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火車上,林小曼一直恍恍惚惚的,看向高建軍的目光也是糾結(jié)又不敢置信。事情就這樣簡單的解決了?說好的退婚另娶呢?
難道她又錯了?退婚另娶的不是陶玉容?而是另有其人?
那一定就是因為他只把陶玉容當(dāng)成妹妹,而對那個女人卻產(chǎn)生了感情的緣故。
對,一定是這樣滴!
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容易。要不然他怎么會這么狠心。
其實林小曼是先入為主,有時候聽到的未必是真的,有時候聽到的未必是全部。隱藏在其中的真相畢竟已經(jīng)是前世的不可考了,她卻一直糾結(jié)在前世的所謂他退婚另娶中,所以才會一葉障目看不清楚。
就說今天這事,看似簡單,可若是高建軍沒有王建華跟他說的自殺的真相,他最后怎么選擇別說外人,就是他自己怕是也不知道。
還有她的選擇,她和原主的性格畢竟不一樣,以原主那清高又自傲(她覺得其實是自卑)的性格,若真是被陶母打臉般打上門,她怕是立時同意退出不帶猶豫的,只會留下滿身傷痛獨自一人承受。
看似一件事,不同的人處理,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岔路,真的會產(chǎn)生不一樣的后果。
高建軍看著她又糾結(jié)又復(fù)雜的目光忍不住想嘆氣,她這是多么不相信自己啊?想想看,和她接觸時間沒多少,他應(yīng)該是沒給她不安全的感覺吧……不對不對,那天好像他真跟她甩臉子來著,還是為了玉容,也難怪她對自己心存警惕不肯信任,唉,這算不算自作自受?
他轉(zhuǎn)念又想到陶玉容身上,真希望這個傻丫頭能走出來接受建華,他實在承受不了她的這番厚愛,也不配承受。
因為他心中有齷齪,在她的咄咄逼人面前選擇了把王建華推給她,這跟她逼迫不愛她的自己去接受她有何不同?
因為心中有心事,二人一直沉默,直到在縣城下了火車,林小曼才想起沒有去商店王姨那里一趟。她還想問問頭花的事呢??此@記性,她懊惱的拍了拍頭。
高建軍不以為然,不做就不做唄,那個雖然掙錢多可也很累人,頭花那么小,縫起來一針一針的特累眼睛。他雖然掙得不很多,但以他的工資來養(yǎng)活家還是沒問題的。
等回到家里,天已經(jīng)又黑了。
高建軍送她到家門口,低聲道:“小曼,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咱們?nèi)サ怯洝!彼D了頓又道:“登記以后,咱們就是夫妻了同受法律保護的,這回你再也不用擔(dān)心了?!?p> 說的好像她很怕被甩似的。
林小曼才不會承認(rèn)的,“知道了,不過明天再有這種事,那你就離我遠(yuǎn)著點吧,我的小心肝也受不了這種折騰?!?p> 看她假裝嚴(yán)厲的呵斥,高建軍笑了笑,“你放心,不會有,要真有,不用你說,我肯定主動離你遠(yuǎn)一點?!?p> 林小曼回家才發(fā)現(xiàn)大魁不在,“我哥呢?”她說著去舀了水洗干凈手,過去幫母親做驢打滾。
“誰知道又跑哪兒去了。一天天的也不著個家?!绷帜竿崎_她,“不用你,不是說辦結(jié)婚證去了嗎?怎么又跑市里去了?證辦了沒?”
高建軍早上臨上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托人往家里捎了信,此時林小曼也沒多說,“建軍市里朋友有事,臨時過去幫忙,明天早上去辦證?!?p> “噢,沒啥事吧?”
“沒事,都妥當(dāng)了。”
林小曼剛說完,林大魁滿頭大汗的回來了?!斑@大冷的天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
大魁不僅滿頭的汗,臉色也很不好看,慘白慘白的,他一回來就拉著妹妹進了里屋,“我跟你說有事說?!?p> 林小曼甩開他的手,“有事你就說唄,”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難看的要命,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我沒病。”林大魁聲音帶了些異樣,一把抓住她的手:“小曼,哥對不起你……哥犯了個大錯……”
他突然眼圈就紅了,之前一直強撐著的情緒崩潰了,幾乎是痛哭出聲,“小曼啊,哥對不起你啊哥是個混球啊……”
他這一哭把林父林母都驚動了,齊齊奔進來急問:“咋的了?到底咋的了你說話?。空l欺負(fù)你了?”
可他翻來覆去的只有一句“哥對不起你啊小曼,哥是個混蛋啊”。
哭來哭去沒說到正地方,林小曼不耐煩的抽出手,“到底什么事你先說出來,一個大男人哭什么哭?知道對不起我就趕緊告訴我怎么回事?哭能解決問題?”
她心里猜測,估計是他泄露了自家做的這兩個小生意給房玉玲,可僅僅如此不應(yīng)該讓他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才是。
還有什么事?
林大魁抹了把眼淚,順手把沾到手上的鼻涕抹到炕沿上,把林小曼惡心的夠嗆,起身就去拿抹布擦了擦,耳邊聽到他哽咽著說“是,是玉玲?!?p> 他急急的抬頭看向妹妹解釋道:“我真沒想到,玉玲她都是騙我的,我沒想到啊,我以為我們到年末掙夠了錢就能結(jié)婚的,我沒想到她竟然是騙我的?!?p> 林小曼火了,把抹布把旁邊一扔,“到底什么事能不能痛快的說?”
一種被人算計了的無奈和憤怒感在她心頭升起,讓她心里的火氣止不住的往上竄騰,她面對大魁也沒了好聲色。
林母拉了拉她,“你看你哥都這樣了,你就不能態(tài)度好點?!?p>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籠罩著她的全身,她深深吸了口氣,“好,你慢慢說,等到事情嚴(yán)重了,無法挽回了,你再這樣哭,那時你最好祈禱我還活著,沒被人算計死?!?p> 林大魁聽她說得狠,訕訕的問:“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謝謝你啊,能不能快點說?讓人死也死個痛快!”
林母聽她說的不像話又想去拉她,被林父往外一拽拽了個趔趄,“你別多嘴。”
林母小聲嘟囔了一句,“我也沒說話啊,你差點把我拽倒了?!?p> 這一家人,能不能抓住點重點,知道些輕重緩急???
林小曼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
西林葳蕤
求推薦票!求收藏!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