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的李斯道:
“盛唐尋找的北洋藍晶,對付普通魔物可以,但是想要對付魔變者,恐怕艱難?!?p> 抿了一口涼茶,明孝靠在床邊道:
“估計時日,大理寺重鑄的狂暴爪應該已完成,在魔變者最后演化過程中,北洋藍晶能起到追蹤的作用;
配合青衣衛(wèi)的能力,壓制住城內(nèi)的魔變者,應該是可行的!”
李斯不由得疑惑問:
“那我們將魔變者拉入審判的計劃,豈不是……”
對于李斯的想法,明孝知曉,解釋道:
“不會有影響,我們要的不是能者,而是心懷大義之輩,你要記住,選拔開荒者,側(cè)重于心懷大義之輩;
只要他們不動用魔變能力作惡,被藍晶鎖定的幾率幾乎為零?!?p> 此話讓李斯恍然大悟,詫異地說了一句:
“您的意思是,利用青衣衛(wèi)來幫我們篩選最佳的魔變者?”
明孝看了眼李斯所在點方向,半開玩笑道:
“你這主意不錯!”
而它的語氣難得透入了絲自嘲:
“跟殿主相比,我這后知后覺算得了什么?”
為此李斯心中更是震撼。
原來殿主早在命山君下山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這些對策。
位面碎片降臨,作為掌權(quán)者,不可能沒有反應。
在山君與青衣衛(wèi)接觸時,這是不必要的,也影響后面任務進度,殿主卻沒有過多提示。
為的應該就是巧妙地將【狂暴爪】送到大理寺手中,從而壓制魔變現(xiàn)象!
環(huán)環(huán)相扣;
高,
實在是高?。?p> 站在一旁的明孝,看著全副武裝的玄甲兵,心中不由得感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吶。
至于這柳是誰,
就要看這事態(tài)的演變了。
……
張青回到家鄉(xiāng)已有數(shù)月。
之前臨海倭寇起義,朝廷征兵,一身孤膽的他毛遂自薦,成了討伐倭寇軍隊一員。
幾乎是以碾壓的方式,用極短的時間平息了倭寇。
回到南郡后,他聽說了魔變事件,心亂如麻。
首先想到是自家妹妹。
本來打算好好領(lǐng)略長安繁華勝景的心思,也由此蕩然無存。
快馬加鞭,趕回了邊境城獨陽縣。
好在聽聞獨陽縣是邊境城中唯一,沒有出現(xiàn)魔變現(xiàn)象的縣城。
才得以松心。
…
將熬好的藥喂給妹妹張媛后,他挺拔地坐在圓桌上,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已經(jīng)躺下的妹妹,從床上坐起來,圓圓的眼睛看著那寬厚的背影,喃喃道:
“哥,你要去睡覺吧,我沒事的”
在外人眼中鐵血正直的張青,此刻不免臉上不免有些窘迫。
不敢偏頭去看只穿了內(nèi)衫的妹妹,支支吾吾道:
“我…我今晚要執(zhí)勤,可以多待一會”
張媛目光變得柔和一些,說道:
“可是,哥你這樣坐在那,我有點睡不著……”
咯噔。
桌前的張青立馬站起來,撓頭道:
“我…我還是先把刀磨好…”
然后快步走出門外,關(guān)上門的聲音很小。
徒留張媛坐在床上,將半張臉埋在被子中,那句“要不,哥你坐我床邊吧”也沒說出口。
張青的心思沒有那么細,他只知道自家妹妹從小體弱多病,父母又去得早,他應當盡自己的責任。
守在床邊,也是被她突然發(fā)病什么的。
雖這么久以來,張媛從沒在半夜突然發(fā)病。
關(guān)上門的張青,將手腕上黑氣紗布揭開,露出粗壯長滿白毛的手臂。
臉上神色也忽然也變得難堪,小聲道:
“不管能不能治好,請讓我撐到邊境太平…”
“我手沾滿鮮血,可我妹妹是無辜的?!?p> 片刻,
他換了一塊黑色紗布,走出大院后,恢復了嚴肅的神色。
瞬間打起精神。
跟以往不同,自從魔變事發(fā)后,南郡邊境周邊的縣城都沒有消停過。
哪怕是獨陽縣沒有出現(xiàn)過魔變現(xiàn)象,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更何況有負責巡邏的人,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某種神秘巨型野獸的蹤跡。
根據(jù)描述,很像魔變物留下的蹤跡。
早在魔變事發(fā)后,獨陽縣自行組織的義務兵,此刻得到這消息,更是不敢松懈了。
他們見過魔化物,它們的戰(zhàn)斗力與兇殘,讓人心生畏懼。
也聽聞魔化者的恐怖,他們嗜血如命,六親不認,宛如魔頭。
雖有魔化者屈服于朝廷,自愿被關(guān)押在深不見底的地牢之中,但也只是少數(shù)。
作為參加過平息倭寇戰(zhàn)役的老兵,張青被選作獨陽縣義務兵的領(lǐng)頭。
此刻,他腰間懸著一把寬厚大刀,如同雕塑般,筆直現(xiàn)在城墻之上。
身后街道上的人開始緩緩聚集。
有兩人還在討論著魔變之類的事。
“聽聞魔變可讓人獲得匹敵修者的實力,甚至尋常修者都無法對付,真想知道是什么感覺”
“你可得了吧,魔變者雖能瞬間獲得神力,但同時也淪為魔頭,難道你想把我們都殺了?”
“你這話就不對了啊,不是聽聞有的魔變者可以自行控制嗎?”
“自行控制?你捫心自問,有那定力嗎?”
兩人身后一名年長的義務兵搖頭嘆息道:
“魔變…人人得而誅之吶,而且并非人力可為,真不知道是否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
二人其中一人聽了不樂意了道:
“老許,你能別整天唉聲嘆氣不?”
“哼…我這叫先天下之憂而憂,有何不對?”老許扯嘴一笑。
另一人想到什么道:
“老許,你要婆娘不要?”
老許打了半輩子光棍,聽了這話有些不自在道:
“這跟要不要婆娘有什么關(guān)系?”
“當然有啊,你整天唉聲嘆氣,哪家姑娘愿意跟你?只要你別這樣,我改明給你送來!”
老許自然不信,隨口道:
“呵,那你就送來唄!”
另一人突然打住兩人渾話,指了下前方城墻站著的張青。
看了幾眼,老許便認出來是誰。
畢竟這巨大的身形,除了張家長子,獨陽縣沒有第二個了。
“不愧是當過兵的,真守時!”
老許朗聲道:
“領(lǐng)頭,我們來了!”
張青側(cè)過菱角分明的臉,淡笑道:
“許哥,叫我阿青就好。”
另一人上前幾步道:
“這哪能啊,規(guī)律就是規(guī)律,張哥你是當過兵的,我們叫你一聲領(lǐng)頭不虧”
正準備回話,張青突然鎖定了城市之外,面色突然冷峻下來。
那城外人快馬揚鞭,身子傾斜欲倒,明顯受了重傷。
他大手一揮,渾厚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指揮道:
“快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