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
“小兄弟,請問武莊怎么走?”
“沿著這條街一直往東,出了城沿著沽山道往上走就能到了?!?p> “多謝。”
小攤販擺擺手,待問路的兩人走后,和旁邊攤販開始討論起來。
“又是去請教武帝的,你說他們能不能進莊內(nèi)?”
“切,一個教書先生和書童還想進莊內(nèi),在山腳下苦修的幾大高手就把他們攔住了,我覺得他們連山道都上不去?!?p> “你也別太瞧不起人,還是有很多高手能上山道,不過進武莊倒是真的難,據(jù)說有個很強的高手整天在那里彈琴,求學(xué)的人根本闖不過這位高手?!?p> “彈琴的高手?你見過?我猜是那些人實力不夠見到武帝瞎編的而已?!?p> “這倒也有可能?!?p> 楊曉和背著書箱的無名走在中都街道,像楊曉這種教書先生并不少見,只是他們要去武莊就引來人們議論紛紛,書生去武莊,難不成還想與武帝吟詩作詞。
一個小孩在街上橫沖直撞,手中拿著一把木劍不斷揮舞,口中不斷念叨什么什么劍法,卻不小心撞到楊曉身上。
一名婦人匆匆跑過來拉住孩子看到孩子沒受傷,她一臉歉意說道:“對不起老先生,小孩子不懂事有沒有傷到您?”
楊曉笑著說道:“無妨,孩子天性活躍,未來定是武道高手?!?p> 婦人拉著小孩子走了,楊曉和無名繼續(xù)漫步在街上。
天武宗這些年盤踞在中都發(fā)展,中都隱隱成為天武宗的地盤,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更重要是因為天武宗主孫宏正近些年突破到了天人境,一旦有天人坐鎮(zhèn)一個宗派,必然引得無數(shù)習(xí)武人士趨之若鶩。
再加上江湖六大門派已知的天人高手只有天武宗孫宏正和清山莫湘月,清山乃是修道之地,整個清山都只有二三十個人,不易收徒,所以拜入天武宗門下是最好的。
至于天下間其余天人高手,有的避世隱居不問世事,比如清風(fēng)劍神陸塵,有的則是刀仙何西洋之流為一方權(quán)貴,更不會開宗立派收徒。
兩人繼續(xù)走在街上,人來人往皆是習(xí)武人士和天武宗一些雜牌弟子。
“我們離開皇宮已近三年,你說衛(wèi)太傅那群老家伙對我們是什么看法?”
楊曉自問自答繼續(xù)說道:“衛(wèi)抒業(yè)早就巴不得我離開或者老死,皇宮里現(xiàn)在只有他說話最大,你說這盤棋衛(wèi)抒業(yè)能不能勝?”
無名說道:“當(dāng)然不能,天下大局盡被師父掌握。”
楊曉卻說道:“人心難知?!?p> 無名說道:“荊寒?”
荊寒的問天境一困就是十多年,天人相隔著很近,卻又很遠,楊曉自然利用他想到達天人境為他做事,至于劍谷王青林,御劍之道實在是下乘之道,滿天飛劍看似華麗,實則華而不實。
劍谷被荊寒滅門,是因為荊寒收到的任務(wù)是試試能不能拉攏劍谷,如果不能才處理掉,結(jié)果王青林為人孤僻,不愿淪為走狗,最終走向覆滅。
楊曉說道:“不止荊寒,天下高手多為桀驁不馴之輩,清山莫湘月為天下蒼生修道,武帝司徒武一心探尋武道至高境界,清風(fēng)劍陸塵退隱江湖尋心安,此次攪動天下,為師也不知道朝堂與江湖之間的碰撞會發(fā)生什么?!?p> 無名問道:“那師父你為何要這樣做?”
楊曉說道:“江湖不染朝政,朝廷不涉及江湖,你不覺得這樣的天下太無聊了嗎,趁我還沒入土,我想看看此景?!?p> 楊曉攪動天下的原因如此簡單,一是想與天下作對,二是想看看江湖和朝廷之間的火花,只是他的簡單想法讓人不寒而栗,原來這場風(fēng)波他也沒有任何把握,只是李肅無從得知。
楊曉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無華劍神劍無華和武帝司徒武之流風(fēng)采冠絕天下,南寧,西州,北川三國還未起戰(zhàn)火,江湖鼎盛,隨著時間推移,北川西州不復(fù),老一輩人老死,我這樣做或許能看到當(dāng)年盛景。”
兩人繼續(xù)走在街上,走了不久就快出城了,中都這兒沒有朝廷勢力,和其他地方卻沒有什么區(qū)別,這兒規(guī)模并不小也沒有城門,人們不斷在外圍擴建房屋,不過能有錢修建房屋的并不多,穿過已經(jīng)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外圍沒什么人群來往,房屋也有個別是土房茅屋。
他們順著小攤販指的方向走著,沿路走馬上快要進入樹林無名問道:“司徒武有多強?”
楊曉走在泥路上弄臟了衣裳,曾經(jīng)身為權(quán)貴的他沒有在意這些小細節(jié)。
“司徒武很強,因為他每次都能贏,你想不想和他打一架?”
“不想,如果師父讓我打,我就打?!?p> 有些木訥的中年書童也是徒弟,自知打不過武帝,已經(jīng)是天人境的無名根本沒有自信,不過不想不代表不打,他只聽師父的話,絕對說到做到,楊曉知道徒弟的脾氣。
“那你還是別打吧,等你有自信的時候,司徒武都老死了。”楊曉笑著接著說道:“武道一途琢磨不透,每個境界都能走到極致達到天人,當(dāng)年劍無華驚才絕艷與司徒武爭天下第一,成就了司徒武,而他如墜落流星,一瞬即逝,歲月不饒人,爭來爭去又有什么意思,人終究會老死的,到時候你也可以做天下第一?!?p> “師父你不也一直在爭?”
楊曉微微詫異,無名老是揭他的短,他一聲長嘆,怎么就收了這么木訥的徒弟。
走到上山的路前,兩人稍稍停了一會兒,沽山山路并不難走,甚至前面還有一塊一塊石板堆砌好了,看得出王賢對司徒武的尊敬。
石路兩邊也沒有密林,只有零星松散的樹木,主要是花草居多,環(huán)境看起來不錯,這是楊曉第一次到沽山。
楊曉感慨說道:“當(dāng)年司徒武戰(zhàn)勝劍無華后只身一人進宮,我見過他正值中年的樣子,依稀記得那天他和先帝兩人談了整整一天,但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么,王賢第二天昭告天下封他為武帝,并建武莊于此。”
無名木訥說道:“師父你的話越來越多了?!?p> “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p> “那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問一問武帝?”