “說誰吵呢?”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小山走進休息室,他手臂上的肌肉像拳頭一樣鼓鼓著,塊狀的胸肌和腹肌,以及身上手臂上的刺青,更讓人覺得只有兩個字:暴力。

      搓板身材大叔咽了一下口水,抓起衣服走了。

      呸!小山朝他背影藐視一唾,然后晃著膀子走到張偉旁邊。隔壁幾個床上的人看的出張偉這幾個人不好惹,躲事搬紛紛挪了位置,有的也和那搓板一樣索性拿起衣服離開了。

      剛才進來的時候,張偉的話他都聽到了,從他本心他是認同大虎的,但是張偉也說的有道理,更何況他也舍不得云子離開。見張偉背著身子知道他也難受,云子站著那憋屈更讓他難受,于是便在張偉的床邊坐下,拿起片青蘿卜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咯吱咯吱的嚼著一邊說道:“二哥,大伙知道你為了云子好,但是.....”

      “你要是勸我你也滾?!睆垈ブ刂氐某∩狡ü缮硝吡艘荒_。

      “好,好?!毙∩酱饝?yīng)的無奈的站起來,拉著周逸云到了門口小聲開解道:“你先回去,等事過去再回來就是了,二哥的脾氣你是不知道.....”

      “可是你也知道吳老大他們就是針對二哥?!?p>  “我知道,待會我跟他說。你先回去,聽話!”說著話連推帶搡的將周逸云推出休息室。

      不讓我知道,我偏要知道!周逸云的擰勁也上來了,他將手里的紗布揉成一個團,狠狠的扔在地上一咬牙出了浴室。

      小山叫來服務(wù)員打撒地上摔破的杯子,見大虎已經(jīng)又累又乏直接開睡,張偉也平躺著雙手背在腦后深情十分落寞,他肯定也在后悔剛才兇了云子。在他另一側(cè)的休息床上躺下,小山這才開口:“云子已經(jīng)知道吳老大和范爺?shù)氖铝??!?p>  “你和云子說了?”

      “二哥沒讓我說我哪敢說,這小子特么比我知道的都多?!?p>  見張偉轉(zhuǎn)過頭疑惑的看著自己,小山將昨天周逸云說的事重新說了一遍,張偉越聽眉頭就皺的越緊,他已經(jīng)知道吳老大他們要干什么了。

      “幸虧二哥你今天回來了,不然這小子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算是看出來,云子比我們兩個主意都正?!?p>  張偉沒有說話,他想起那個兩年前在攤位的鐵箱子睡了一夜,早上從箱子鉆出來的大男孩。一旦有了決定他絕對不回頭,不屈不怨也不多說。按說攤上的活并不累,但是對于十六七的孩子,兩年如一日,早起晚歸打理的井井有條也是著實不易。又想起剛剛周逸云撕下紗布那一刻的倔強以及點在目光中的怒火,多像自己當年??墒乾F(xiàn)在的張偉即使再恨吳老大,也有當年殺人的沖動和勇氣,只能一腔怨念投在了將兄弟三人帶入這個旋渦的張春華身上。

      張偉小山等人都是六零后,少年經(jīng)歷動蕩,恢復(fù)的高考又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再加上本來的環(huán)境以及家庭背景,早就注定了他們中大多數(shù)會被歷史淹沒;而小十歲的周逸云和他們不一樣,如若走正路是絕頂聰明之人,若走偏了......張偉不愿意在想。

      此時的周逸云怎么會不知道張偉的苦心,從小山的解釋從聽到的血雨腥風,他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但是他畢竟十八歲,血氣方剛少年時。張偉不讓他進這圈他偏要進,張偉不讓他幫他偏要幫。

      剛剛從浴池出來之前,他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斜著的疤痕看上去很丑,半邊眉毛剃下去了,這兩天正頂著新茬泛著青色,他被自己嚇了一跳。整個人看上去也很丑,不但丑還帶著一些兇煞之氣。周逸云的嘴角揚了揚,男人看什么臉,這就是自己人生的一條印記,自今日起便定要混個模樣來。

      騎上小木蘭,他直奔張偉家而去。三樓的窗戶還亮著燈,硬著窗簾隱約看到楊曉霞在房間走動。周逸云上了樓,輕輕的敲了敲門:“嫂子,睡了沒我是云子?!?p>  聽聲音楊曉霞趕緊開開門:“云子,你怎么回來了?你二哥他們沒事吧?你這傷?”她的雙眼紅紅的,看得出剛剛哭過。

      周逸云進屋便問道“我傷沒事,嫂子我問你,我二哥這幾天到底哪了,為什么你們要搬樓下?。俊?p>  楊曉霞搖搖頭嘆口氣:“你二哥沒和你說么?”

      周逸云撓撓頭:“還沒來得及說,他們?nèi)ハ丛〔粠艺f我這不能沾水?!彼噶酥缸约簜?,接著將小木蘭摩托的要是放在桌子上:“二哥只是說攤位要收了,車鑰匙給您,我也用不上。”

      “車送你了,你就騎著吧。”楊曉霞嘆了口氣。“你二哥跟我也沒多說,不過他們說話我聽了幾耳朵,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你來了正好你幫嫂子勸勸你二哥。”

      “嫂子別急,你慢慢說?!睏顣韵歼@么一說周逸云反而坐定了,他覺得他回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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