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最好的是殺掉洛微云,憑他的手段,自然能做的毫無痕跡。
人死了,就什么都不會泄露了。
可是,洛微云是洛叔唯一的女兒,他鄧昭還不屑做這種卑鄙無恥之事。
回到靈淵寺中,洛微云吩咐春風打來干凈的水,清洗了傷口之后,涂抹上了陸績送給她的藥。
白色細細的藥粉倒在傷口上,只有很短一瞬的刺痛,隨即便是一股清涼舒適的感覺。
洛微云看了看那傷口,仍舊用帕子包好,將藥瓶交給春雨命她收起。
主仆三人在靈淵寺用了素齋,方啟程回京。
回到拂柳苑,洛微云便換了一身衣裳準備去給陸夫人請安。
洛嬤嬤一邊看秋晴給她梳頭一邊道:“伯爺中午便回來了,回來之后便叫周媽媽把二門上的婆子和門上的門房拉下去打了一頓板子。咱們拂柳苑的開往外邊的門怕是瞞不住了。”
陸績以為是門房上放她出去,自然要遷怒。
門房少不了喊冤發(fā)誓絕對沒見她出門,拂柳苑的門自然會被他知道。
洛微云輕輕一笑渾不在意:“瞞不住便瞞不住吧,原本也沒指望長長久久的瞞著他們?!?p> 就算他們知道了,又如何?
洛嬤嬤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不覺笑道:“少夫人您心里有了計較便好!”
洛微云笑笑,她其實也沒有什么計較,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反正,“陸家兒媳婦”這個頭銜困不住她,那么,就沒有什么能難得住她。
她不在意陸家的名聲,相反,陸夫人、陸績他們卻不能不在乎,真正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那么,她就什么道理都不講好了,簡單粗暴,直截了當也不失為一種手段。
所以,她有什么好怕的?
洛微云帶著洛嬤嬤、春風剛出了拂柳苑的門,向嬤嬤便來了。
見她主仆出門向嬤嬤一愣,隨后似笑非笑道:“少夫人可真是有孝心吶,夫人正讓老奴過來請少夫人過去一趟呢,誰知少夫人主動便出門了?!?p> 洛微云微笑:“身為兒媳婦,孝敬婆婆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我豈敢掉以輕心?”
這話你也敢說?向嬤嬤不由得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里吐槽不已。
如今的少夫人這臉皮還真是夠厚的!當初那個溫柔靦腆的少夫人莫非只是個假象?
如今這是原形畢露了?
向嬤嬤實在見不得她這副自得模樣,忍不住嘲諷:“少夫人倘若真正有心,就該知曉這會兒夫人心情如何,少夫人可要做好準備呀!”
洛微云聞言點點頭:“唔,多謝向嬤嬤提點。”
向嬤嬤一口氣差點沒噎死,誰提點她了?
春元堂中,不出洛微云所料,陸績并不在,只有陸夫人和陸如玉。
洛微云微微冷笑,她就知道,陸績那人要臉面,明面上問罪她的事只會是陸夫人出面,后宅事務(wù)嘛,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會摻和了。
他也只會在沒人的時候沖她惡聲惡氣的發(fā)作陰損罷了。
陸夫人臉色鐵青,陸如玉一臉得色,伺候的丫鬟婆子們無不斂神屏息。
“給娘請安!”
洛微云屈膝施禮,隨后從從容容落座。
陸夫人目光陰沉,定定瞅著她,忽然用力一拍茶幾喝斥:“放肆!我讓你坐下了嗎?”
洛微云詫異挑眉:“娘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的火?上回突然大火我這心里受了驚嚇還沒緩過來呢,大夫說了要好好休息,娘不會些許小事也跟我計較吧?”
洛微云料定即便陸績幾乎認定了大火的真相也絕對不會跟陸夫人說的,無他,多說無益,反倒陸夫人這種性格的人還會沖動之下生事亂來,反而不美。
誰叫陸績沒有證據(jù)呢?
退一步說,就算他有證據(jù),又能如何?妻子的嫁妝他可沒有處置的權(quán)力,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果然,洛微云一提嫁妝失火的事兒,陸夫人便下意識的心虛,竄起老高的怒火也下意識熄滅了幾分。
“你今日竟敢私自出府?誰給你的膽子?”
洛微云一怔,忙道:“這是從何說起?今早給娘請安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了要去一趟靈淵寺嗎?娘親口答應(yīng)了的呀?”
“胡說八道!”陸夫人差點沒氣暈:“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你了?”
洛微云一臉懇切:“我真的說了,娘真的應(yīng)了啊!”
“簡直一派胡言!”
陸如玉也看不過去了,“大嫂,你可越來越會空口說白話了,今早我一直都在,我也沒聽見你提過出門的事,更別提娘答應(yīng)你了!”
說著又冷笑:“大嫂怕不是忘了自己還在熱孝中吧?即便要進香差個下人去便是,哪有動不動往外跑的道理?我們陸家可是有規(guī)矩的人家,我娘豈能答應(yīng)大嫂如此不合理的要求?”
陸夫人冷笑:“你聽見了?”
這個賤婦,竟然敢毫無來由的便栽贓在她這個婆婆頭上,反了她了!怪不得阿績說洛氏太不像話,需要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
今日她是絕對不會輕饒了她的!否則她還不上天。
當婆婆的管教兒媳婦,天經(jīng)地義!
洛微云怔了怔,“??!”的一聲,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我沒有說嗎?這可真是我的不是了,我還以為我說了呢,誰知這幾日記性變差了,竟給忘了。娘該不會因為這個便怪我吧?要知道向嬤嬤時不時的記性差忘了主子的吩咐娘都沒有怪罪,沒有個同樣的事反倒怪罪我這個做兒媳的道理對不對?”
“你——”
“少夫人,你可別胡亂牽扯老奴,老奴什么時候忘過主子的吩咐了?從來沒有的事!”向嬤嬤急忙分辨。
主子的吩咐怎么能夠隨隨便便輕易忘記?尤其是她這位主子向來是個嚴于律人寬于律己的,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洛微云立即便笑道:“怎么沒有?我娘送我回來那次不就是?向嬤嬤忘了嗎?要不要找我娘來對質(zhì)?”
向嬤嬤想了想,頓時啞口無言。
當時那話......只是個糊弄過去的借口而已,誰知卻被少夫人拿來堵夫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