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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彌漫的星空

(五)路過你青春的旅途

月色彌漫的星空 雨紛擾 2655 2019-04-07 17:12:15

  01

  精心編織著每一個看似無懈可擊的謊言,只為自己能在離開時變得心安理得,而你面對眼前拙劣的表演,沒有絲毫懷疑,更別提是否會當(dāng)場拆穿。

  啟程的那一刻,我們的緣分已經(jīng)被上天偷偷用剪刀隔斷,預(yù)示著再無瓜葛。

  上天親自導(dǎo)演的這場戲,將有緣無分這段突出得淋漓盡致,我們仿佛是任人擺布的木偶,只能順從安排,無法選擇抗拒。

  車窗外陌生的景色一閃而過,變化萬千的趨勢越演越烈,剛好為車廂內(nèi)增添上一層無形的壓抑,如嬉笑般投井下石的路人。

  “都跟你的朋友一一道別了?”母親伸手撫摸著蘇曉瑾微溫的臉蛋,一邊用紙巾為她擦拭落到嘴角處的淚水。

  幾句簡單的道別就能輕易將一段段友誼割舍嗎?她腦海中忽然掠過喻小放真致的笑容。

  “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非常想念在那里相識的每一個人!”她轉(zhuǎn)身緊抱著旁邊的母親,埋頭大哭。

  難以控制的眼淚,再次巧妙沖破意識的防守,如同不可戰(zhàn)勝的巨人,氣焰囂張到極致。

  “別擔(dān)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母親用手繞過她肩上的長發(fā),輕輕拍按著她的后背。

  “以前那些幸??鞓返纳钜呀?jīng)被我們親手丟棄,這道坎能跨過去嗎?”她從懷里掙脫,眼淚汪汪并帶著一絲幽怨望著啞口無言的母親。

  “原本美滿一個的家,最終竟落得如此田地!”她模糊的記憶,塵封已久。

  “以前的事,就由它過去吧,我不想再談了?!蹦赣H一聲沉重的嘆息,似乎在刻意躲避著這個問題,無心再提起那些陳年舊事。

  “可是,凡事總要有個原因吧?”多年來纏繞在心里的問題,折磨了她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

  遭到生活無理的挑戰(zhàn),我只能丟盔棄甲,以慘敗收場。

  表情由驚愕轉(zhuǎn)變成淡然,母親迅速背過身,抬手將眼角來不及顯現(xiàn)的眼淚抹去。

  “我真的想知道答案,不想再被它無休止的困擾著!”軟弱無力的嘶吼過后,她癱倒在座位上,情緒混亂難捋。

  殘破不堪的過往,就讓它隨風(fēng)飄遠,若想重提,無異于在傷口上盡情的撒著鹽,加劇痛苦悲傷的感覺。

   02

  夕陽西下殘留的余影,拼盡全力眷戀著天邊每一片云彩,仍然敵不過時間的催促,最終鮮艷褪去,只剩下孤單的潔白。

  夜幕悄然降臨,樓下熙熙攘攘的同學(xué)各自離開校園,只是蘇曉瑾依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天在海邊我們手牽著手的時候,你沒有感受到我心中的愛慕之意嗎?

  抑或是你不喜歡我,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一廂情愿?

  頻繁的質(zhì)疑浮現(xiàn)后,帶來無窮無盡的問號,令她心亂如麻。

  不管我們的結(jié)局能否終成眷屬,我都會將今晚的畢業(yè)聚會,當(dāng)作是最好的回憶留給你。

  筆長的過道上,行人逐漸稀少,隱藏在夜色中的花草樹木,似乎被黑暗綁架,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

  仿佛經(jīng)歷整個世紀(jì)的漫長,才艱難步行到盡頭的公寓,她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宿舍,然后小心翼翼的打開衣柜,將里面折疊齊整的長裙捧在手中。

  傾刻,她臉上展現(xiàn)出如少女懷春般的幸福,并興奮不已的換上這條顏色分明,款式新穎,貼合身材的裙子。

  透過鏡子才驚覺,自己的臉蛋變得紅彤彤,伸手去觸碰時竟有些燙,她自然的提起下半截裙子轉(zhuǎn)動身體,裙擺隨風(fēng)而動,整個姿態(tài)優(yōu)美得恰到好處,猶如仙女下凡般驚艷。

