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冷靜!”
王秦在一旁聽完,立刻安撫陳老大。
“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p> 陳老大頹廢的說道:“還能有什么補救的余地嗎?”
“我相信周舒一定能夠聯(lián)絡(luò)到朝廷,引胡森率軍救援我們?!?p> 王秦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但愿吧!”
陳老大垂頭喪氣,顯然對周舒不抱任何指望。
倒是陳夫人頗有信心的雙手合十道:“我相信周大哥一定能救我們。”
羅琴在不遠處冷眼旁觀,此時的她已經(jīng)不再受到任何管束,行動上恢復(fù)自由不說,每日兩餐都有提供。
事實上,大家此刻都沒心思注意羅琴,畢竟全都自身難保了。
“呵呵?!?p> 羅琴忽然輕笑起來,笑聲在沉默的空氣里顯得格外刺耳,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相視,不明白羅琴為何發(fā)笑。
有人甚至在想,這個女人大概是被嚇傻了吧!
“羅小姐想必是又有什么高見吧?”
王秦忍不住問道。
這個女人的聰明超乎想象,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人人自危之時,忽然發(fā)笑,引起眾人注意,必是心有對策。
羅琴搖搖頭,“我沒有對策?!?p> “那你笑什么?”
陳夫人好奇道。
羅琴道:“我沒有對策,但有的人卻胸有成竹,所以,我們大家根本不必庸人自擾,一切困難必會迎刃而解?!?p> 王秦瞇著眼盯著羅琴,羅琴的話里有話,所指的對象肯定是他。
陳老大聽了羅琴的話,第一反應(yīng)便是看向王秦沉思。
只有陳夫人不明所以,一個勁的問道:“你有話就直說,拐彎抹角誰能聽的懂!”
“本來也不是說給你懂的?!绷_琴用看白癡的目光瞥了眼陳夫人。
陳夫人:“……”
陳老大若有所思的看向王秦:“王秦兄弟,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解決辦法了?!?p> 王秦苦笑道:“大帥,我能有何對策?無非就是堅守待援,雖然希望渺茫,但好歹有些盼頭。”
陳老大無語,說來說去,都跟廢話沒有區(qū)別。
羅琴報以一聲冷笑,不再言語。
王秦道:“既然劉勇有增援抵達,想必近日就會搜島進攻我們,所以,我們必須做好反擊的準備?!?p> 陳老大點頭道:“沒錯,就算等不到周舒的好消息,咱們也不能讓劉勇好過,死也要讓劉勇、黃臉精付出代價!”
陳夫人拍手道:“這才是我那個威風凜凜、不畏一切的好丈夫!”
“將兄弟們集結(jié)起來,做好據(jù)點而守的準備!”
陳老大起身發(fā)號施令。
“是,大帥!”
王秦等人答道。
據(jù)點而守,首要條件,就是有個合適的防守據(jù)點,易守難攻。
儲存充足的食物和水,確保后勤穩(wěn)定。
陳老大選擇的秘密據(jù)點,隱秘卻不適合防守,所以,王秦選擇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土丘作為據(jù)點,并讓人將食物和清水運上土丘。
土丘四周,在陳老大的監(jiān)督下,眾人正賣力的挖掘陷阱。
另一邊,杜樵帶著部分人砍伐竹子,劈成數(shù)截,削尖制造竹矛。
部分竹矛埋在陷阱中,鋒利的一端對準上方,凡是誤入陷阱,下場不用想,都會很慘。
另外部分竹矛,用樹藤用力拉扯,吊成弓箭狀,若是不小心觸碰,必會被竹矛強大的沖擊力射的稀巴爛。
此外,王秦還讓人制作了大量的箭矢,因為材料的緣故,只能制作竹箭。
竹箭的威力和射程自然不能和軍隊使用的箭矢相提并論。
為此,王秦只能讓人在所有的箭矢上涂抹金汁。
凡是被這樣的箭矢射中,即使不會當場斃命,過后也活不了多久。
金汁可以是人類的糞便,也可以是動物的排泄物。
在箭矢上涂抹金汁,是戰(zhàn)爭中的常用手段,雖然很多軍隊不屑于這樣做,認為這樣射殺敵人,實在是過于殘忍。
但戰(zhàn)爭本身就是殘酷無情。
陳老大起先并不明白這樣做有何用意,他畢竟只是一個匪寇,沒有參與過真正的戰(zhàn)爭,對此方面一無所知。
除了挖陷阱,制造箭矢,還要用土堆砌土墻,用來防御敵軍的箭矢和阻擋他們進攻的步伐。
這是一項極耗體力的工作,每個人都忙的腳后跟打轉(zhuǎn),有些人想偷懶,但在陳老大的嚴密監(jiān)視下,只得硬著頭皮干活。
一直忙碌到深夜,這些工作才算初步完成。
干完活,吃過飯,除了少數(shù)人警戒外,其余人幾乎都是頭一著地便呼呼大睡。
王秦掃視四周的一切,絲毫沒有困意,將戰(zhàn)刀懸在腰間,直起身子,邁著沉穩(wěn)矯健的步伐巡視防御工事,看看是否還有地方需要完善。
大澤里,晝夜溫差較大,白天暖和,可一到深夜,便叫人冷的發(fā)顫。
王秦進大澤時,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只穿了簡陋單薄的輕甲,所以一到深夜,便凍得面紫唇青。
許多體質(zhì)較弱的人,因為挨不住,感冒發(fā)燒是家常便飯。
王秦一邊巡視,一邊默默的思考,以他的推算,周舒回到大營,上報胡森。
然后胡森發(fā)兵進入大澤,至少需要三至五天時間。
這意味著,他必須在此堅守五天!
五天是一個坎,抗住了,大事可成。
失敗了,就是死,沒有未來和明天。
“你在想什么?”
正思考的王秦,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轉(zhuǎn)身看去,只見羅琴站在他身后,一雙美目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內(nèi)心。
“沒想什么,你不睡覺跟著我干嘛?”
王秦反問道。
自從羅琴三番五次提醒陳老大對他注意防范,王秦便對她再無一點同情和可憐。
有時甚至還想掐死她。
“我跟著你?別自作多情了,是你深更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四處轉(zhuǎn)悠,形跡可疑,引起了我的注意?!?p> 羅琴冷笑道。
“我光明正大的一個人,行事從不偷偷摸摸,你不要血口噴人!”
王秦沒好氣的說道。
“光明正大?”
羅琴又是一聲冷笑,道:“難道朝廷的軍官,混進匪寇之中,這種行為叫光明正大?”
“你?”
王秦一怔,“什么朝廷軍官,我不懂你在說什么?!?p> “呵呵,從你部署防御公事的手法便可以看出,這是軍隊最常用的方法,涂抹金汁,更是軍隊慣用的路數(shù),你不想承認都沒用!”
羅琴語氣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