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鋒破空而來,鋒利的氣息刺得人睜不開眼,銀白色機甲堪堪停住,戟風已經(jīng)迎面打來。
銀白機甲駕駛員顯得異常冷靜果決,面對葉銘的沖鋒他不退反進,他手中刀柄一轉,逆勢沖上反握唐刀向葉銘斬去。
瞬間爆發(fā)出來的速度甚至比葉銘還要快一籌,機甲的手臂閃電般揮出,刀刃切開空氣在空中留下一串的殘影。
明明是主動發(fā)起進攻的葉銘此刻反而面臨抉擇,后退?還是繼續(xù)前進?他完全沒有料到對方如此之狠,竟然拼著和他兩敗俱傷的風險也不肯防守,難道對方就這么自信他的唐刀快過自己的戟嗎?
很快葉銘就知道了答案,兩人距離還有10米,銀白機甲手中的唐刀已經(jīng)揮出。就在所有人都為他滑稽的行為感到驚詫的時候,銀白機甲的速度竟然再一次飆升,瞬間撕開了音障,側身躲過戟鋒,鋒利的刀刃則已經(jīng)來到葉銘面前!
事發(fā)突然,葉銘瞳孔驟縮,在這關鍵的勝負一刻,身體瞬間爆發(fā)出連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他的腦子在這一刻幾乎和身體同步,腦子中的每一個步驟出現(xiàn)的瞬間就精確的展現(xiàn)在了身上。
后仰,轉戟,壓身,前突,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刀尖從眼前劃過時,手中的戟已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刀刃剛剛劃過,戟柄便重重挑起。
不需要絲毫猶豫,推進三重爆發(fā),幾乎是重復對方的操作,伴隨著巨大的音爆銀白機甲被轟向高空。
葉銘眼神悄然帶上一分寒意,大量飛彈立刻轟出,白色的絲線從機甲上飛出,尖嘯著飛向銀白機甲。
葉銘有極限操縱,那位駕駛員又豈是省油的燈?機甲雖身在空中,但靠著精湛的技巧,他竟然找回了平衡,背后的推進系統(tǒng)連閃幾次強行抵消沖擊力,手中唐刀逆勢強行拉出一片刀光。
凌厲的刀準確的切開一發(fā)又一發(fā)飛彈,刀光在空中織起一道大網(wǎng),硬生生將那鋪天蓋地的飛彈切了個七零八落,爆炸的火焰終于籠罩了他,但那幾乎沒有變化的護盾值像是在告訴所有人,那些飛彈無一命中!
下一刻,銀白機甲破煙而出,唐刀高舉,身后微微扭曲的空間彰顯著他無與倫比的速度。鋒利的刀刃在光線的照射下,分外耀眼。
葉銘呆了一下,他能想到對方不會被這招打垮,卻沒有預料到對方可以如此迅速簡單的沖出,以至于他還沒能繼續(xù)攻勢。
刀刃凌空劈下,竟是以一個葉銘無比熟悉的姿態(tài)!葉銘來不及多想,不知重復過多少次的動作雖不知是否有效但已自然的使出。
戟刃穩(wěn)穩(wěn)架住刀刃的同時戟柄已經(jīng)開始莫名的傾斜,原本卡住的刀刃猛地拉出一長串火星竟也劃向側邊,葉銘滿心的錯愕與震驚,那刀刃和他記憶中的無數(shù)次出現(xiàn)的刀刃在這一刻重合,劈在葉銘提起傾斜過來的戟柄。
葉銘會預言嗎?能未卜先知?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這不過是他下意識的反應,是他每次架住刀后順帶的動作。
對方把刀往戟刃上撞是傻嗎?顯然也不是,傻子可走不到這里,顯然這也是他的習慣。
沒有任何征兆收手,兩人操縱著機甲同時松了勁轉而拉開距離,戰(zhàn)局彷佛一瞬間回到了開始,兩人驚疑的互相打量。
葉銘猶豫著重新舉起了戟,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但他還不能確定,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把戰(zhàn)斗繼續(xù)下去。
兩人雖是對手卻可謂心有靈犀,葉銘舉起戟的瞬間,銀白機甲唐刀也重新朝向了葉銘。
這回廝殺變得異常激烈,唐刀的靈活在銀白機甲手中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唐刀如紗般輕柔的環(huán)繞在葉銘身邊是如此賞心悅目,可其中暗藏的殺機同樣令人心驚肉跳。
兩人的武器時不時的爆發(fā)出激烈的碰撞聲,看起來明明是緊張的局勢,身處其中的葉銘卻有些哭笑不得。
伴隨這一回合的交手他的猜測已經(jīng)坐實,對方和他的默契程度出奇的高那里會是什么巧合?對手的身份呼之欲出,正是和他一同打天梯的南天鳶。
進步神速的葉銘和遙遙領先的南天鳶,幾乎是知根知底的好戰(zhàn)友突然變成了對手真是一件讓人措手不及的事,那么多對手里怎么偏偏就碰上熟人了?
