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原主心高氣傲看不上村子里的那些人了。
“唉!可不是咋的。要說玉玲那孩子是真漂亮,也聰明會來事兒。可咱家沒錢,她家里肯定不能同意。她家條件比咱家好不了多少,她還有倆弟弟等著娶媳婦呢!”
林家一家子都是厚道人,也沒什么壞心眼,看人都看人家的長處好處。
所以林小曼那暫時的婆婆的擔(dān)憂,在林母眼里那是不存在的。
當(dāng)然,在幾十年后回來的林小曼眼里,愛美愛說笑,走到哪也不能算毛病啊!
對于她哥沒看好的女人,和她哥喜歡的房玉玲之間,林小曼當(dāng)然覺得,還是得她哥自己喜歡才行。
“媽你也別犯愁,不是說只要咱家能拿出八百塊錢就行嗎?”
林母聽她這口氣,更愁了,“你這孩子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這掙錢多難啊。別說八百,咱們家現(xiàn)在就連五十塊都拿不出,再說,他們家那是要彩禮嗎?那純就是賣姑娘啊,咱們這片,一般人家也就二三百的彩禮錢……算了,不說這個了,媽慢慢先給他看著別的姑娘,等玉玲家里給她訂了親,你哥就死心了?!?p> 林小曼記憶里這個哥哥對她還是挺不錯的。
他喜歡房玉玲,人家對他也有點意思,那她就幫著這個哥哥想想辦法把人娶回來好了。
至于說這姑娘家提的條件,林小曼沒放在心上。
這年代都窮,姑娘養(yǎng)這么大,還不準(zhǔn)人家提些條件?
不是等會,剛才她說什么?五十塊錢家里都沒有?
“不對呀?”林小曼狐疑地看著她媽,“我訂親的時候,他們家不是給了二百塊錢的彩禮錢嗎?”
對滴!
她那個會算計想得多的未來婆婆,在她和房玉玲之間比來比去,一個要二百一個要八百,人家當(dāng)然選擇二百塊錢又看著安全還有文化的她了呀!
林母臉色有些難看,還有些覺得對不起姑娘的不好意思,唉聲嘆氣道:“這不是你爸前年摔斷了腿看病還欠你二叔三叔他們錢嗎?你訂親之后的第二天,他們就來家里要,不給就不走……”
她有些不敢抬頭看自家姑娘,聲音越來越小,“你爸那人你還不知道他啊,拉不下臉來,長了一臉磨不開的肉,這不,那錢就還你倆叔了?!?p> 實際上是怕鬧大了傳出去讓親家知道了沒臉。
林小曼努力調(diào)出訂親那些日子的記憶來,她訂親的時候,兩家家長往一塊坐了坐,給了錢就算訂親了,人家當(dāng)事人根本沒有回家。
怪不得說退親就退親,感情這是樁包辦婚姻啊!感情從一開始人家就沒把她放在眼里??!
不對,現(xiàn)在重點不是這個。
“那啥,我記得,我爸摔斷腿不是因為給我二叔家蓋房子上梁才摔斷的嗎?他們家不應(yīng)該給掏醫(yī)藥費(fèi)嗎?”她記憶里隱隱約約有印象,但不知道是不是換了芯子,反正最近這一年半年的印象還挺深,可再遠(yuǎn)的就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林母張了張嘴,最后嘆了口氣,無奈地道:“給啥給啊,人家還嫌你爸在人家上梁的好日子摔斷腿是給人家添晦氣呢!”
所以說,幫了忙把腿摔斷,醫(yī)藥費(fèi)還得自己承擔(dān)?還得聽人家埋怨的怪話?
這對老實巴交的夫妻倆喲!
怪不得女兒被退親什么話都沒有,只能灰溜溜的帶著兒女遠(yuǎn)遷他鄉(xiāng)。
林小曼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過了好一會,林母端了碗正想去煮雞蛋,林小曼開口了,“媽,我想進(jìn)城去看看。”只有進(jìn)城才有機(jī)會掙到錢。她對這年代不太熟悉,能做啥營生也不了解,所以想去看一看。
林母有些驚訝的回頭,“進(jìn)城?你進(jìn)城干啥去?”
“我想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干的,我覺得要有機(jī)會,讓我哥進(jìn)城務(wù)工也不錯。總比種地掙得多吧!”窮則思變,不改變就要永遠(yuǎn)受窮。
“不行?!绷帜付挷徽f就拒絕了,“你婆婆說了,要找人幫你找個小學(xué)代課老師的工作,你去找啥機(jī)會找啊!再說了,你城里誰也不認(rèn)識,就要招人的話人家也不能招你們???”
林母根本沒意識到,她不是要找工作,而是要找掙錢的生意。
林小曼有些驚訝,“代課老師?”這可是原主不知道的事。
林母有些得意,“可不,要不說你公公婆婆都是敞亮人。當(dāng)初你奶奶他們還說閑話,不滿意人家只給了二百塊錢的彩禮,嫌給少了。幸虧我沒聽他們的,咱們家又不是賣姑娘。看看,現(xiàn)在怎么樣?那工作你婆婆要是給你辦下來了,你一輩子都不用愁了,不比給那些錢強(qiáng)!”
林小曼沉默。
當(dāng)?shù)囟疾恢匾曃幕?,初中畢業(yè)生更是不多,以她的學(xué)歷當(dāng)個小學(xué)代課老師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也就這對老實巴交的父母覺得這家是厚道人。
不要她有一句話說得對,那要六百和八百彩禮錢的,在當(dāng)時真的有賣姑娘的嫌疑。
可給二百,卻也有些少了。
林小曼不覺自己是先入為主,對自己那未婚夫一家喜歡不起來,反正聽到這家人做得事,她絲毫沒感到幸運(yùn)和榮幸。
“離小學(xué)開學(xué)還有大半個月呢,我先進(jìn)城看看再說。”原主就是個倔強(qiáng)的姑娘,林小曼現(xiàn)在使出性子,她那對老實的包子父母對此絲毫沒有辦法。
林母中午飯的時候和老實巴交的男人說起來,林父用她以前上學(xué)寫作業(yè)的本子卷了根煙,抽了一半才說:“那就讓她去一趟吧!讓大魁跟著,出不了什么事啊!”
“不是怕她出事,是怕親家知道了不愿意?!绷帜傅吐暤溃骸澳沁吙烧f了,就是看她老實不愛出門才聘的她,這要是……”
男人又抽了兩口說:“她是不愛出門,可也不能一次門都不出吧!再說,小曼這倔勁上來,誰能管得了她?她要去你就讓她去。那掙錢是那么容易的?她看過了也就死心了?!?p> 林母嘟囔,“可去一趟要不少錢呢?!?p> “去縣里,早上坐車,下午就回來了,再烙幾張餅給她們帶著,用不了多少錢。”林父抽完最后一口,“她好像還是小時候去過縣里,讓她去吧,以后嫁了人,想出去也不自由了。”
西林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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