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點(diǎn)頭,“嗯?!?p> 微風(fēng)拂過,卷起了他們的衣角,他們于小巷,笑聲離他們很遠(yuǎn)很遠(yuǎn),小巷人的哭聲罵聲,亦離他們很遠(yuǎn)。
他們獨(dú)立于這兩個極端,像極了旁觀者,冷靜,理性。
桃夭和銘禪回了寺廟,銘禪將她送回了桃林,又將那珠佛珠收回。
桃夭笑了笑,“我不會再下山了,你放心。”
銘禪愣了愣,回道:“我信你?!?p>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佛珠,又看了看她,最終還是將佛珠遞回給她。
桃夭沒接,她扯了扯嘴角,“罷了,左右也不會用到了!?!?p> 銘禪搖了搖頭,笑道:“你還未好好看過寺內(nèi),不妨明日好好看看?”
桃夭一愣,想了想,還是接過了那串佛珠,問道:“那你陪我嗎?”
銘禪搖頭,“明日我有事?!?p> “沒有你,我如何能出桃林?”
銘禪笑了笑,“在寺廟內(nèi),沒有我也沒關(guān)系?!?p> 桃夭點(diǎn)頭,銘禪便走遠(yuǎn)了。
她回到桃林,手里拿著佛珠輕輕摩挲著。
“紅塵雖美,卻也有不好的地方,小巷里的人,實(shí)是可悲,可憐?!?p> 桃樹擺了擺枝頭,桃夭似安慰般撫摸它。
“無礙的,我什么也沒想?!?p> 翌日,桃夭依著銘禪的話,在佛音寺內(nèi)逛了一圈,佛音寺很大,風(fēng)景也各有不同。
可佛音寺內(nèi)的一切于桃夭而言還是太小了,她就像井底之蛙,卻妄想井口外的天空。
銘禪再來看她時(shí),可以感覺到桃夭的抑郁,他在桃夭身邊坐下。
嘆息道:“你是想離開么?”
桃夭捻著花瓣,蹙眉道:“我不知……”
銘禪望了望天空,“你看,天空很大,無邊無際,佛音寺里也罷,山下也罷,遠(yuǎn)不及天空的萬分之一?!?p> 桃夭抿唇,“可我離不開?!?p> “你若想,便走罷?!?p> 桃夭抬頭,看著銘禪,“銘禪……你知道我不能離開桃林的。”
銘禪笑了笑,“許是你怕了?”
桃夭反駁道:“不,我不怕!”
銘禪起身,“桃夭,你若要離開,莫忘了,這片桃林是你的家?!?p> 說罷便離開了。
桃夭看著銘禪遠(yuǎn)去的背影,又望了望桃林中的桃樹。
“我能離開嗎?”
她朝它們問道。
桃林的桃樹沙沙作響,桃夭垂眸,緩聲道:“對不起,可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看?!?p> 她想要說服她的伙伴們,“我需要你們幫助,若不能見證世間種種,那我誕生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忽然桃林里的花像有了意識似的,將她團(tuán)團(tuán)包圍起來,然后又一齊落下。
桃夭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充沛,她可以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有足夠的能力離開。
她同桃林里每一顆樹告別,她想去找銘禪告訴他,自己決定要離開,可是她卻不知道,銘禪除了桃林還會在哪?
桃夭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對銘禪一點(diǎn)也不了解。
她離開了佛音寺,許多天以來的復(fù)雜的心情豁然開朗,她長舒一口氣,大步的走下山。
“桃夭姑娘?”
桃夭扭過頭,淺笑道:“溫公子。”
溫方瓊問道:“天色已晚,姑娘還要下山?”
桃夭笑了笑,“是啊,我想離開這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