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殺熟
事實證明,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燃燒自己的希望與生命化作更強的力量。
蘇南終究沒能回應(yīng)眾人的期望像小強圣斗士一樣重新站起來,反而在像毛毛蟲一樣在講臺上扭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的情況下,被少女叫人處理下了臺。而這一事件的直接影響就是少女已經(jīng)開始尋找下一位“幸運兒”。
眼看蘇南都被打成這樣了,教室里自然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低著頭,垂著眼,雙眼絲毫不敢與之對視,生怕步了蘇南后塵。少女視線所過停留之處,坐在哪里的人更是一個個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先走。
教室里靜的出奇,少女的目光來回打量,她的目光最終停留在教室的一處角落,只見很快她緩緩抬手,不偏不倚的指向了那處。
隨即用一種極其甜美,柔和的都有些不正常聲音說到:“哪位同學(xué),請問你介意過來配合我一下嗎?”
眾人的目光順著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哪里坐著一個微胖的男生。男生眼見自己被盯上,臉唰一下變得蒼白如紙,看看自己這脆弱的小身板,再想想剛才蘇南的遭遇,他頓時覺得整個世界一片漆黑,人生都沒了希望。
可正當(dāng)眾人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時,少女卻又說話了:“我說的是后面哪位,還有,我已經(jīng)看到你了。不要試圖往桌子下藏哦?!?p> 男生一愣,隨即大喜過望,上一刻還昏暗絕望的眼中轉(zhuǎn)瞬間已滿是驚喜。
都以為自己完蛋了,結(jié)果說的是自己后面的人!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就是如此突然,逃過一劫的他幾乎喜極而泣。
他高興是高興了,可他后面的人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好了,尤其是少女還讓他不要往桌子下面躲,誰想躲了?他就是想撿一下筆而已!
他葉銘又不是其他人那群膽小鬼,不就是當(dāng)個“人肉沙包”嗎?還能把他打死不成?就算真能打死,他會怕嗎?笑話!
在眾人或憐憫,或幸災(zāi)樂禍的注視下,葉銘雄赳赳氣昂昂的站了起來,向講臺走去。經(jīng)過蔣奉先旁邊時,蔣奉先還頗為傷感的看了他一眼。而葉銘毫不理會,義無反顧的架勢更是直接將悲壯的氛圍拉滿,直教眾人想上前為他歌一曲慷慨羽聲。
葉銘上臺,用萬分無奈且復(fù)雜的眼神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少女,這姑娘也真是不客氣,找誰不好非要找他,殺熟很好玩嗎?
沒錯,就是殺熟,這個代課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前還在故星遇到的月沫!葉銘是萬萬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和她再次見面。
“那好,我們現(xiàn)在開始上課,內(nèi)容嘛……教教你們怎么打人效率最高吧!”說著月沫不懷好意的看了眼葉銘。
葉銘感到不妙下意識后退一步,但這顯然沒什么卵用,月沫的動作如影隨形,下一刻,葉銘就體會到了剛才蘇南的感受,但不同也不幸的是月沫拽了他一把以至于錯過了倒下去的時機。
“記好了,人體腹部神經(jīng)十分密集,這意味著攻擊敵方腹部會造成極大的痛感。雖然造成實際傷害的可能性不大,但可以給對方造成僵直,不論是在什么情況下這招都能發(fā)揮作用?!比~銘收手,開口向眾人解釋到,但很快又將目光轉(zhuǎn)回了葉銘,十分惡趣味的補充到:
“大家一定要好好記,至于這位同學(xué)……你就不用費心思去記了,用心感受就好?!?p> 葉銘確實是感受頗深,拳頭打在自己身上感受如何能不深刻?不把這樣的痛苦傳播給別人對得起自己受的罪嗎?
同時,葉銘也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糟糕回憶……
早在他和月沫還在鄉(xiāng)下,兩個人才四五歲的時候,他就有被月沫打的經(jīng)歷,也是從那時起葉銘毫無武術(shù)基因的事實就已經(jīng)有所顯現(xiàn)。
那時兩人所在的村里有一個開了許多年的武館,說是武館其實也就是類似青少年活動中心的武術(shù)班與老年人太極廣場綜合體的存在,不過因為村子老人小孩加起來都沒幾個,這個武館可以說僅僅是一個擺設(shè)。
里面教武術(shù)的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這個老頭也沒啥事,整天就坐在武館門口聽聽不知那個年代的歌,念叨兩句不知名的臺詞,也不怎么打掃武館使得里面落了不少灰。
而他和月沫倆人會來這里則是因為愛搗亂,大人們又不好直接打罵這倆熊孩子,于是時常罰他們來打掃這里的衛(wèi)生。打掃衛(wèi)生之余,哪位老頭起了興致便會教他們一招兩式,說是教其實就是給他們看看。
就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之下兩人也算是有了那么一點點武術(shù)基礎(chǔ),小孩的快樂方式有時挺簡單,有時也花里胡哨的。葉銘和月沫兩人在學(xué)了點所謂的武術(shù)后很快找到了新玩法:用學(xué)到的招式打倒對方。
為了公平起見,他們還專門去找武館老頭當(dāng)裁判,老頭看倆小孩跟演戲似的打鬧也是樂在其中,時不時提點兩句。
起初,葉銘畢竟是男孩,力氣大一點,月沫完全斗不過他。于是老頭著重提點月沫,就這樣兩周下來局勢就反轉(zhuǎn)了,葉銘打不過月沫了!老頭饒有趣味的又開始提點葉銘,但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無論怎么提點,葉銘就像一根死木頭怎么教都沒用,非但如此,也在一旁聽著的月沫打起葉銘來反而更得心應(yīng)手了。
被打的多了,葉銘的心態(tài)也從一開始的不服輸變成了單純的抗拒,不僅停止了這個游戲,類似的游戲也被沒有進行過。甚至因為這段記憶過于痛苦,葉銘都選擇性的將這件事給忘掉了。
要不是時隔多年又被月沫打了,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還有這種糟糕的過往。當(dāng)然,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不想起來就是了……
這戲的下課鈴聲絕對是葉銘有生之年聽過最美妙的聲音,這一節(jié)課下來葉銘已經(jīng)快要麻木,雖然身體還是完整的但精神上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
“這節(jié)課到這就結(jié)束啦!說好了,如果老……羅老師回來后問你們和我有關(guān)的事,絕對不要說我遲到還有吃東西之類的事,要替我保密知道了嗎?”月沫一本正經(jīng)的說到。
但所謂先禮后兵,好好商量完,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月沫就開始威脅了:“你們可要相互監(jiān)督,發(fā)現(xiàn)有人告密就趕緊告訴我。如果到時候我被羅老師罵了,我還不知道是誰干的……嘿嘿……你們的成績我可就不能保證了?!?p> 眾人一愣,隨即猛然想起羅生似乎說過,他們的期末考核內(nèi)容就是要在他徒弟手中熬時間來著!可他們該怎么監(jiān)督,有人私下說了他們也不知道??!眾人一下傻眼了,但很快這些心情都變成了對于羅生的怨念。
羅生就是瘋了!說的好像是可以隨便到手的學(xué)分,結(jié)果真實情況是地獄難度,這不離譜?。?p> “好像還沒自我介紹來著,算了,等羅老師回來也就知道了?!?p> 眾人還沉浸在彼此的懷疑警惕之中。月沫又小聲嘀咕了幾句,十分確信的點了點頭,便飛快跑了出去。
而似乎所有人都遺忘了臺上那個當(dāng)了一節(jié)課沙包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