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遺落的歷史
巫族…
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
在整個大齊王朝的歷史上,巫族就像個飄渺的影子,沒人知道它是否存在,只有各種民間故事中流傳著只言片語。當(dāng)今圣上更是在即位之初就頒布律法,不可言此怪力亂神之事。
換句話說,巫族殺人,誰信呢?
“劉管事,你進來?!辟R蘭將邪一喚?!岸嘉荆惺裁词路愿佬∪??”劉管事笑瞇瞇地湊過來,他辦事的能力還待考量,不過這狗腿子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你去找些逸聞趣事的書來,越多越好,可別讓本官等急了。”將邪懶散地把手里的東西一扔,打了個哈欠。
“大人,您不先查案嗎?”“當(dāng)然查案,不過本官需要先疏解一下心情再查案。”
‘那只大妖指尖一頓,條條柔絲化為利刃將神官千刀萬剮,血流不止,這位大妖終于得償所愿,為妖主鏟除了最后的知情人?!@是一本叫《神官記事》的書中所描寫的橋段,那位大妖殺人的樣子與昨夜月下之人別無二致。
“劉管事,這書你是在哪里找的?”賀蘭將邪合上書封,作者名為紅塵散人,她有種直覺,這人一定知道某種內(nèi)幕。
“大人,這書最近在坊間火得緊,而且還未完本,小人是在三清齋找來的?!?p> 賀蘭將邪思考片刻,著手寫了一封信,將尋訪紅塵散人的事先交給青竹去辦。
信才送出不久,就見門外有客來訪了?!傲艿?,你這案子查的怎么樣了?”原來是狐貍二哥來了?!岸绺?,這人死的太奇怪,哪有那么小的傷口流血不止的,你可有什么高見?”
賀蘭書齊雙眸一瞇“六弟弟,你這可是找對人的,二哥哥我啊,別的不行,醫(yī)術(shù)還是可以的,若是涂上特殊的毒草,流血不止也做得到?!?p> “真的?”只要不是以巫術(shù)殺人,她最后查出的主謀無論是不是巫族,她都有辦法讓圣上接受真相,報此大仇。
“那二哥哥可愿意幫這個忙啊?!?p> 結(jié)果出乎意料,傷口很干凈,沒有任何毒藥的跡象。
“六弟弟莫灰心,不如你隨我去拜訪毓公子,他游歷天下,見多識廣,我們今日去,明日,他就要外出游歷了?!?p> “毓公子?他究竟是什么人物,為何所有人談起他都恭恭敬敬?”賀蘭將邪想起那日撫琴的少年人,渾然一身名士風(fēng)范。
“毓公子,就是毓王殿下啊只不過他喜歡大家叫他毓公子而已?!?p> “二哥哥說的可是那位八歲封王的毓王殿下?”難怪眾人對他如此恭敬,難怪他年紀(jì)輕輕卻有如此高的琴藝。
這位毓王兒時就聞名于世了,傳言他六歲時嶺南大旱,他便日日坐在祈雨臺上遠眺,一月之后的一天,他指著嶺南的方向說,我看到那下雨了。
眾人只當(dāng)一句玩笑,誰知當(dāng)日嶺南就天降大雨,一時間讓毓王任太子之位的呼聲響徹朝綱。一個早慧又得上天眷顧的孩子,無疑是當(dāng)時的最好人選。
可是…誰知道小毓王剛被封了王,就去當(dāng)了重陽真人的關(guān)門弟子,一下子成了方外之人。
“二哥哥,毓公子會不會先走了?”二人到達毓公子居住的宅院是,大門禁閉似乎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
“毓公子一向做事隨心,看來今日要無功而返了?!?p> 突然,大門被打開,一個小廝從里面出來“兩位可是靖國公府的公子?”
“正是。”
小廝鞠了一弓,“公子說,此去向東二十里,有答案。”賀蘭書齊與將邪面面相覷。
“那個…六弟弟,我今日身體不好,那么遠,哥哥就不去了吧?!辟R蘭書齊臉色有些發(fā)白
東去二十里,她想起來了,那是京郊杏林村,最出名的就是狐貍多。難不成…狐貍二哥怕狐貍?
“二哥哥…”賀蘭將邪對他微微一笑。
半個時辰后…
“六弟弟,二哥哥覺得天有些晚了,不然今日我們先回去如何?!辟R蘭書齊搖著扇子,一副如沐春風(fēng)的樣子,要是沒有看到他抖得厲害的手,將邪還真就信了。
“六哥哥,若是真的晚了,我們就現(xiàn)在城郊住一晚,有我在,你不用擔(dān)心有賊人的?!?p> 看著賀蘭書齊瞬間黑下去的臉,將邪覺得心里突然間舒服多了。
“六弟弟,你看,那是什么?!辟R蘭將邪順著他扇子指的方向看去,那里長著一棵枯木,枝椏是,一具干尸被倒掛在上面,但是皮膚還未腐敗,像是才死不久。
正巧賀蘭將邪找到一位過路人才知道,這人叫王賴,是村子里的小流氓,專愛欺負(fù)寡婦,前天不知怎么就死了,死的還奇怪,發(fā)現(xiàn)時就吊在這了,人都說是他做多了壞事,遭了報應(yīng)。
將邪知道,這是書中記載的巫族的特點,巫族對待惡人就會將其倒掛在樹上,這樣惡人的靈魂就無法超脫,困于體內(nèi),不得安息。
“六哥哥,既然你不想呆在這,就替我去巡城署一趟吧,我一人尋訪太過耗時耗力?!?p> “那你呢?”
“我今晚先在村子里找個落腳的地方,不回去了?!?p> 將邪送走了賀蘭書齊,當(dāng)晚就在不遠處的一處小道觀里落了腳。月明星稀,她毫無睡意。
若是父親未死該也多好,她也可以學(xué)學(xué)毓公子,游歷天下,可以去富春江畔,可以去洛水岸旁,南可到三山五岳,北可到大漠草原。
“爹娘…”
“原來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頭?!鼻辶劣钟写判缘穆曇粼谝估锔裢馔回?。
“誰!”賀蘭將邪一驚,作好了攻勢,只見月光下,一襲白衣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衣擺無風(fēng)自動,宛如某種活物。
“巡城都尉好雅興,不去查案,到來這小道觀里偷閑。”
“您也不錯,日理萬機,還能來和我這個小都尉開個玩笑?!辟R蘭將邪的冷汗已經(jīng)冒出來了,此時她不知怎么動彈不得,毫無還手之力。
一張妖異的臉在月下浮現(xiàn)出來,當(dāng)朝丞相-容恪。他伸出修長的指節(jié)在將邪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不錯,比我的貓兒乖些?!?p> 賀蘭將邪全身一松,重新打量起這位丞相大人。
霍百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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