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聲就是那個時(shí)候上來的,他心虛的亂了分寸,然后就成了傷員。
扭頭看了看纏著紗布的蹄子,甩了甩,疼的感覺,似乎和記憶中一樣,又不太一樣,是因?yàn)槭枪返纳眢w嗎?
“裴珥,裴珥!”
聽到蕭聲在叫他,裴珥趕緊挪了肚子,站起來,露出綠色的熒光圈。
看著過來的蕭聲不自覺的搖著尾巴。
他家聲聲真好看。
蕭聲把裴珥牽回去,為了避免他繼續(xù)捅婁子,連拖帶拽的把他弄上樓,塞到房間里,才下樓。
“沒和你鬧騰?”蕭媽媽看著大喘氣的蕭聲,遞了熱水壺給她。
“沒有,挺乖的?!?p> 蕭聲一邊調(diào)芝麻醬一邊想著怎么讓她媽回商廈那邊住,不然這遲早得出問題。
“爸呢?不回來吃?”
“做手術(shù),顧不上吃了?!?p> “還做手術(shù)?他不是退休了嗎?”
“手術(shù)比較復(fù)雜,別人不敢冒險(xiǎn),就把你爸請了回去?!?p> 蕭媽媽把鍋插上電,開了火,看了看表。
“估摸著不回來了,咱先吃吧?!?p> “嗯?!?p> 母女兩愉快地吃著火鍋,樓上的裴珥就不是很歡樂了。
他好餓。
狗的肚子也會叫的嗎?
他聽著肚子里傳來的咕嚕咕嚕的聲音,很是絕望。
“聲聲媽媽不是給你喂食了嗎?你怎么還能餓成這樣子?”
張悅蹲在他邊上,扒拉著他的胡須,虛虛地把手臂懸在他頭頂,做摸頭狀,假裝可以摸得到,她記憶里好像有只和它很像的狗狗,她叫它卡卡,好像是,她記不清了。
“那是狗糧,我不吃狗糧!”
裴珥聞著那個味道就想吐。
“可你現(xiàn)在就是只狗狗啊。”
張悅兩只大眼睛無辜的眨了眨。
“這是暫時(shí)的!”裴珥蹬了蹬蹄子,他也不知道他要做多久的狗,但是肯定不是一輩子。
“暫時(shí)的,你也得想想怎么做一條狗,畢竟這么大的狗直立著走真的挺嚇人的?!?p> 一個巴掌大小的小人兒在他腦袋上飛來飛去。
“梁成,能不能別繞了,眼暈。”
沒錯,還沒巴掌大的那個就是梁成,他醒過來以后怎么都變不大。
看到裴珥上來,就一直圍著他轉(zhuǎn)。
親眼見了他被吸到狗的身體里,他是真的很驚訝,他打小就跟著蕭王,沒有學(xué)識淵博吧,也是見多識廣,第一次見如此詭譎的事情。
“我這不是繞,這叫觀察?!?p> 梁成落到地板上,和裴珥對視。
“那你觀察出什么了嗎?”
張悅好奇的看著他。
“如果我們真是鬼魂的話,那這只狗的魂魄去哪里了?”
“不是鬼!”裴珥瞪他。
“現(xiàn)在你怎么又這么肯定了?”
梁成反問,昨天還激動成那個樣子,這才多久就變了。
“直覺!”
……直覺有用的話,他們幾個就不在這兒閑聊了,早就消失的不見蹤影了。
樓下蕭聲幫著蕭媽媽收拾餐桌。
“媽,你和爸要回來住嗎?”
“怎么了?不想我們回來?”
“怎么可能?!?p> “媽把商廈那邊騰出來做了辦公室。以后啊回家住,陪著我的寶貝女兒?!?p> “好呀好呀!”完了完了!
“為什么要改成辦公室?。磕悄阖M不是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了?!?p> “新招了人,辦公室不夠用了?!?p> 蕭媽媽看著強(qiáng)裝欣喜的蕭聲,女兒大了,怕是心有所屬了吧,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以前小的時(shí)候什么事都喜歡和她說,嘰嘰喳喳的停不下來,哪像現(xiàn)在,看著滿腹心事的樣子,也怪她這些年沒有多陪著她,亡羊補(bǔ)牢為時(shí)不晚,她可得替她好好把把關(guān)。
蕭媽媽是徹底跑偏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蕭聲要知道她媽這么想的非得吐血。
沒辦法了,只能委屈裴珥了。
“好了,收拾完了,你把桌子擦擦,我上去收拾下房間,看看半個月不在,你把屋子造成什么樣子了?!?p> “怎么會,非常整齊?!?p> “但愿吧?!?p> 她的女兒她還不了解,從小到大就和整齊兩字不沾邊,沒把家拆了就不錯了。
“哎!媽,那個你們的床單我上周洗了……還沒收……”
蕭媽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嘿嘿!”
蕭聲把桌子擦了,把玻璃杯放進(jìn)消毒柜,磨著第二天要用的咖啡豆。
她總覺得好像還忘了什么事來著,什么來著。
想不起來了,不想了,頭疼。
蕭聲低頭專心磨她的咖啡豆,這磨豆機(jī)什么時(shí)候多了條裂紋,裂紋?等一下。
門,她忘了爸媽臥室的門給他們撞裂了。
蕭聲趕緊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樓上跑。
蕭媽媽上樓去衛(wèi)生間收了床單,準(zhǔn)備回臥室,沒想到碰了個鎖疙瘩不說,這門框都快扭曲了是怎么回事。
她就說這姑娘不給她拆家就不錯了。
蕭聲跑上樓就看見她媽抱著床單站在門口,趕緊拿鑰匙開門,把蕭媽媽迎進(jìn)去。
“說吧,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這可怎么解釋。
“那個……媽……我說了你別罵我?!?p> “不罵,你說吧?!?p> “也別念叨……”
“你媽我是嘮叨的人?趕緊的,怎么回事?!?p> 眼看她媽不耐煩了,蕭聲撇到了角落里的溜冰鞋,想好了說辭。
“那個,就是,我在家溜冰來著……沒剎住車,然后就撞到了門上……”
“撞到了門上?撞哪兒了?你怎么不說呢?撞著沒?這得去醫(yī)院,你這孩子,怎么說你呢我……”
“沒事沒事,我沒事,就是門有點(diǎn)點(diǎn)小裂痕,我那就一點(diǎn)點(diǎn)淤青而已,兩天就好了,早沒事了?!?p>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能在家溜冰,就你那破技術(shù),一會兒順著樓梯滾下去怎么辦?而且那是木地板,你要給我留下道子,我給你說……”
“媽,媽,絕對沒有道子,我保證,我沒在一樓玩過。”
“二樓也不能玩,一會兒一個使勁你再給我把瓷磚打了,衛(wèi)生間那不是你的杰作?還有……”
誰說她不是個嘮叨的人來著,嘮叨起來不是人,她媽快把她三歲時(shí)候的事搬騰出來說了。
蕭聲很乖的被訓(xùn)了一個多小時(shí)。
蕭媽媽說的口干舌燥才罷了。
“記住了嗎?”
“記住了!”
“以后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p> “好了,去吧,別擱這兒杵著了?!?p> 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等等,給我倒杯水上來,說的我嗓子難受?!?p> “遵命,水馬上到?!?p> 可不難受呢,誰說一個多小時(shí)都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