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子味道真不錯,不愧是雨林里的水分這么充足,還這么脆……
葉銘一邊啃著野果一邊在心里默默想到,和旁邊那些掐頭去尾的蟲子比較一下葉銘無疑是一副吃的很開心的樣子,但只要仔細去看就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葉銘的手帶著野果正在不斷顫抖,他臉部的肌肉動作僵硬的猶如一臺機器,例行公事一般的將那青綠色果子切割下來,粉碎,最后和著綠色的汁水送進胃中。
這那里是一副吃的很開心的樣子分明是已經(jīng)痛苦到了麻木的樣子!葉銘現(xiàn)在確確實實是已經(jīng)要感覺不到自己舌頭的存在了,他現(xiàn)在滿口都是酸澀,綠色的果汁迸發(fā)出驚人的酸味與苦澀已經(jīng)麻痹了他的味蕾。
然而腹中那無法抵抗的饑餓和吃蟲子帶來的恐懼,讓他雖然極度痛苦卻不能不吃,甚至還要利用自我催眠的方法來熬過這艱難的一關。
花了近一個小時葉銘總算是將自己空蕩蕩的胃強行塞滿了,這無疑是葉銘活了這么久吃的最痛苦的一餐,身處文明社會的他何曾感受過這種折磨,剛一吃完葉銘就跟瘋了一樣,飛快的切下一根藤蔓開始往嘴里灌水,試圖去除掉口腔中的酸澀,但那青綠色的汁液猶如魔鬼般死死粘在他的味蕾上不斷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完全沒有因葉銘的行為有絲毫變化。
毫無疑問,對這酸澀的果子葉銘心里滿是陰影,但那雙顫抖的手卻在不停的將果子塞進挎包,這瘋子一般的舉動要讓別人看見絕對是要報警的。但葉銘一點都沒有瘋,相反他異常的冷靜,難吃歸難吃,總比餓死好吧?這可連一天都沒有過去啊!
給包中裝上野果以及大量充當繩子的藤蔓,想著要在天黑前找到營地的葉銘還沒有走兩步,他的目光就被一旁的一根兩米來長的粗壯樹枝吸引了,他盯著樹枝看了一陣,眉頭一會皺一會松似乎在進行什么激烈的思想斗爭。
猶豫再三的葉銘終究是沒能抵抗一柄趁手如意的武器的誘惑,雖然手中就有一柄削鐵如泥的戰(zhàn)術直刀但他還是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他雖然做不出來一柄戟,但做出一只槍來還是沒有什么問題。
決定制作的葉銘再不耽擱一刀將樹枝兩頭不齊整的部分切下,隨即用直刀在樹枝上搗鼓了起來,刮掉樹皮、去掉畸形、打磨棱角、削尖樹頭、制造血槽,也多虧葉銘動手能力很強并且這把刀足夠鋒利,花了半天時間葉銘總算把這根木棍做成了一把粗糙的木槍。拿著完工的木槍葉銘在空中嘗試性的揮舞了兩下,隨即又皺起了眉頭,木槍除了頭削尖以外別處都是差不多一樣的粗,這讓整個武器的重心位置處在中間,這點就讓平常用慣戟的葉銘很不適應,不僅發(fā)揮不出實力他甚至覺得自己正在揮舞一根大號的鉛筆!
于是葉銘又拿起了刀,開始對木槍進行大刀闊斧的“微調”,這一開始“微調”葉銘就陷入了精益求精的怪圈,來來回回修了四五次總算是完工了。
同時,粗糙的木槍也已經(jīng)大變樣,要說原來是白裝,現(xiàn)在則怎么也是一件綠裝了,要不是它是木質兵器妥妥是一件藍裝,甚至有作為紫裝的潛力!
木槍槍桿部分已經(jīng)由原來的三根手指被削成了兩根,并且在中央部分變得僅剩一指粗,而在這個過程中槍桿的變化甚至讓人看不出來!槍頭這塊則被處理成了菱形,每條邊上都被刻意挖出了血槽,同時菱形的設計也讓它的重量與槍桿有了較大差異,雖然沒有戟那么過分倒也算是順手了。
長槍做好了,葉銘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是十分的郁悶,他制造這樣一柄武器可是付出了代價的!那就是這整整一個下午!本來用來找營地的時間統(tǒng)統(tǒng)成了制造武器,周圍的光線已經(jīng)有了一絲黯淡的跡象,而葉銘還處于流浪階段。
葉銘再不敢耽擱,趕忙加快步子同時默默祈禱自己能在入夜前找到營地,吝嗇的葉銘當然不會忘了物盡其用,臨走前連刮下來的木屑都沒有忘記帶走,那些干燥木屑可都是上好的生火材料,在這樣的雨林中可遇不可求,他甚至還專門又制作了一根尖木棍用來鉆木取火呢!
