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有一句話,叫大海就像是三歲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剛剛還風平浪靜的海面,突然間刮起了大風。原本平靜的海面漸漸沸騰了起來。然后,暴雨就接踵而來,瞬時間傾盆而下,將剛剛還異常旺盛的篝火堆幾下就拍滅了。
“糟糕!是暴風雨!”
張鳳梧也顧不得再管那艘大船了,急忙扭頭尋找避雨的地方。
這場大雨來得太大了,幾分鐘的時間就將天地之間籠罩得一片黑乎乎伸手不見五指。唯有在一個個霹靂閃電砸下來的時候,能夠看得到一點點鏡像。更可怕的是隨之而來的狂風,灌木叢被壓在地面,細小的棕櫚樹和椰子樹被攔腰折斷,地上小塊的石頭被吹得滾來滾去。一切在大自然的面前都顯得那么的無力。
躲在一個地洞里,看著外邊肆虐的狂風暴雨,張鳳梧嘆了一口氣。
“完了!那艘船怕是不在那里了!”
這么大的風暴,任何船只都不會停在外邊一覽無余的海面上,那無異于將自己放在了風暴里。
可是,他們可千萬不要為了躲避風暴而駛進剛剛過來的那片海灣啊!
剛剛想到這里,一陣木片撕裂的巨大聲響傳進了張鳳梧的耳朵里,那一聲極其慘烈的聲音是從礁石海灘傳來的聲響。聽起來就像是一座木頭房子被暴力摧毀了一樣。里面隱隱約約還傳來幾聲人的呼救聲,雖然聽不清楚說的是什么,但是人在危急時刻那種焦急緊張甚至恐懼的情緒,足以讓張鳳梧決定冒險出去一趟。
那艘船可千萬別毀了??!那可能是張鳳梧回到人類社會的唯一一個機會了。
一跑出山洞,張鳳梧才知道這暴風雨是多么的猛烈。
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臉上火辣辣的疼,這哪里是雨點?簡直就是冰雹?。?p> 狂風呼嘯著將張鳳梧一下子掀翻在地,他用來裹著身子的狼皮一下子就被掀開了。要不是張鳳梧手快,估計現(xiàn)在就是在暴風雨中裸奔了。
張鳳梧俯下身子,讓自己的身體盡量貼近地面,用手緊緊的抓住狼皮的兩邊,腰里那根用來綁住狼皮的藤子早就不管用了。
至于武器?根本不用,這種時候要是還有哪個家伙敢出來,那真的是不要命了!
等到張鳳梧連滾帶爬的來到礁石海灘的時候,暴風雨終于小了一點。雖然依舊猛烈,但是至少可以站直了身子。
借著閃電落下的間隙,張鳳梧終于看到,在黑黝黝的海面上,那艘原本停在沙灘海灘上的巨大帆船,此時正卡在兩塊礁石中間。
整個船身前半截斜指著天空,船艙下面一個巨大的洞,每一次閃電,張鳳梧都能看到海水往里面瘋灌著,船身一點一點往下滑。
船的風帆和桅桿看來也在觸礁的時候撞壞了,七零八落地蓋在海面上,橫七豎八,張鳳梧迅速估算了一下船的長度和直徑,這個距離上看來,這條船的結構起碼在二十五米向上,半徑起碼也超過了十米。
這艘船的船舷比較的淺,船首上一個漂亮的老鷹的頭像。
看到那船已經(jīng)破成那個樣子,張鳳梧最后返回人類世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他只好愣愣的站直身體,看著那艘已經(jīng)快要沉入海底的破船。
“不對!”
張鳳梧猛的一個機靈,自己好像聽到過有人呼救的聲音。也就是說這船上也許還有活人。
想到這里,張鳳梧一個猛子扎進了黑黝黝的海里。
四周的海水在風的作用下,在珊瑚礁四周形成了一個個漩渦,張鳳梧被漩渦扯來扯去,力量小點都控制不了方向,好不容易劃到了船舷邊,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法上去,四周飄著幾具穿著白袍的死尸,被海水一灌,一個個肚皮都挺的高高的,臉色慘白,這讓張鳳梧差一點就放棄了救援,返回岸上去。
這時候那已經(jīng)傾斜著的船身又“咯吱咯吱”地發(fā)出一連串的象呻吟一樣磨牙的聲音,張鳳梧心里“撲通撲通”敲起了大鼓,他現(xiàn)在特別后悔,萬一這船一個大翻身,劈頭蓋臉的砸過來自己可就慘大了。
還好,大船搖晃了一下,又止住了,木板之間的拉扯聲也小了很多。張鳳梧繞著船身游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有幾根繩索從甲板上垂下來。
有了繩子就好辦多了,張鳳梧幾下就爬上了船,船身因為幾乎達到了四十度的傾斜,落腳的地方都難找,還要防止打滑,張鳳梧一步一步頗費周折才慢慢挪到了船艙里,船艙里進水同樣厲害,大半部分都被水給淹了,,船艙壁上全是重力撞擊后留下的痕跡,所有的堆著的箱子和柜子全部滾落到了一起,凌亂不堪地擠成一堆飄在深達腳脛的水面上。
外面的閃電一個接一個,照的船艙里鬼影瞳瞳,張鳳梧心里想著能找到一個活人也好,一個一個船艙搜索著看有沒有幸存者,可惜除了斷木碎屑和幾具尸體之外,什么也找不到。
終于,在一個最大最寬敞也是破壞的最小,進水最少的一個船艙里,張鳳梧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
兩個還有一絲呼吸的活人。
一個是年輕漂亮的女孩,一頭火焰一樣的紅頭發(fā),嬌俏動人的臉龐,身段婀娜多姿。特別是此時被海水打濕,更是顯得皮膚晶瑩剔透,曲線火辣誘人。
強忍住眼神的游離,張鳳梧看向另一個。
另一個是一個老者。一頭銀灰色的長發(fā),一臉的大胡子,眼角的皺紋和手背上褶皺的皮膚說明這個老人已經(jīng)年紀不小了。一身銀灰色的長袍,在老頭的身邊還有一根摸樣古怪的拐杖。
此時,這兩個還有一線生機的人都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這怎么辦?有兩個人,可怎么救呢?”