  “你今晚真是美得有些過份呀……”陳茗茗從換衣室里走出來,瞬間被她吸引過去。

  “是不是想給你男朋友一個驚喜?”陳茗茗圍著她轉(zhuǎn)圈,一番仔細打量后,心生羨慕。

  似乎被一語命中,她吱吱唔唔的沒有回應(yīng),但是自己嬌羞的面容,給人一種默認(rèn)的感覺。

  “準(zhǔn)備好出發(fā)了嗎?萬眾矚目的舞臺正等著你呢!”陳茗茗已然成為一個聰明懂事的助理。

  經(jīng)過再三確認(rèn),一切準(zhǔn)備得細致無遺,倆人干脆的鎖上房門,然后慢條斯理的離開宿舍。

  樓梯轉(zhuǎn)角處,蘇曉瑾與自己的母親戲劇性般相遇。

  相見無言,緩緩靠近后她才發(fā)現(xiàn)母親的眼睛異常濕潤,而且充斥著紅血絲,痛哭過后留在臉上的難過尤為明顯。

  “你先去參加聚會吧,我隨后就來?!彼庾R到接下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那我們待會見!”陳茗茗不做任何多余的停留,識趣的離開。

  狹小的轉(zhuǎn)角空間只剩下兩個人,此刻逼迫的氣氛逐漸凝固起來,仿佛已經(jīng)低于冰點,只要輕輕一敲,就會支離破碎。

  “就在剛才,你爺爺去世了!”母親腳步輕飄,將此消息忍痛告知后,便旁若無人的嚎啕大哭起來。

  “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騙我,這肯定不是真的……”她拼命搖頭,難以置信。

  猶如晴天霹靂,突如其來的惡噩奔襲成功,讓人毫無還手之力,甘心落敗,她雙手撐在護欄處,眼前一黑,虛弱得似乎下一秒就會倒在地上。

  心里的悲痛無限度加劇,最終突破身體的承受極限,統(tǒng)統(tǒng)化成凄絕的哭聲和悔恨的淚水。

  無法挽回的遺憾,無法面對的罪惡,無法更正的過錯,只能在祭奠中獲得自我救贖。

  “我們明天回去吧,奶奶在家里非常想念你……”母親的聲音因為顫抖而變得口齒不清。

  這算不上是一個可供討論的提議,只能硬生生的去執(zhí)行,無法討價還價,更像是我命中注定的宿命。

  “我們先回家,明天早上再坐車離開,車票我已經(jīng)訂好了!”

  “我們現(xiàn)在的住處,存在過溫馨感人的氣氛嗎?這個不完整的家我寧可不要!”

  尖銳的話語直刺要害,心底埋藏已久的回憶統(tǒng)統(tǒng)裸露出來,誓要將舊日的傷口重新掀開。

  “這都是我和你父親的錯,才會造成對你無可估量的傷害,盡管再也無法挽回或者糾正……”母親痛心疾首,多年來一直希望得到女兒的諒解。

  短短的幾句話語,更像是對神明誠心的懺悔。

  “我明天會和你一起回家!”她抹干掛在臉上的淚水后,與母親緊緊擁抱著。

  兩份相同的悲傷交織在一起,凝聚成更加強烈的悲痛,瞬間讓倆人的世界變得天翻地覆,如同一片無法復(fù)原的廢墟。

  原本負(fù)面的情緒逐漸從感性中抽離,理智開始慢慢恢復(fù),母親牽上她的手,正欲一同離開。

  “有些人,我想在離開之前再見上一面!”她輕輕推開母親的手,心意已決。

  每個人都應(yīng)該擁有屬于自己的世界,你也不例外!

  在感到欣慰的同時,母親內(nèi)心的愧疚感卻沒有減弱半分。

  青春的劇本已經(jīng)讓上天改得亂七八糟,甚至面目全非,我們沒有一丁點話語權(quán),內(nèi)心明明已經(jīng)千瘡百孔,仍要強顏歡笑。

   03

  上天,我認(rèn)輸了,我愿意帶上負(fù)心人般的愴惶,不辭而別,也愿意咽下你親手遞過來的惡果,從此萬劫不復(fù)。

  腦海里點點滴滴的回憶與身后漸行漸遠的城市相互瘋狂撕扯著,決絕得不留一絲情面。

  曾經(jīng)天真的幻想著,只要與你相處下去,往后要走的路就不會再崎嶇,夢想會為我們開拓鋪墊出想要的未來。

  原來我錯了,錯得無可救藥,當(dāng)然亦輸?shù)靡粩⊥康兀?p>  青春散場之前,我以為能夠再與你奔向下一段全新的旅程,無柰呈現(xiàn)到我眼前的只是一張單人票。

  這也許是最好的結(jié)尾,我們之間不存在懵懂的開始,自然不用擔(dān)心會有惶恐的結(jié)束到來。

  其實對于你,我有想過自私一次,擁有你地久天長般的陪伴,直到??菔癄€也不分離。

  這似乎幼稚得有些可笑,我未曾帶給你歡樂的時光,又何以留下悲傷讓你獨自苦嘗!

  原諒我的言不由衷……

  原諒我一個人靜悄悄為我們的相遇劃上了句號。

  從前有你,我會為每一個未知的明天感到驚喜期待。

  如今,我心如止水,不想再泛起半點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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