天色漸暗,溫度隨之降低下來,充滿水分的空氣開始凝結在一切它們能附著的東西上,雨林的夜晚總是在雨水中度過。
葉銘突然就開始奔跑起來,甚至顧不上節(jié)約體力,他焦急的在四周巡視著??諝庵懈裢饷黠@的變化終于讓他想起了雨林為什么叫雨林,他也深刻的明白如果沒有一個好的避雨場所,他的木屑、木棍、木槍連帶著他自己都會被淋成落湯雞!穿著濕透的衣服在雨林中呆七天時間,用屁股想都知道衣服上絕對會發(fā)霉,而他也會變成一個綠毛人!
時間的流速突然就加快了似的,葉銘只覺得周圍的光線飛速的在變暗,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都能聽見雨打葉子的聲音!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別讓我淋成落湯雞,別讓我發(fā)霉?。?p> 葉銘在內心不停的祈禱,腳下的動作也又快了幾分。
似乎是老天爺今天遇上了喜事,一向不怎么愛搭理葉銘的老天爺今天終于給了他一個面子。隨著地形的一個突然下陷,葉銘一腳踏空,就在他即將摔成狗啃泥的瞬間,費了他老半天功夫才制成的木槍配合著他早已爐火純青的戟法總算發(fā)揮了作用。
滿是斷枝殘葉的地面在葉銘在瞳孔中飛快放大,瞳孔中的錯愕卻僅僅是一閃而過,木槍如閃電刺出,隨著槍尖點地原本砸向地面的身體頓時像彈簧一般向高處彈起,空中的葉銘一個空翻最終以雙腳平穩(wěn)落地。
安全著陸的葉銘松了口氣,確保沒有什么東西落下這才抬起頭查看情況,此刻,就在他眼前,赫然是一顆蕉樹,那巨大碧綠的蕉葉近在咫尺。
不僅僅是蕉樹,一旁是一片還算寬闊的鵝卵石灘,悅耳的潺潺水聲入耳,正是葉銘找了半天的宿營地!
然而葉銘還來不及高興就緊急投入營地建設,抬頭望天透過樹葉烏云已經(jīng)大量聚集,它們在高空中翻滾著一副隨時都會灑下瓢潑大雨的樣子。
葉銘雖然沒有系統(tǒng)的學習木屋的搭建但總算是知道如何搭建一個穩(wěn)定的木制結構,他也來不及考慮什么美觀和使用壽命以最快的速度先行在鵝卵石間搭起了一個三角篷,再用隨身攜帶的藤蔓將芭蕉葉和小篷固定起來。
“滴答!”
就在葉銘剛還準備再取些蕉葉的時候,葉銘額頭上多出了一絲涼意,葉銘嚇了一跳,再也不敢耽擱一個閃身鉆進了簡陋的小篷。
葉銘前腳剛進去,就聽外面?zhèn)鱽怼皣W啦”一聲,好像有人天上潑下了一盆水,緊接著就是連續(xù)不斷的雨聲,這雨林的雨沒有一點要循序漸進的意思頃刻間已經(jīng)大雨如注。
葉銘搭建的小篷上被雨水披上了厚厚一層雨幕,葉銘試著向外邊望可除了雨水在門口形成的“瀑布”以為什么都看不見。
更為無奈的事是他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蕉葉蓋的還不夠多,隨著雨量暴增雨水終于是順著縫隙滴了進來。幸虧他是在溪邊的鵝卵石地上,地面就算濕了也不會像泥一樣坐不下去。
葉銘此刻也沒什么辦法,上身還是短袖的他只能先行護住自己的包,他蹲在篷中緊緊抱著包,以防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干燥木屑被打濕。
人打濕就打濕了,要知道這木屑可是他的火種??!
地溝糖
晚了一天,抱歉,忘了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