熟悉的對手自然讓葉銘感到高興,在這賽場上遇到老朋友又何異于他鄉(xiāng)遇故知,他相信對方肯定也認出了他,所以之前看似激烈的戰(zhàn)斗對二人來說不過是一場對手戲……一場排練無數(shù)次的對手戲。
但開心之余葉銘也不免有些無奈,他可沒有信心贏過南天鳶,他的比賽之旅十有八九是要在這里停止了,畢竟以他對南天鳶的了解,南天鳶翻車的幾率實在太小了。
兩人的切磋的次數(shù)不算少,但絕對沒有配合的次數(shù)多,在這樣的背景下掩飾實在沒有什么意義。對方有什么套路技巧,有什么習慣缺陷,他們對對方的了解甚至比本人還要深刻。
葉銘也不打算藏拙,知道這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局比賽的他,毫不猶豫的打出自己的勢。
南天鳶有沒有他不知道,他們的切磋南天鳶從來不會用超出他水準的能力,而他們的上一次切磋時葉銘還沒有自己的“勢”。
為了勝利葉銘也是不要臉了,本身出于弱勢的他可顧不上什么公平,自身勢成的瞬間就向南天鳶發(fā)起了進攻。
南天鳶淡淡一笑,葉銘都有自己的“勢”,作為前輩來說的他說自己沒有不是搞笑嗎?但有歸有,他倒是不準備用,為什么不準備用的原因就看葉銘本人的理解了。
南天鳶沒有展開自己的“勢”!
直到南天鳶舉刀架住了葉銘的戟刃后,葉銘才察覺到這一點。葉銘心里滿滿的錯愕和不解,南天鳶沒有?開什么玩笑!
他倒是有心要追求公平?jīng)Q斗,可已經(jīng)放出“勢”總不能莫名奇妙的收回去吧?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葉銘也只能咬著牙繼續(xù)進攻。
身處葉銘“勢”的輻射范圍,南天鳶的動作不可避免的慢了一絲,但刀法依舊凌厲精湛,手中唐刀舞的滴水不漏,薄薄的刀刃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令葉銘一時半會也是束手無策。
葉銘的“勢”在積蓄,南天鳶卻好像不知道一樣,完全沒有打斷的意思,只是沉著的防守。
葉銘的招式愈發(fā)沉重起來,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給人一種粘稠的幻覺,甚至觀眾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壓抑。觀眾們這才發(fā)現(xiàn)南天鳶的不同尋常之處,身處葉銘“勢”的范圍內(nèi)的南天鳶就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塊礁石,任那海浪滔天都沒有一絲顫抖。
他的刀依舊是那么鋒利,他的動作依舊是那么敏捷,那所謂的“勢”似乎在接觸到他的瞬間便被瓦解。
葉銘心里一沉,他身處戰(zhàn)場中他對這一點的感受更深,南天鳶確實沒有主動釋放自己的勢,但僅僅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就已經(jīng)把葉銘這稚嫩的不能再稚嫩的勢切的粉碎。
他和南天鳶的年紀差別撐死不過七八歲,按照魏橫的說法實際差別也就是三四歲,按照南天鳶目前實力推算,南天鳶凝聚自己的勢估計要比他早個幾年!
這不想不知道,一想還真把葉銘嚇了一跳,本以為自己算運氣好的了。但看看人家,這都是什么運氣,什么天資?
原以為自己是歐皇,沒想到還是非酋,這巨大的心里落差讓葉銘一陣難受。
想歸想,差歸差,但放棄是不可能的,他葉銘怎么著也要做一條有夢想的咸魚!
他手中招式突然一變,氣勢猛地達到頂峰,手中的長戟似乎變得沉重起來,帶著厚重如山岳般的氣勢壓向南天鳶。
葉銘懷著一種拼上一切的心理,揮出了這蓄謀已久的一擊,南天鳶沒有阻止他,他似乎也想看看葉銘的極限。
南天鳶的刀看起來輕飄飄的,迎上了葉銘當前的巔峰一擊,看似不自量力結果卻出人意料,南天鳶又一次穩(wěn)穩(wěn)的架住了這一擊。
葉銘的“勢”頃刻間土崩瓦解,但葉銘并不失落。在最后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一股無匹的鋒芒從南天鳶的刀上騰起,那股凝練的“勢”瞬間擊潰了他不假,他的“勢”被切的粉碎也是事實。
但南天鳶終于是用了自己的“勢”不是嗎?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終究是用了,這好歹給了葉銘一絲可以追趕的希望不是嗎?
操縱機甲南天鳶也是無奈的笑了笑,葉銘這天賦才是見鬼了好吧?接觸機甲一年不到,不僅嫻熟的掌握了本就困難的戟法,竟然還初步成了“勢”!
葉銘覺得他天賦異稟,運數(shù)驚人,他還覺得葉銘簡直不是人呢!他可是從小學習機甲的,難道他把這些年活到狗身上去了嗎?但在贊嘆無奈之余,他同時也有一分高興,畢竟葉銘有今天也有他的付出??!
兩人都在心理感嘆對方,比賽卻還未結束,但此刻,葉銘終于明白了他擊敗南天鳶唯一可能的途徑。
思來想去,他發(fā)現(xiàn)只有在這個方面他勉強可以和南天鳶過過手,這無疑是他最自信的方面,至少他可以從中窺探出一絲奇跡的希望。
況且,他的“秘密武器”可還沒有動用啊!
地溝糖
一周了,還是好難受……發(fā)現(xiàn)我怕的不是輸比賽,而是再也見不到他們在賽場上的身影……就像君澤和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