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肉眼不得見,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之摸索,他的耳朵變得異常靈敏,可聽聲定位。
“客官此去前往何處?”湖面上一個泛舟捕魚的老者見他躊躇不前,便問道。
除了河流潺潺之聲,一個嘶啞的聲音打破杜三內(nèi)心的寧靜。
“船家,請問這里是?”
“八百里洞庭,客官是要租船嗎?”
杜三微微一笑,接茬問道:“敢問船家可知洞庭之窟?”
老者頓時面色凝重。
“聽說過,于洞庭之中心,其波濤洶涌,驚濤駭浪,泛舟過去必然九死一生!”說罷,老者就要劃船離開,杜三急忙挽留。
“船家,我愿意出百兩紋銀租你的船,不過我本人不熟水性,你能相伴嗎?”
船夫冷冷一笑,“我說年輕人,百兩紋銀可買不了我這條老命,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杜三:“……”
“哎,說來你也真的是,地獄無門闖進來干嘛!你去那里必然九死一生!我年親的時候去過一趟,差點沒死掉,幸虧西川藥王之后孫子昭及時相救,不然早死了!”
杜三聽罷,喜上眉梢。
“船家,你可識得此杖?還有這匹勾拿馬!”
“這是……”
“沒錯,這就是我恩師孫子昭的青龍杖,還請船家務(wù)必送我一程,日后定登門道謝!”
船夫細細地打量著青龍杖,又撫摸著勾拿馬。
“既然是活神仙之門徒,豈有不幫之禮。甭說我這條命是孫子昭給的,我祖上也受過其恩惠,理應(yīng)知恩圖報,隨我二來便是!”由于船小,勾拿只能放在岸邊。隨即二人乘舟而去。
倆人劃了一天一夜,終于到達洞庭之中心,此時巨浪滔天,狂風(fēng)大作!于舟前不遠有一個大漩渦足有百尺之大,吞噬著一切。
“客官!此處便是洞庭之窟入口,不過太危險咱回去再想其他辦法!”船夫極力勸阻道。
杜三沒有理會,用耳朵一聽,切定其位置,然后用麻繩捆在自己身上,將另一頭綁在船頭,縱身一躍,被漩渦吞進去了無蹤跡。
之后,突然狂風(fēng)加急,巨浪翻滾足有數(shù)丈之高!船夫只得把穿劃走,不過麻繩拉力太大,他的船不但沒劃出,反而被吸進來!
“神醫(yī)對不起了!”手起刀落,他把系在船頭的麻繩砍成兩段,駕舟倉皇而逃!
到了岸邊,船夫已經(jīng)精疲力盡,牽著勾拿馬放眼望著湖面,心生懊惱,感嘆道:“神醫(yī),老夫不得已才如此,到了陰曹地府我會給你燒錢的,放心去吧!”
兩個月后。
天似亮似不亮的時候,船夫還未起床,忽然聽到門外有清脆的腳步聲。船夫壓低了呼吸聲,聽到腳步聲在門口突然停下來。
他這個房子,一年到頭門可羅雀,今天如此這般不由得心生恐懼。
“咚咚咚,咚咚咚!”節(jié)奏很強的敲門聲。
“誰呀!”
“請問這是船夫的家嗎?”杜三當(dāng)日并未尋得船夫的名字,只能以此稱呼。
船夫把門開了一半扇門,探出個頭來,見到杜三又立即縮回去。聲音有些振顫,結(jié)巴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咳!我到以為什么呢?鬼鬼祟祟,你見過鬼進屋還要敲門的?”
船夫一時無話,開過門來看到杜三雙手提一些禮物和一壺好酒?!吧襻t(yī),這……這萬萬不可,他日我于為難之際離你而去,此般又厚禮相贈這不折煞老夫嘛!”
無奈杜三只得全部送給船夫,原本他只打算與其分享那壺酒而已。
幾經(jīng)推杯換盞,倆人也相談甚歡,杜三得知這位船家姓葛名囿金,家里行五,所以又叫葛五,無兒女,經(jīng)常出入賭局。
當(dāng)杜三提到勾拿馬時,葛五支支吾吾,“馬……額……”
“該不會是輸?shù)袅??”杜三接茬道?p> 在杜三的追問下,葛三終于說出實情。原本他并不想用勾拿當(dāng)賭注的,只是欠了太多的賭債,人家硬生生給拉走。
勾拿馬是師傅的寶貝,若是丟了有何顏面回去見師父。思索片刻,他拍案而起!“船夫,帶我去寶局!”
“論行醫(yī)救人我無話可說,這賭局可不是你去的地方,咱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咱又沒錢,想什么辦法,去偷嗎?”
無奈,葛五只好帶他去寶局。這前腳剛進去,寶局的老板大麻子那叫一個高興!
“喲!葛五爺,今天想玩什么花樣呢?”
“咱來最簡單的吧!一個骰子比大小?!彼噶酥付湃?,“我遠方親戚跟你賭,就賭那匹馬!”
大麻子仰天大笑,“我說葛五爺,您算是卯上了不是,請問您帶了多少銀子呢?”
“額……”
“知道這個不?”杜三把青龍杖往牌桌一扔,“這可是當(dāng)今皇上御賜的青龍杖!”
大麻子仔細觀瞧,便允諾答應(yīng)。
一個骰盅一個骰子,三局定輸贏!
大麻子燎袍甩袖,將骰子放入骰盅,嫻熟的手法運行得云淡風(fēng)輕,“啪!”擲地有聲。
“請!”大麻子一臉邪惡。
杜三看著葛五,這葛五微微晃悠著腦袋,雖說自己的聽覺發(fā)達,但是隔行如隔山。
“應(yīng)該是……是小,是小!”
隨著骰盅慢慢開啟,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杜三和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六,是六!你輸了!”大麻子顯得很冷靜。
第二局開始,“請吧!”
杜三使勁盯著骰盅,似乎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他感到陣陣的疼痛,不得將手按住太陽穴。輕柔片刻他突然感到異常驚奇,這……他難掩喜悅之情!
“到底想好了沒有,我們可沒有功夫跟你耗!”大麻子等得不耐煩。
“是二,二!”
“說誰呢?我像嗎?”
“我說骰子,這回是??!”
骰盅一打開,果然是小,算打了個平局!最后一句也是決勝局,大麻子把外衣撂在地上。
用力把骰盅扔到半空,骰子順勢而上,與骰盅剛好同時落入桌案。
杜三按住太陽穴,怒目圓瞪,跟上次一樣,骰盅頓時變成透明的,不過即使如此他也很難猜對。
骰子靠在骰盅壁上,僅有一個角落地,只要輕輕一動就會有變動!思索著,他已經(jīng)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