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微微一愣,“你要我?guī)湍闶裁???p> 尹垣說道:“幫若瑜還俗?!?p> “什么是還俗?”
“就是,不做和尚了!”
桃夭站在樹上看著尹垣,許久才緩緩說道:“我做不到,抱歉。”
說罷,她便閃身不見了,尹垣站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轉(zhuǎn)身,便朝寺中走去。
桃夭看著尹垣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像銘禪死去的愛人么……
所以銘禪才會對她極近溫柔,所以銘禪對她的一切,都是對那個名叫余綰綰的女子,而不是她。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所以她的名字,也是因為余綰綰才有的嗎?
桃夭的眼神黯然,整個桃林仿佛都帶著悲傷的意味,她不明白,只是因為她像某個人而已,為什么她會覺得這么難過。
尹垣回到佛音寺的大堂,見住持站在那,便上前問道:“大師,能否告訴我關(guān)于銘禪如何出家的事?!?p> 住持看了他一眼,雙手合十道:“出家后,從前的俗世也與他無關(guān)了,施主何必在意?!?p> 尹垣皺眉,“銘禪是我的朋友,我想他回來?!?p> 住持連連搖頭,“若非早有決心,常人是不愿想斷發(fā)的,既已斷發(fā),那自然是沒有回頭的道理。”
尹垣攥緊拳頭,怒道:“你這老禿驢,我好聲好意同你講,你卻句句拒絕,今日我便要將若瑜帶走!”
住持搖頭,微微側(cè)身,銘禪從他身后走出,看著尹垣。
“抱歉,我不會離開?!?p> 尹垣扯了扯嘴角,“是因為那個像綰綰的妖精?”
住持一怔,看向銘禪,問道:“什么妖精?”
銘禪抿唇,“師父,我晚些再跟您說明。”
尹垣笑了笑,“若瑜,你不敢說,我替你說,你喜歡她,因為她長得和綰綰一模一樣,所以你因為綰綰而出家,卻再一次因為她而動情了,動情的你,不再適合出家,你已經(jīng)破戒了!”
“你閉嘴——”
銘禪吼道,“我沒有動情,亦未曾破戒!”
尹垣笑道:“昨日你當眾人面將那妖精帶回,那里距離佛音寺可有不少距離……”
“你說妖精也是生靈,便帶走了她,還牽著她離開,如何不叫破戒?”
銘禪抿唇,薄怒。
尹垣笑意更甚,“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卻騙了我,你分明就認識我,卻同我講你我不相識,出家人不易動怒,此時你卻怒了,若瑜,你塵根未斷,還是還俗吧。”
住持看了一眼銘禪,皺眉,甩袖離去,徑直走向寺后的桃林,銘禪見狀,快步跟上。
“師父,您想做什么?”
住持帶著寺中弟子前往桃林,“妖孽!還不速速出來!”
遠在桃林深處的桃夭一愣,只聽銘禪又接道:“你莫要出來!”
桃夭有些猶豫,但還是聽了銘禪的話。
住持怒意更甚,“你竟偏向一個妖孽?她竟迷惑你至此?”
銘禪辯解道:“師父,徒兒沒有?!?p> “你還妄圖狡辯!你忘了出家人最不該如何?”
銘禪在住持面前跪下,“出家人不打誑語……師父,徒兒錯了,一切皆是徒兒的錯,她什么也不知,妄求師父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