剛剛還奢望能夠有哪怕一個活人也好,此時卻一下子出來了兩個,張鳳梧高興的同時,也安安有些發(fā)愁。自己一個人怎么救得了這兩個呢?
木船的船身又在“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木板和龍骨之間那種讓人牙根發(fā)麻的摩擦聲,顯然這艘船距離分崩離析已經(jīng)不遠了。
張鳳梧一咬牙,轉身爬出船艙,找了一個大木頭箱子。
這箱子原來的主人可能是一個學者。這里面一大堆被水浸泡的書籍。張鳳梧也不認識那上面的字跡。干脆一股腦都倒了出來,然后用繩索拴住箱子的一角。
張鳳梧先抱起那個紅頭發(fā)的女孩。
“女士優(yōu)先!老頭兒,你可不要怪我??!”
懷里抱著的女孩,從冰冷的胸口還透著一絲溫暖和心跳,張鳳梧強迫著自己不去低頭看她被水打濕的身子。將她放進了箱子里。
這時候船身又是一個傾斜,張鳳梧一個打滑,勉強又站穩(wěn)了。
附近再沒有箱子了,張鳳梧沒辦法,伸手將一張桌子掀翻,把老頭兒綁在了桌子腿上。
做好了這一切,張鳳梧把那張綁著老頭兒的桌子和那箱子用繩子連上,然后一先一后的放了下去。
好在這船艙離海面也不過幾米高,船上最不缺的就是特長特長的繩子。而此時暴風雨已經(jīng)漸漸平和了。
將箱子放下去之后,張鳳梧也跟著跳了下去。拉著木箱,帶著那張桌子順著水流向岸邊游去。
幸虧張鳳梧對這里的水流很是熟悉,箱子能浮水,桌子雖然差一點但是有張鳳梧拉著也不會沉。一股暗流拖著他們崎嶇展轉的向海島飄過去。不然在這么大的風雨中想要帶著這么兩個東西游到岸邊簡直是癡心妄想。
等到他千辛萬苦的爬上岸,天色已經(jīng)漸漸發(fā)亮了。張鳳梧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艘卡在礁石里的大船,然后抱起箱子往回走去。
馬上暴風雨就停了。天一亮,暴風雨再一停,這附近的猛獸們就要出來了。如果將這兩個昏迷不醒的家伙留在這里,那就等于是給它們準備了一頓大餐。
可是一起抱走兩個人也實在是不可能。
那怎么辦?
張鳳梧有辦法,他抱著箱子走了十幾米,然后將箱子放下,反過來拿那個桌子。等到背著桌子超過箱子后,再將桌子放下,反過身來抱箱子。
就這么走來走去,張鳳梧終于在太陽完全時候,將這兩個人安全的帶到了平緩的地帶。
張鳳梧實在是走不動了。找了一塊平緩、向陽的地方將兩人放下,張鳳梧先將那個女孩子抱了出來。
用狼皮鋪在地上,將女孩放上去。然后張鳳梧就近找了些枯樹。剛剛的大雨讓所有東西都濕漉漉的,但是枯樹的里面是干燥的。
用力將枯樹枝折斷,用雙手暴力的搓碎枯樹干里面的木質。然后升起一堆篝火。再將那個老頭兒從桌子底下放出來,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
暴風雨和海水讓他們倆都濕透了,這個時候他們身上的熱量流失的太快,火堆會給他們帶來溫暖,讓他們不至于凍死。更主要的是,有了這個火堆,能讓一些狩獵的家伙離這里遠一點。
有火的地方就有張鳳梧,這是這個島上的規(guī)矩。這規(guī)矩已經(jīng)立了三年了。
有張鳳梧的地方,就不會有誰敢來湊熱鬧!
那個女孩的臉色依舊蒼白。顯然她還是很冷??墒菑堷P梧已經(jīng)沒有狼皮可以給她了。
看著女孩那無助的臉龐,張鳳梧只有再升起一堆火,放在她的腳邊。
兩堆火的溫度絕對要好很多。張鳳梧心念一動,干脆又升起了兩堆火,將這兩個人團團圍住。
四堆火讓這里變得熾熱難耐,特別是看著女孩那嬌俏的臉龐和玲瓏的身段,張鳳梧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不行,這樣他們也會被烤壞的??墒恰?p> 張鳳梧有些為難了。沒有火堆他們會凍死,可是有了火堆他們又會熱。這讓我怎么辦?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一臉胡子的老頭兒突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